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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容信呼吸一窒,身上的女子卻是回過神來,復又去在他身上摸索著那壺酒。
容信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任由她在身上動作。
穀雨終於摸到了那伸在後方的手臂,只是她沒人家手長腳長,努力的伸直了手臂也抓不到那壺酒,索性從他身上起身,站起來想繞到他的身後去,卻不料她這會兒醉的厲害,猛一起身,竟是有些暈,腿腳也軟的很,才站起來,便軟軟的朝邊上倒了下去。
怔忡著的容信仿佛也醉了酒一般,大腦有些混沌,穀雨已然向他倒來,才下意識的伸手,胡亂的去扶身邊的人。
許是出手慢了些,許是他大腦還混沌著,竟被她這般推扶著,一同倒了下去。
穀雨倒在軟軟的人墊之上,半點也沒摔痛,伸出手臂支著,迷迷糊糊的起了身,也不顧自己騎坐在人家身上的姿勢,心心念念著還要去奪那壺酒。
身下的容信異常的柔順,穀雨順著他的手臂摸到了酒壺,仰頭就著壺飲了個過癮。
柔軟的身子坐在自己結實的小腹上,是個男人都禁不住這般撩撥,容信眼神漸漸的暗了,呼吸也亂了,看著面前嬌俏的女子,眼中漸漸浮起幾抹意味不明的危險來。
穀雨卻一點也沒有認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大腦已經完全亂作了一團,把空了的酒壺扔了在一邊,半閉著眼晃了晃頭,伸手扶著額間,含糊的道:「好暈啊……」
容信自下而上的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正要起身反客為主,身上的女子卻是眼睛一閉,柔軟的身子倒在了他的懷裡,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容信哭笑不得,她這一番勾人而不自知的操作,弄得他七上八下的,自己卻是先睡著了,扔他一人在這裡心緒難平。
恨恨的伸了手,本想去搖醒這個不負責的女人,然而看到她恬靜乖巧的睡容,這隻手最終也僅是輕輕的在她發間撫了下。
唉,誰讓他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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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一夜難眠的容信聽著護衛來報,說是有重要的訪客來訪。
容信帶了些許的疑惑,行至了客棧的大堂。
外間正下著雨,來人穿著一襲蓑衣,進門後一手解了扔至一邊,露出了一身奪目的大紅色衣衫。
男子長發閒適的束著,鬆散的垂在身前,顯出了一縷慵懶和不羈,回過頭來瞧向他,略帶邪魅的眉眼間滿是玩世不恭,上挑的鳳眸帶著些戲謔,含笑道:「我本還想著遇不上你了,卻沒想到你竟還在此地停留。」
這般騷氣的公子,除了他自小的損友蘇景山,容信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想到這貨上次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因此他和穀雨爭吵了一番不說,還連累他被穀雨厭惡,容信真是半點也不想見到他,淡漠著掃了他一眼,略有些嫌棄,不耐的道:「你怎麼來了?」
蘇景山挑了細長的眉,一副受傷的模樣,道:「容信你這見色忘友的,枉費你我數年相交,如今有了美嬌娘在側,竟是連看我一眼都嫌煩了。」
容信心下不願穀雨見著他而勾起從前不好的回憶,想著穀雨在內里還睡著,只想儘快打發了他走。
「我沒空和你貧嘴,穀雨在裡面呢,你且快些走,我不想讓她看見你。」一邊說,容信已然行至了蘇景山的身前,一副要攆人的姿態。
「哎,容信,不是,我說……」蘇景山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哪敵的過容信的力氣,眼見著真要被友人推出門去,兩手一撐支在門板上,急急的道:「哎,你聽我說,我可不是自己來的,這鎮上就一家客棧,今日你是非收留我不可的。」
容信鬆開手,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我管你是和誰來的,隨你去尋哪一家住戶住一晚,反正不能留在這兒。」
蘇景山也知道自己從前幹的事上不來台面,確實有些不好面對楊穀雨,可是眼前這人之前還對人家姑娘全不上心呢,這才過了多久,竟是在意起人家的喜怒哀樂來了。
「大不了我不出聲便是,反正你那楊姑娘也瞧不見,你就隨便說是收留了個路人還不成嗎?我不是騙你,我真是和人一起來的,人家也知曉我和你是熟識,如今見著我進來了一趟,又被趕出去了,也太沒面子了。」
容信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你這帶的是個姑娘吧。」語句雖是問句,可語氣卻是肯定的語氣。
蘇景山也無一絲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嗯,說來你也識得,是晚若。」
容信本以為帶的是哪個風塵女子,想著蘇景山便是說出花來也不可能答應讓他帶人留下,卻沒想到同行的竟是晚若夫人。
晚若夫人是江南一帶的女商,經商多年,算著年紀也近三十了,可面相卻不過二十出頭,生得閉月羞花,艷麗嫵媚,既有年輕女子的容貌,又有成熟女人的韻味,多少人匆匆一面便目不轉睛。
說來,她算是容信見過最美艷的女子了。
不過,晚若夫人雖是風華絕代,卻並不曾婚配,「夫人」二字不過是對她的尊稱。
這許多年來覬覦她的男子不勝其數,只是晚若夫人人脈甚廣,當地的許多官員皆與其相交甚深,加之夫人本身精通武藝,若是夫人不願,尋常男人想要近上半尺都難於登天,而若是夫人願意,不僅可以成為入幕之賓,得些房子鋪子的禮物,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