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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女子的髮髻因著少了簪子的固定,松松垮垮的垂了下來,幾縷如墨的黑髮散在她的鬢邊和肩頸,非但沒有一絲的狼狽,反而襯得她肌膚賽雪,唇若丹霞,整個人都帶上了些許妖嬈,令人想入非非,情難自已。

    穀雨的相貌偏清麗素雅,沒有表情的時候仿若一朵高嶺之花,予人一種超脫於世俗之外的感覺,與當今世上盛行的美艷風格正是截然相反。

    容信沒有想到,這樣寡淡的她,嫵媚起來卻是比任何美艷女子都更加動人心弦,就仿佛是一朵傾世孤立的白蓮,染上了世俗的顏色,反而比世間所有的紅花來的更為艷情。

    花了好一番力氣,容信才將將回過了神,努力的將目光定格在她的眸上,問道:「若當真只是買來,你豈會這般重視,你老實回答我,這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

    穀雨擔心這人貴公子脾氣上來真的不管不顧就給扔了,牢牢的抱著他的手臂,略有些心虛的道:「是許小公子送的賠禮。」

    果然如此,容信瞬時沒了耐心,抬手便復要將東西丟出窗外,卻未想穀雨當真是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他這一抬手不僅沒有掙脫她的束縛,反而讓穀雨抱的更緊了。

    感覺到那陣陣的柔軟貼了上來,容信面頰不由染了些紅暈,腦中轟的一聲炸了開來,亂成了一鍋漿糊。

    他下意識的使勁抽了手,可穀雨這邊抱的極緊,他這一番動作,竟是生生將人拖拽了起來,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容信仿佛是一樽雕像,石化在了當場。

    要說兩人抱也抱過,手也牽過,然而都是無奈之舉,之前抱她的時候也都儘量守著禮數,並不曾碰觸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而眼下這一番情景,穀雨坐在他的懷裡,纖薄的身子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的柔軟,帶著陣陣屬於她的氣息,依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右手被她緊緊抱在胸前,因著被勒的太緊,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輕薄的布料下隱隱的起伏。

    如果穀雨可以看到,定然會嘲笑容信此時面紅耳赤的模樣,然而她目不能視,容信這一番痛苦又快樂的掙扎她也全然不知。

    不過饒是她一心記掛著那木簪,這會兒也發覺出不妥來了,可又擔心鬆了手眼前這個任性恣意的貴公子把她的木簪給扔了,只得先維持了這個姿勢,出言勸道:「小公爺,你我這般只怕有些不妥,還請小公爺將木簪還給我吧。」

    穀雨本以為要好一通軟語相勸,誰知小公爺竟是順從的應了聲。

    「鬆手,坐好,我不扔便是了。」

    這聲音略顯沙啞,穀雨也沒細聽,鬆了口氣,連滾帶爬的從他身上退了下去,端坐到了一邊。

    容信會讓這一步,倒不是當真想將木簪還給她,只是她坐在他的懷裡,僅隔了兩層那麼薄薄的布料,兩人間親密仿若無間,他竟是無法克制的滋生出許多難以啟齒的念頭,她若是再不從他懷裡下去,今日只怕難以收場。

    穀雨坐了好,面前人卻不見動響,猶豫了下,她又重複了一遍:「請小公爺將木簪還我吧,這是別人的賠禮,又是許小公子親手做的,我這便扔了總歸是不好。小公爺既是說這材質對眼疾有礙,那我不戴了便是。」

    容信伸手自桌上取過茶杯,仰頭將內里的涼茶一飲而進,方才覺得混沌的大腦有些清晰了,側目看著邊上端坐的好好的女子,雖是髮髻有些凌亂,神色間卻是半點也無異常,對比之下,他卻顯得有些狼狽。

    從前他就覺得她可恨來著,總是惹得他心緒難平,自己卻是自在的很。

    捏著手中那支木簪,容信揚聲喚了外間的護衛過來。

    「這東西你收著,記著,不准再讓它出現在我和楊姑娘的面前,晚間到了鎮上,尋一家驛館,托人將東西還給許太守家的小公子,哦,就說是我說的,讓他以後都別白費心思了。」

    說著,容信將那支木簪從車窗遞了出去,那護衛收好了東西便領命退了下去。

    穀雨氣惱的道:「你怎麼這樣啊?」

    第54章 晉江文學城 我沒給別的姑娘家梳過頭……

    面對穀雨的厲聲指責, 容信難得好脾氣的解釋道:「這東西既是對你的眼睛不好,留著也是麻煩,你既說了不好丟棄, 不如便還給人家吧。」

    這廝的占有欲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不過就是一支簪子而已……

    罷了, 還就還了吧,她一個瞎子這一路還得靠著人家保護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不了等她恢復了自由,再來應城找許之然取回來便是。

    忽的想到, 許之然送的東西可是不只這一支簪子, 還有司晴那邊收著的一堆好吃的呢!

    想到這,穀雨惡狠狠的「看」向容信, 冷著一張臉道:「容信, 我最後忍你這一回,若是一會兒你敢把那些吃的也給扔了,我就……」

    想了半天, 人家有錢有勢有顏還會武, 她還真的不能把他怎麼樣。

    好笑的看了卡住的穀雨一眼, 容信溫聲道:「你想吃便吃吧, 總歸這應城的吃食,以後你也吃不到了。」

    哼, 誰說的,等她解了婚約, 便要來應城找許之然玩。

    撇了撇嘴,穀雨手一抻拂了拂散落在鬢邊的髮絲,埋怨道:「小公爺, 你是和我有多大仇,那簪子是用來綰髮的,你這一抽走,我這頭髮都散了,雖然我個瞎子,可也猜的到我現下的樣子大抵和個瘋婆子也沒什麼兩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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