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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容信略一回憶, 好像確實是有這麼個事,彼時他一心厭煩她擾了自己的生活,連帶著看她做的事說的話, 也都覺得別有用心。
如今再想起來,容信不由愈加覺得理虧,不由軟了聲線道:「從前是我……有欠妥當,我說過,以後都不會了,我說過的便做數的。」
穀雨也沒想揪著別人的錯處不放,便站起身道:「小公爺既是不懷疑我,那……我先回了。」
「等等。」
穀雨疑惑的停了腳步,莫不是還帶反悔的吧……她可不想被他審問。
「我送你回去。」
穀雨鬆了口氣,這倒是也好,畢竟若是再走錯,也是麻煩。
容信低頭看了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這是他剛剛隨手胡亂穿上的,現下里一看,竟是他平時睡覺時穿的那一件內衫,這般穿出去自然不妥,略帶了些不自在的道:「你先回過身去。」
穀雨沒明白:「啊?」
容信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低聲道:「我需得換件衣裳。」
這次換穀雨哭笑不得了,她失笑了一聲,道:「我又看不見,背不背過身的又有什麼區別。」
語畢,聯想到之前在床榻間聽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才想明白了為什麼容信剛才的語氣間一直帶著抹狼狽,似乎是有一絲小羞怯。
估摸著這位小公爺是正換著衣裳,半裸著就來擒自己這個「賊人」了。
這倒是有趣,他好意思半裸著就去與擒殺賊人,竟是不好意思半裸著對著自己這個看不見的瞎子。
這般一想,穀雨便忍不住打趣道:「我原來在京中聽聞,小公爺容貌冠絕京城,身邊美女如雲,名揚天下的花魁也為之黯然神傷,也不知如今衣衫不整該是何等風情。真是可惜了穀雨瞧不見,不然回去講給天橋下說書的寫進話本,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容信遭了一通調侃,反而不再顧忌,索性大方的脫了那件衣衫,露出了胸腹間緊實的肌理線條,從柜子里尋出了合適的衣裳,慢條斯理的穿了上。
待一切打理妥當,容信復走至穀雨面前,微低了身子湊近,垂目凝視著她,低沉著聲音道:「你若想看,待你眼睛好了,我讓你盡情看個夠,如何?」
穀雨挑了挑眉,她本是難得見他羞澀,想著踩著這一點調侃他幾句,誰料竟反被他調戲了。
向後傾身與他拉開了些距離,穀雨道:「還是不了,小公爺您還是留著給您那花魁啥的瞧吧,我怕我被您那些紅顏知己打死。」
容信聞言皺起眉頭,道:「我何時有什麼紅顏知己了?」
「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嗎,那個吳語芳為了你不吃不喝的,不能您轉身便與人家撇清了關係吧。」
「我與她本就沒有關係,何來撇清之說?是她自己不自尊自愛,我何曾招惹過她。」
容信在穀雨心中的定位一直都只是一個過客,對於他的事除了原著中的那些,今生她並沒有去關注過。是以吳家小姐一事,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站在同為女性的角度,覺得能思念傷心到絕食,定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如今容信全盤否決,穀雨雖是不清楚真相如何,可還是微微覺得這人有些過於冷情。
不過原書里小公爺的人設就是如此,前世他對著自己的妻妾們也甚是冷漠,似乎她們只是他的責任,他給她們錦衣玉食,卻從未給過她們關注,更別提愛了。
穀雨對他的事也不甚上心,只點了頭道:「嗯,你們的事我不懂,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明明是順著他說,容信心下卻是愈加難受了,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油鹽不進的模樣當真令人恨的牙痒痒,努力壓著心頭的不快,解釋道:「從前……年少無知,我確是有過些荒唐事,可這些都已然是過去了,吳語芳也好,喬枳曼也好,我和她們最多只是認得的關係而已,你莫把我想成如蘇景山那般的輕狂之徒。」
穀雨並不在意真相如何,心道我怎麼想也無所謂,反正我們走過這一路便一拍兩散了,再次點著頭道:「小公爺說的是,穀雨知曉了。」
這小瞎子分明就是言不由衷!
可容信偏拿她沒什麼辦法,半晌才懊惱著偏過了頭,無奈的道:「走吧。」
……
司晴醒來之時已然是快晚膳的時間了,簡單整理了自己後來到了前院。
這時雨已經很小了,蒙蒙的細雨並不阻礙出行,只是如今時辰已晚,眾人還是決定再留一晚再走。
穀雨坐在房檐下,由於雨十分小,這會兒屋檐上只是極偶爾才有雨滴落下,穀雨便又玩起了接水滴的遊戲。
「姑娘,司晴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穀雨抬頭笑道:「沒事,反正本來也待著無事。司晴,你來試試看,閉著眼睛能不能接到水滴。」
司晴瞧了瞧那房檐,道:「這有何難?雨天風涼,姑娘還是莫一直坐在這處了。」
穀雨全不在意這些,依舊嬉笑著道:「哎呦沒事,我若是冷了自然會自己回去了。你來試試,這可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
司晴覺著這般幼稚的遊戲,許多小孩都不會玩了。她家這位姑娘,有時老成的像個花甲之年的老人,有時又幼稚的像個七八歲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