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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白露面色稍黯,眼中的光芒微斂,垂了目光,道:「記得。可是她是她,我是我,這就如同考舉,不是所有考生都會中舉,卻也不是別人一輩子沒中我就也不可能中。我知道,我沒有家世背景,要長久得寵,必定要比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可我不怕,我朝太|祖皇帝的皇后,也只是一個小官家庶女出身,姐姐,我從小就比別的女孩家要上進,你也贊過我聰慧,如今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能夠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呢?」

    第94章 晉江文學城 我只是想見見你。……

    穀雨望著白露堅定的目光, 心思漸漸飄遠到前世所讀原書的劇情中,原書裏白露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成為了宮斗最大贏家。

    是啊, 這條路是白露曾經走過的,也成功了的, 她如今這些顧慮也許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也許她走上這條路,一路躲過明槍暗箭,最終榮華加身,問鼎宮闕。

    正如白露所說, 這是她自己的人生, 白露想要什麼,不是由她楊穀雨來決定。

    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 是她該走向的道路。

    長抒了一口氣, 穀雨伸手拉了她坐下,道:「好,白露, 如果這是你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那麼姐姐不會阻攔你, 也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是切記, 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白露眼露欣喜,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穀雨, 道:「姐姐,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的!」

    穀雨也跟著笑了笑, 抬手在妹妹背上安撫的拍了拍。

    兩姐妹分開後,穀雨將滿肚子的疑問問了出來:「好了,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 你和那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白露低頭略顯羞澀的笑了下,將整個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和姐姐講了一遍。

    白露初來國公府時便遠遠見過皇帝,彼時便覺得他雖然年過四旬,歲月卻格外優待於他,相貌依舊風姿俊朗,全沒有人到中年的疲態和臃腫,反而比尋常少年人多了許多穩健和成熟。

    後來,白露隨著穀雨進宮,兩人才得以說得上話,白露是個聰明人,她從皇帝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幾分興趣,便一直盤算著如何能再得機會接近於他。

    這一等,便直到穀雨離開京城。

    三郡主容婉的婆母楚國公夫人喜愛花卉,想著趁著夏日裡植被茂盛,許多花卉還沒過花期,便辦了一場賞花宴,邀請了許多人家的夫人小姐前來,長公主作為親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許是瞧著穀雨不在,她這個妹妹日日裡一個人在院子裡憋悶著,著實有些可憐,長公主便把她也一同帶上了。

    於是在這個賞花宴上,白露便終於再一次見著了陪著淑貴妃來賞花的皇帝。

    對於一個對自己有興趣的男人,一旦得見,再接近他便不難了,於是幾番來去後,兩人便生了情絲。後來,長公主患病,皇帝來國公府探病,更是暗裡安排了來見她。

    白露給自己立了一片痴心傾慕皇帝的人設,嬌滴滴的可人兒,誰見了不喜歡,兩人幾番暗裡相見,便定了情。

    白露心知皇帝對自己的喜愛乃是出自於對她副皮囊,要說真心未必有幾分,是以一直注意拿捏著分寸,並不肯與他走至最後一步,勾著他心頭痒痒的,望著他因此能多惦念自己幾分。

    而皇帝這邊之所以遲遲沒將她接進宮,主要還是顧忌著穀雨是容信的未婚妻。

    容信到底是皇帝的外甥,這舅舅和外甥各娶了一雙姐妹,到底有違倫常。

    雖說前朝的幾位皇帝皆是見了可心的便納進來,同納姑侄二女,強娶臣妻這樣不堪的事也鬧出來過,可到底都是前朝的事了,大宣立國以來,幾位皇帝皆是不曾在男女之事上做過什麼讓後人詬病的事,到了如今的皇帝這裡,勵精圖治了半生,國泰民安,也是不想在自己的帝王生涯中多上這麼一筆不甚光彩的記載的。

    李白露雖是可人,一張巧嘴又會討人喜歡,可是這樣的美人天下皆有,於帝王而言,倒也不是非缺了她李白露不可,比起帝王的臉面,一個女子到底也是沒什麼的。

    何況容信到底是他疼了二十年的孩子,從前皇帝只有幾個公主,胞妹生的這個小子從小便聰穎又漂亮,不僅太后喜歡,他也喜歡的緊,這小娃娃幾乎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宮裡過的,他的心底里早就將他當作了自己的半個兒子。

    如今信兒難得認真喜歡了一個女子,楊穀雨於容信而言,是一生所愛,而李白露於皇帝而言,也不過就是後宮鶯鶯燕燕中的一個而已,一時瞧著得趣,收進來的而已。

    於是他便想著成全了外甥的一片痴心,若是他能夠贏得美人歸,李白露不要也罷。

    這些皇帝自然是沒說給白露聽的,不過白露卻向來是個機靈的,皇帝嘴上答應著迎她入宮,又遲遲不肯行動,她仔細分析了一番,便也猜想到了癥結是出在姐姐和小公爺的婚事上。

    是以,聽聞兩人終於要解除婚約,白露的心中其實是隱隱帶著雀躍的。

    穀雨聽完了一番來龍去脈,問道:「你與那位這般關係,如今都有誰知曉?」

    「只有他身邊的幾個親信,再就是姐姐你了。他顧忌著你和他外甥有婚約,不想外人知曉我與他相見,每次都是極謹慎的,便是長公主,都不知曉。」

    穀雨打量了下她紅暈尚未完全退卻的面頰,道:「你這般模樣,這幾次回來就沒人瞧出不對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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