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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53:07 作者: 繡錦
可是,周子翎和蔣明枚的婚禮到底舉行了沒有?
崔翔安顯然對周子澹的回答還算滿意,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你且在這裡等著,好好地看著阿歡,我去把阿姐帶回來。她現在的樣子,興許也不大樂意見你。」
周子澹正要回話,門口忽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崇義激動地高聲喊道:「公子爺,蒼目找到了!」
…………
南州城
書寧皺著眉頭喝了藥,強行撐起身體,招呼著馮培扶她出去走走。馮培有些擔心地勸道:「大人,您身體尚未康復,還是多在床上躺一躺。奴婢已經給城主去了信,想來過不了幾日他便能往回趕了。」
「他在寧州,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十幾二十天。」書寧咬牙動了動胳膊,又伸了伸腿,疼痛頓時在全身蔓延,背心立刻滲出了汗。她現在的身體如此自己心知肚明,雖說也還能撐到崔翔安回來,可是,有些事情,卻是非要自己做不可的。
「我醒來的事可曾傳了出去?」書寧又問:「金鳳和銀凰到了哪裡?」
馮培雖不明白她為何要把自己醒來的消息封鎖起來,但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服從命令,聞言立刻回道:「大人請放心,除了院子裡的幾個下人,旁人都不曉得。金鳳和銀凰已經到了路上,今兒晚上應該就能到。」頓了頓,又笑道:「若不是大人不讓屬下在信里提起您醒來的事,恐怕她們日夜兼程,早就已經趕到了。」
書寧摸了摸左手大拇指的指環,苦笑,「我這一睡就是五年,黑旗軍早已不是以前的黑旗軍了,軍中能信得過的,也只有她們倆了。」
馮培心裡一凜,依稀猜到了些什麼,咬咬牙,終於還是沒忍住,凝眉問:「大人,當初對您下毒手的人究竟是誰?」
書寧的眼睛裡頓時厲色一閃,眸中漸漸浮現出毫不掩飾的殺意,「你說呢?」
「是蔣……」能讓書寧對黑旗軍都如此忌諱的,除了事後藉機執掌黑旗軍的蔣明枚外,還能有誰?
「拿了我的,通通都要給我還回來!」書寧的臉色漸漸恢復平靜,黑色的眼眸中不見悲喜,語氣愈發地平緩,慢條斯理地道:「既然要報仇,自然要我親自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快四千字的時候接到家裡電話說爺爺剛剛過世了,心煩意亂地添了一點寫了這一章。
明天清早回家奔喪,少則五天,多則一個禮拜不能更新,請見諒。
☆、第五十八回
五十八
書寧很清楚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床上躺了五年,又受過那麼致命的傷,現在能勉強醒過來已經是老天爺開眼。曾經飽滿的精神和力氣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變得虛弱不堪,不僅拿不起曾經帶給她無限榮譽和自信的長槍,甚至連走幾步都要氣喘吁吁,可一想到那滔天的仇恨,書寧一次又一次地咬緊了牙關。
她從來就不是忍辱吞聲的性子,打從崔父過世,南州城的大旗壓在她身上那一天開始,崔瑋君就是大周朝最威名赫赫的城主,無論是南邊的蠻子還是東邊的水匪,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她手裡討到過好處,更何況是蔣明枚。
也許是仇恨太深,她的記憶也愈發的清晰,腦子裡總是閃現出第一次遇到蔣明枚的情形。那時候蔣明枚還只有十四歲,父母早逝,跟著舅父舅母過活,經過南州時被土匪們圍了,嚇得瑟瑟發抖,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蔣明枚對她有了異心呢?書寧並不打算再認真追究,她捫心自問沒有任何地方對不住她,所以,這一次的報仇她很是心安理得。
黑旗軍的舊部金鳳和銀凰趕到城主府的時候,書寧正在院子裡打拳,雖然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叫囂著疼痛,可她還是咬著牙堅持下去。如果連這點痛苦都無法忍受,又談何報仇?而對書寧來說,只有手刃仇人才叫做真正地。
「出了什麼事,急急忙忙地喚我們回來?」金鳳一進府門,把手裡的鞭子一扔,急吼吼地朝馮培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營里事兒多,姓蔣的那丫頭這些年在營里安插了不少人,我們這一走,可不正給了她們機會……」
馮培冷冷道:「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說罷,又朝跟在後頭一臉疲憊的銀凰微微頷首,轉過臉又面無表情地朝金鳳道:「才多遠的路程竟然走了兩天,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金鳳頓時暴躁起來,氣得一骨碌跳起身,臉上露出既憤怒又鬱悶的表情,高聲喝道:「你他娘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句話不說就趕著老子回來,黑旗軍營地離城裡好幾百里地,我跟銀凰日夜兼程,馬都跑費了兩匹,你他娘的還嫌老子慢,要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馮培就已經板著臉轉過身去了後院。金鳳愈發暴躁,正欲發飆,一旁的銀凰趕緊拉住她,低聲勸道:「你別吵了,馮培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曉得,明明知道營里艱難,若不是有天大的事,她怎麼會突然讓我們回來。」一邊說,一邊拉著金鳳跟了過去。
金鳳想了想,又覺得有些道理,只是心裡頭到底氣憤不過,跺了跺腳,不輕不願地由著銀凰拉著她往裡院走。越是往裡頭走,她和銀凰便愈發地察覺到些許異樣,雖說城主府里素來戒備森嚴,但一向都設在暗處,哪裡像現在這般兩步一哨,三步一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