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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35 作者: 大臉貓愛吃魚
    「就是說當時不只你一個人來了青山縣,李子澈母子也都來了?」關欣怡問。

    「是,都來了,打算不管有沒有要到銀子都將公爹勸回家,民婦記得有一日晚上公爹很生氣地回去,說他與關二河打了架,我就想這是個機會,於是……咳咳,於是就假裝有事找公爹商量將他約了出去,然後趁他不注意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勒死了他。」王氏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說幾句咳幾下,看得人都覺得她再咳就要暈過去了。

    關欣怡覺得有些好笑,問:「你難道兩年前身體很強壯嗎?如何能一下便將人勒死?對方是男人,當時也就四十來歲,即便斷了三根手指傷了一條腿,也不會連掙扎的力道都沒有,除非是有人幫你!比如……」

    王氏見她懷疑的目光看向李子澈,立刻急了:「真是的我一個人的做的!公爹當日因與令尊打架心情不好一天沒吃東西,又對我完全沒有防備,這才被我得逞,你不要冤枉無辜的人!」

    「你說你是用繩子將其勒死的?」關欣怡問。

    「是。」

    這次該輪到江沐塵說話了,他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就在昨日,本官又過去發現死者屍身的地方查探,發現就在那個樹林裡有個被埋得嚴實的汗巾,此汗巾髒污不堪且染了些許血漬,據本官推測若無意外此物才是致李潛死亡的東西,而非繩子!」

    王氏聞言傻住了,都忘了咳嗽,喃喃道:「汗巾嗎?」

    「來人,將汗巾呈上來!」江沐塵下令,因著不能破壞證物完整性,是以看不出顏色的汗巾並沒有進行清洗,呈上來的時候還泛著難聞氣味。

    很快,髒到不能再髒的汗巾被呈了上來,一直未說話的李子澈見到此物眸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正好被看過來的王氏發現。

    江沐塵指著地上的東西道:「李王氏,此汗巾才可能是兇器!你說你帶著繩子將死者約了出去,一般家中所用的繩子都是長的,很少備有短的,緊急時刻你定是來不及將長繩砍斷,而若帶著長繩子出去,你將之藏在哪裡?死者豈會發現不了?由此推斷你是在說謊!」

    王氏看著髒兮兮幾乎看不出顏色的汗巾,當看到上面用深色的繡線繡著的不甚明顯的一個五個花瓣形狀的小花時,她突然愣住……

    第54章 這就是命

    王氏看著汗巾愣住,李子澈則看著她發愣。

    關欣怡見王氏表情奇異,凝神問:「這個汗巾你可是見過?是誰的?」

    「我……」王氏目光自汗巾上移開後望向李子澈,眸中震驚、懷疑、猶豫等等情緒交錯,許是過于震驚,話都忘了如何說。

    「李嫂?」關欣怡表情更凝重幾分。

    「我見過。」王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答道。

    李子澈臉色一變,目光極為複雜地看著她痛心地道:「你為何要如此呢?這麼多年來我待你並不好,你知我心中、心中有人,為何要替我頂罪?」

    王氏顯得略微遲鈍的目光看了眼汗巾,隨後欲言又止地望向丈夫。

    李子澈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用力搓了搓臉,當臉部傳來刺痛感時他突然望向堂上坐著的男子,大聲道:「大人,草民招了!家父這麼多年來寵妾滅妻,我們母子二人沒少受他訓斥教訓,尤其苗氏的慘死還是他一手造成!草民恨極了他,但還沒有想要他死,就在兩年前,他想讓草民幫他出氣去教訓關二老爺,見草民不同意他大怒,揚言若草民不替他出了這口惡氣回去後便將家裡的房子和僅剩的十幾畝田地全都給庶子,不給我們母子留一分一豪!草民原本對他便心存恨意,那晚他又因這個無理取鬧的原由發出威脅之語……」

    「然後你氣不過就將他殺了?」江沐塵問。

    「是。」李子澈因想起當年的事,因激動身體微微哆嗦著,「腦袋一熱,突然覺得這日子再過去都沒有盼頭,乾脆一了百了,於是一掌劈在他脖頸處將其打暈,然後拿出汗巾勒死了他。草民等真殺了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很害怕,但是再後悔也沒法子了,正好天黑,周圍沒人發現這件事,於是草民將家父屍體偷偷摸摸帶到河邊的山坡處,挖坑掩埋了他。」

    堂外開始響起小聲議論,對李子澈弒父這一點感到很震驚。

    「居然殺了自己老子,不怕天打雷霹!」

    「他老子死的也活該,寵妾來妻不活該嗎?」

    「老子再有錯,也不該當兒子的出手教訓,這像什麼話!」

    「可憐了這個小媳婦兒,日子過得不好還想為丈夫頂罪,一看就是個痴心人。」

    「……」

    堂外言論的聲音眼看越來越大,江沐塵皺起眉重重拍了下驚堂木:「肅靜!」

    縣太爺一開口,堂外立刻安靜下來,有人想說話還被周圍的人瞪,怪他對縣太爺不敬。

    靜下來後,江沐塵問李子澈:「當時現場除了死者外只有你一個人?」

    「是。」

    「此汗巾觀其樣式明明為女子之物,你出門難道還帶著女人汗巾?」關欣怡仔細看著地上的汗巾後發問,汗巾這種東西女人用得多,男人用的少,就如衣服般,看樣子及顏色能辨得出來是男式或女式,此汗巾雖已髒得很難看出原本顏色,但無論是其長度還是料子樣式都能確定是女人所用無疑!

    李子澈頓了頓,面上似有幾分掙扎之色,抿了抿唇道:「說來也巧,大人應該知道,那些年李家日子過得很緊張,汗巾一頭不小心蹭上了油污,洗不淨,扔掉可惜,拙荊賢惠,便說她將污漬地方用深色線繡個小花就看不出來了,那日她正好將花繡完且重新洗過晾乾,這條汗巾是拙荊讓草民拿去給家母的,正要送過去時家父突然叫草民出去說事,汗巾便隨手塞入了衣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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