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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在酒吧初遇他的那一晚，他可以那麼自如地攬著她，配合她演曖昧的戲碼？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他。

    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

    藺臣新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老家的事，母親沒有什麼問題，他派去的人補充了缺乏的生活物資，至於她父親，藺臣新沒說什麼原因，只說他暫時都不會來找她麻煩了。

    她心裡感動，心裡的天平總會情不自禁地傾向他。

    周末，因為得知謝可佳這兩天都在宿舍，她還是選擇了回藺臣新的別墅。

    回去的時候，家中並沒有人，她把上周買回來的牛肉拿去解凍，準備做牛肉湯，還多煮了份藺臣新的。

    中午的時候，她炒好一菜一湯，拍了照片，發到朋友圈。

    其實是出於私心，希望藺臣新能看到……

    她是絕對不可能發信息去問他在哪，這周末有沒有回來。

    下午，天色明媚，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這樣看來可能性應該不大。

    她一個人在客廳看著書，度過了一個下午。

    當玄關處傳來聲音，她從瞌睡中突醒，就看到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藺臣新走進別墅，就看到沙發上窩著的小姑娘小臉寫著震驚。

    他勾唇：「看到我回來，這麼意外？」

    「臣新哥哥……」

    她坐直身子，男人就走到她旁邊坐下，把手機往旁邊一放，「在看書麼？」

    「我剛才睡著了，周末沒事，就回來了。」她壓住內心的歡喜，隨意問道：「你是……剛從公司回來的嗎？」

    「嗯。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牛肉湯好喝嗎？」

    「好喝，你要喝嗎？冰箱還有。」

    「不用，我回來洗個澡而已。」

    她疑惑：「你等會兒還要出門嗎？」

    他站起身，扯了扯領帶，「有個應酬。」

    「好吧……」

    他轉身往樓上走去，尚未央輕輕嘆了聲氣，感覺從歡喜又到了失望。

    過了會兒，她看著書，就聽到手機響鈴的聲音，她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而後看到沙發邊上藺臣新的手機。

    猶豫了下。

    她沒接。

    響了四十來秒就掛斷了。尚未央繼續看書，誰知道一分鐘後第二次響起。

    直到第三次響起，她起身拿起手機往樓上走去，走到男人的臥室，就聽到浴室傳來水聲。

    「臣新哥，你的電話——」

    水停了下，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出：「你先接，問什麼事。」

    她只好接起，那頭就傳來俏麗的女聲：「喂，藺總。」

    「……你好，他現在暫時沒空，你有什麼事嗎？」

    那頭語氣停了下，而後道：「今晚的飯局已經定好地點了，需要我過去接他嗎？」

    尚未央剛想轉述，藺臣新就從浴室走出來，拿走了電話，「餵……」

    她看著他的背影，退到了房外。

    她聽著裡頭的聲音，靠在門口，垂下眸來。

    女生的電話，今晚又是飯局。心裡就冒開股酸澀的情緒，卻無法言說。

    傍晚她在廚房熱牛肉湯，就聽到藺臣新下樓的聲音。

    他走到廚房，就剛好對上她的視線。

    「你要走了嗎？」她問。

    「嗯。」

    他勾唇，「你能解決得了晚餐問題嗎？」

    「沒問題，冰箱裡還有菜。」

    「OK，走了。」

    -

    晚上她吃完了飯，就去畫室畫了會兒畫，八點多從畫室出來的時候，她就看到外頭的天格外陰沉。

    她走去浴室，正洗著，突然就聽到一陣轟隆的雷聲。

    她心底一沉，手抖了下。

    女生趕快衝完了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狂風暴雨在外頭席捲著，雷陣雨來得格外猛烈。突然天空閃過一道白光，她嚇得抱住頭，閉上眼睛。

    十幾公里外的國際花園酒店，觥籌交錯的包廂里，藺臣新抿下杯子裡的紅酒，就聽到外頭的雷聲。

    他轉頭看去，身旁的人念道：「林城春天就是多雷雨啊，這雷一聲聲的，我兒子嚇得必須要媽媽陪著才能入睡。」

    「小孩子膽子小嘛。」大家笑，有人看向眉間微鎖的藺臣新，拿起酒杯來，「藺總，我再敬您一杯。」

    「我可是聽說，藺總的酒量無人能敵啊……」

    男人手裡摩挲著杯沿，面色微沉。

    另一邊，臥室門被推開，尚未央鎖上門，就上床縮到角落，身子抱成一團。

    窗外電閃雷鳴，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輕顫著，額間冒出汗來。

    「小兔崽子……讓你擋在你媽媽前面……給我滾進去，要是再出來，我就再給你一巴掌！」

    「央央你乖乖的進去，媽媽沒事的，爸爸只是和媽媽說話而已……」

    七歲的她被推進昏暗的房間，她只能聽到外頭傳來父親兇狠的罵聲，皮帶抽在肉上的聲音，母親隱忍的哭聲，伴隨著，窗外的雷雨聲。

    「媽媽……媽媽！你別打我媽媽！」

    她哭喊著，累了，最後跪在門口，輕輕拍著門，淚珠一顆顆滾下，「你別打我媽媽……」

    夢魘般的畫面在腦海浮現，尚未央捏著被子的指尖輕顫，眼淚不自覺流出。

    窗外雷聲不減，許久後，一直敲門聲傳至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