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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到時,他最終還是要回到她的身邊來的。
身邊的婢女望著小公爺的背景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才上前低聲道:「姑娘,要將那信物還回去嗎?」
喬枳曼冷下目光,抬手將眼角殘留的淚痕緩緩拭去。
「原本想著,小公爺厭惡這個楊家女,便讓那人盜了信物,到時婚約拖著一時半刻不得取消,小公爺定然心急,屆時我便來勸解於他,說服他同意與我家聯姻,由我父親出面勸解國公爺立時將婚約取消……哼,既然他如今想讓這婚約繼續,我還偏就不成全他。」
那婢女輕嘆一聲,道:「姑娘想這計策的時候還是他們剛出京那會兒,按著彼時的情形來看,這事理應是按著姑娘想的就成了的。卻沒想這個楊穀雨心思如此之深,竟是真的將小公爺的眼給迷住了。唉,也怪那人下手太早,反而幫了那楊穀雨一把。」
喬枳曼眯了眯眼,嘴角含上一抹得意。
「這東西我可以讓它丟,自然也還能讓它被找回來。紅琴,一會兒回去便傳信給那人,讓她按我之前交待的處理了那信物。注意,來往間切要小心,莫要讓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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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穀雨說要與容信好好談談二人間的事,容信便似刻意躲著她一般,好幾日沒露過面了。
穀雨這一腔準備好的狠絕之辭,一放再放,到後來她也佛了,他要是能堅持住一輩子不來找她,那倒是也遂了她的心意。
這日午間,穀雨剛用過了午膳,便來了下人通傳,說是小公爺和國公爺一起回來了,邀請她一同過去。
穀雨琢磨著國公爺通傳,定是有要緊之事,白露心下擔心姐姐被欺負,便跟了一起,兩個姑娘家一同往主院中去了。
行到門口處,容信就站在那兒,似乎是專程在等她。
長身玉立的容信身著一身玉白色的錦袍,寬厚的背脊輕倚在門邊,長腿隨意的搭著,帶了幾許瀟灑不羈,下頜的線條因著側立的姿勢,更顯流暢優美。
白露見著小公爺在這,明白他是要和姐姐說幾句話,便識趣的慢下了步子,站到了一邊等待。
見著穀雨行過來,容信偏頭去看她,目光中閃過一絲緊張,起身站直了身子,幾步邁到她面前,深深的望著她,道:「穀雨,我說過,我一定會將匕首找回來。我也說過,以後我承諾你的,我都會做到。」
穀雨瞳孔一斂,當即驚喜道:「匕首找到了!?」
望著她毫不掩飾的歡喜,容信半垂了目光,點點頭,道:「找到了,這幾日我一直著人盤查京中的當鋪、武器行和首飾行,卻沒想,最後竟是蘇景山在酒館裡尋到的。」
「酒館?」
「是,說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模樣的男人來喝酒,沒帶錢,便將這把鑲著寶石的匕首留了下來,說是這是祖傳的寶物,掛在帳房的邊上可以招財,掌柜的見這匕首確實珠光寶氣的,便也信了,於是將這把匕首掛在了帳房先生的身後。蘇景山來飲酒,一進門便瞧見了。」
穀雨微微蹙眉,覺著這個匕首的發現過程似乎透著一些古怪。
從沒聽說過匕首掛在帳房邊上能招財這樣的說法,與其說這人此番話是為了勸掌柜的答應留下匕首抵酒館,倒不如說,他就是為了匕首可以留在這處酒館的顯眼位置上。
「你也覺察出這內里似乎有些問題了是吧,那處酒館是景山最常去的那家,而景山又是我的好友,匕首丟失一事自然也知曉內情,這人擺明了是故意將匕首放在景山能瞧見之處,從而利用他將匕首還回來。」
說著,容信冷笑一聲,道:「這人應是知曉,京中的鋪子如今都已得了我的令,若有人持著此把匕首進出,必定會被擒制,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如此看來,他應該就是我們身邊的人。」
穀雨不禁打了個寒顫,這人偷了匕首又還了回來,如此處心積慮的到底要做什麼……上次她被陷害,是否也和此人有關?
容信看著穀雨面露擔憂,輕聲安撫道:「穀雨,這件事你不必憂慮,這個人以及他背後的人,便交由我來查吧,掘地三尺,我也要將這些人挖出來,我絕不容許有人再傷害你一分。」
穀雨抬眼看了看他,並沒說什麼。
其實,這些加害與誣陷,根源就是容信。
她一下遠道而來的小鎮民女,要說得罪和衝突,也僅僅是和四郡主容姝有過那麼一次不愉快,容姝畢竟是長公主和國公爺的女兒,斷不至於因著這麼幾句話就恨她至此的。
這些人想要害她,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看到她和容信走到一起。只要她還在與容信糾纏著,這些人便不會放棄對她的迫害。
只要他肯放手讓她離去,她自然便可以遠離這些算計了。
然而這些話穀雨沒法對容信說,只是點了下頭,便想進門去了。
「穀雨。」
才走出一路,背後的容信忽的又出了聲。
「你覺著,這些是非是由我而起,離開了我,你便不會再遇到這些了,是嗎?」
穀雨心下一顫,一瞬間被看穿了心下的想法,有種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了般的心虛,也沒回頭,站在那沒出聲。
「人活於世,總會遇到艱難險阻,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這件事情你要做的不是離開我,避開我,而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