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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58 作者: 酒澈
「那如果結婚之前不小心有了呢?」我下意識地問道,別有用心。
穆薩捏了捏我的鼻子:「別瞎想,我們會注意安全的。」
我勉強牽動了一下唇角,沒有勇氣再繼續追問下去,心中涌動著不為人知的悲哀。安全,從來不是百分之百的事,一個不小心的疏忽,便是不可挽回的過錯。可是,饒是心中如此,我還是展開笑靨,輕輕點了點頭,將我的手和唇蔓延在他的身上。
穆薩原本是靜的,漸漸被我的撫碰點燃,眼中升起一小撮火焰,用身體再一次將我包裹,沒有縫隙。我的心中藏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秘密令我懷著愧疚與苦澀,必須用更加澎湃的情緒去感受和配合穆薩。燙的皮膚,硬的器官,折磨的心,像是懲罰,又像是撫慰。我的氣息紊亂,思緒沉浮,睜開眼看他,靈魂與靈魂爭鬥著。我感到自己與他血肉相連,緊密無縫地契合在一起,一次比一次深刻的刺入,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震顫,卻像是對舊生命的背叛,拷打著我的心。
密密匝匝的汗水之中,眼角突然湧出一滴淚,戰慄到心尖,像是在胸口壓上了一塊巨石,深長且無奈。餘暉在雲朵之間沁蘊,透過窗戶上間或鑲嵌的深紅色玻璃,有一種碎裂剔透的質感。
當初的事,已經過了這麼久,卻依然抓攫人心。我本以為這心緒不過是黃昏里的一段感傷,過了便散了,埋在心底,腐爛無聲。可後來才發現,這竟是一場鋪墊。
又過了一個周,和連翩約好,我們一行四人出去滑雪。
杜拜滑雪場(SkiDubai)是全球最大的室內滑雪場,在終年炎熱的阿聯,這裡的溫度始終控制在零攝氏度上下,無疑是沙漠中的一道瑰麗奇象。這裡是山地度假主題,一年四季都覆蓋著皚皚白雪,雪道在難度、高度和坡度上的變化多端,不輸於任何我見過的天然滑雪場。
穆薩一直鍾愛運動,杜拜的各項運動設施都有嘗試,滑雪技術很好。而嘉軼生在黑龍江,冬天大雪紛飛,滑雪也是常有的事。他們倆的水平把我和連翩甩出一大截,遂去了高級雪道。而我們兩個女生並不熱衷刺激和冒險,就呆在緩和的初級坡道上慢慢練習,只在沙漠之中感受雪色,便能覺得滿足。
遠遠望著穆薩和嘉軼前去高級雪道的身影,連翩嬉笑著捅了捅我的腰:「這麼看,他倆還挺配的呢,怪不得以前在阿萊茵,有人說穆薩看上嘉軼了呢。」
我一個目光掃過去:「說什麼呢,要腐也不能腐你男朋友身上去啊。嘉軼要是知道你這麼想,肺都得氣炸。」
「哈哈,別推脫,你是不樂意我這麼說穆薩吧。」她拿指尖俏皮地戳戳我的肩,笑道,「嘉軼聽了肯定不會生氣的,他為人純粹,不會為這些事動干戈,笑笑便過了。憨憨耿耿的,不會深想。」
我瞧見她提起嘉軼時的幸福充沛,心也安定下來,附和說道:「也是,嘉軼憨耿,還重情,只要覺得情理上對,便不管不顧,一定要表達出來。若不是如此,他之前也不會等你這麼多年。」
「是,我很幸運。以前,無論是比爾還是愛德華,我遇見什麼事都沒有傾訴的**,現在卻可以很放心地同嘉軼說,他也有耐心。」連翩臉上露出少見的赧然紅暈,在零度的空氣中,升騰起裊裊的溫暖。
我們便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小心翼翼地滑著雪。由於技術比較渣,對於我們倆而言,運動並不是太重要的事。一個小時後,連翩覺得胃中空虛,我們便去了滑雪場的Avalanche餐廳。
Avalanche餐廳位於雪場的坡道處,坐在窗邊,可以鳥瞰滑雪道,視覺效果非常好,雪道上的情景都盡收眼底。
連翩眼尖,指給我看遠方的一處:「汐汐你瞧,那是不是穆薩和嘉軼?」
穆薩今天穿著自己定製的滑雪服,顏色鮮亮,與租借的不同,很容易在人群之中認出來。我眯了眯眼,朝連翩指的方向一看,點頭道:「的確是他倆。」定定地再瞧了一會兒,「咦,他倆怎麼一動不動?我還想看看他們滑雪呢。」
連翩咬了一口Mehalabiya(一種噴灑了玫瑰露,混合有開心果的布丁,是特色的阿拉伯甜點),目光垂落到手邊的報紙上,一邊嚼一邊說:「大概是話語太過纏綿,忘記了滑雪。我就說他們倆戀戀不捨,必有基情。」
我不可置否,目光仍緊緊盯著窗外,卻是越看越不對勁。
「不對!」我拽了拽連翩的衣袖,「他們……好像吵起來了。」
連翩差點被噎住,緩了緩神,這才將目光移向雪道。卻見這時,穆薩已經毅然拋下嘉軼,雙手用力划動雪杆,自顧自地從高高的雪坡上飛馳而下,火急火燎地奔去。
「他在幹什麼?」連翩的手貼上玻璃,把臉貼近,「他怎麼不管嘉軼了?你男人平日脾氣都這麼火爆嗎?」
「不會啊,他平時性格很好的。」我急急回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穆薩。高級滑道坡度大,障礙多,他看起來精力並不集中,這樣憤憤然地拼命飛馳,讓我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穆薩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陡峭的雪道上不受控制,可他卻沒有收斂的意思,眼看著他就要馳出我的視野範圍,突然腳下不穩,繞過障礙物時,因為速度太快,沒有把握好弧度,整個人都栽倒下去,在雪道上滾了幾圈,跌出我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