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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這般想著,穀雨不由輕笑了一聲,一邊偏過頭去,一邊調笑道:「上回你換衣也是這般緊張來著,對我一個瞎子也要顧忌,小公爺,你這麼怕看,莫不是其實你只是一張臉秀色可餐,身上卻是臃腫肥膩不敢見人吧?」
容信起身抬臂將衣裳披回身上,轉眼間又是那個高貴俊雅的公子哥的模樣了。
下了炕兩步便邁到了穀雨的邊上,他伸手執著她的下巴將她一張秀面扭回來對著自己,低頭凝視著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你若再這般說,我可非要你親身『實踐』一番,來好好感知一下我身上是否有不敢見人之處,才能自證清白了。」
實踐?這怎麼實踐……難道是她想的那樣?還是讓她從頭到腳摸一遍?
穀雨頓時有些窘迫,不行不行,她和容信如今關係本就不明朗,她心底里忌諱著那日晚若說的話,若不是如今在逃難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本是應避開容信,與他拉開距離的。
希望一切都是晚若多想了吧,高傲如小公爺,待她也僅僅是同情和責任。
容信的目光在這張白玉一般的秀面上逡巡著,見她微紅著臉靜默不語,又怕她覺著自己剛剛的玩笑有些輕浮,若是她以為自己所說的「實踐」是指……這般一想,雖是對手下白嫩的肌膚十分不舍,他還是鬆開了手去。
喜歡一個人便是如此,總是戰戰兢兢,她的每一個表情自己都會不由自主的細細琢磨,她笑自己便也跟著開心,即便是她小小皺一下眉頭,他也會跟著牽腸掛肚。
「我逗逗你罷了,你莫不是認真了吧。」
穀雨回過神來,撇嘴略帶了些嫌棄的道:「沒認真,小公爺風華絕代,不只臉生的傾城傾國,連身上每一塊肌膚都是香的,自然不是不敢見人,而是怕人見了如痴如醉,從此迷上小公爺不可自拔。」
這明顯敷衍的話語卻是把容信氣笑了,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傍晚的時候,兩人將方大嫂午膳時做的食物在鍋中熱了下,吃好了便各自早早的睡下了。
……
第二日早上,穀雨正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夢裡她治好了眼睛,還因緣際會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修練成了神功,正準備瀟灑的去闖蕩江湖,卻得知白露還是走上了原來的劇情入宮成為了嬪妃,而狗皇帝不知從哪聽說了她拾到秘籍之事,竟以白露為餌欲擒拿自己逼迫她交出神功秘籍。
在夢裡,皇家禁軍宣儀軍也拿飛檐走壁的她無可奈何,便是容信親自上場,也被她打得敗下陣來,穀雨心下這叫一個爽,正想帶白露一同走,誰知這傻丫頭卻愛上了皇帝死活不肯和她走。
正是急的焦頭爛額,皇宮裡的鳥兒卻是和她作對一般,嘰嘰喳喳的叫個沒完,吵得她愈加煩躁。
於是穀雨便被吵醒了,初睜眼時迷茫了下,窗外樹枝上鳥兒依然叫的很歡,她漸漸的意識回了籠。
嗯,她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她穿的也不是一個武俠本而是一篇宮鬥文,她連容信的一根手指都打不過,她妹妹也沒一意孤行的嫁給皇帝。
真是亂夢一通,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穀雨翻了個身,還想再睡會兒,可是身下的火炕硬邦邦的,並不怎麼舒服,她怎麼也睡不著了。
也不知什麼時辰了,容信醒了沒有。
朝著左邊蹭了蹭,穀雨側耳仔細聽了聽。
沒錯,容信就睡在她一臂遠的地方。
方獵戶家能住的地方就只有這一處火炕,好在上面能躺三四個人,兩人各睡在一邊,倒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尷尬。
容信的睡姿也和他這個人一般規整而優雅,本來穀雨還擔心夜裡兩人如前世偶像劇的劇情一般睡著睡著就睡到一處去了,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一早起來,兩人各自還在原來的位置上躺著,雖然伸平手臂便能碰觸到對方,卻是各自安好,誰也沒招惹誰。
耳邊的呼吸聲平穩悠長,似乎睡的十分香甜。
真能睡啊,不過這也挺好,兩人睡在同一個炕上,昨夜她也沒好意思脫衣服睡覺,可是方大嫂的衣裳是粗布和麻製成的,白日裡還好,可夜裡穿進了被窩卻是十分難受的,夜深後,她聽著小公爺的呼吸綿長,似是睡熟了,便悄悄在被子裡將外衣脫了。
如今他還睡著,正好她可以藉此機會把衣裳穿回來。
這般想著,穀雨伸手夠著了枕邊放著的外衣,一把抽進了被子裡,在被窩裡一拱一拱的,費了好大力氣才算穿上。
從被子裡復又鑽出來,這回穀雨坐了起來,發了會兒呆,覺著有些無聊,便朝著炕邊爬了過去。
「你做什麼去?」
穀雨剛爬到邊上,容信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了,這聲音柔和清朗,半點也沒有初醒的沙啞,她甚至懷疑,這人壓根一早就醒了,沒準剛才還在一邊看她笨拙的縮在被子裡穿衣,笑話她呢。
坐在炕邊上,穀雨答道:「小公爺,你醒了啊。」
容信一掀被子下了炕,幾下將外衣穿了上,道:「不是說以後叫名字的嗎?」
「可現下又沒有旁人,叫什麼也沒關係啊。」
容信瞥了她一眼,道:「你若不叫習慣了,等會兒見著人,一時半會怕是難以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