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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唉,這個任性的小公爺不會就這麼給她丟在這吧……要不,說兩句軟話解釋解釋?

    穀雨剛要開口,忽的感覺到手中的宮絛被執了起來。

    容信一手握上那宮絛的一端,垂著目光不去看她,淡漠著一張臉,妥協的道:「走吧,摔下去我可不管你。」

    穀雨鬆了一口氣。

    兩人在林間緩步一點點的行著,容信雖是俊面上仿若結了霜,可還是走在了她的身前,將前路的荊棘和碎石盡數解決了,口中還細心的提點著她腳邊的路況。

    又走了段距離出去,穀雨才知曉,原來剛才是還沒下斜坡,所以才好走了些。如今下了坡,她一個瞎子當真是寸步難行,雖說有容信細心體貼的幫襯和指引,可看不見,下腳便要處處小心謹慎,對她而言依然是極其辛苦,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兩人也才走出去了幾步而已。

    早知道就牽著他走好了,萬一真是一腳踩空了,至少他還能拉她一把。

    只是剛才都把人惹的不高興了,現下還怎麼好意思再說讓他牽著自己下去。

    穀雨猶豫著要不要乾脆就這樣算了,便不洗了,和乾淨舒適比起來還是小命要緊,反正才下來幾步,調頭回去便是。

    她於心中思忖著,心思也沒放在腳下,一個沒留神便當真踩了空,搖晃著便朝著地面栽了下去。

    這一瞬間,穀雨想的都是,完了,這山林里定是草木眾多的,這要是滾下去,且不說死傷,便是臉也要刮花了。都怪她,怕什麼尷尬,能看到的人才尷尬,她又看不到別人的臉色和眼神,看不到就等於沒有尷尬。何況小公爺細皮嫩肉的,長的挺俊俏,放前世也夠格做個頂流的明星了,和他牽手明明是她賺了。

    穀雨腦中閃過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念頭,然而她並沒有如預料中的一般狼狽的滾下去,而是落入了一個炙熱而健壯的懷抱中。

    穀雨一怔,下意識掙扎了兩下,卻是腳下還沒站穩,她人又站在斜坡的上處,反而又順著坡跌了回去。

    容信原本是穩穩的接住了她,卻不料她還沒站穩便支著手臂掙扎,現下里被她撞的向後退了一步,長腿向後支著頎長的身子,懷中的女子雙臂掛在他的頸項上,柔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胸膛,帶著輕微喘息的呼吸灑在他的耳畔,微微凌亂了的鬢角垂了幾縷秀髮,飄蕩在他的頸間,痒痒的,帶來了陣陣難以名狀的感覺。

    若說剛剛他接住她時,還是虛虛的架著她,如今她這般一鬧,兩人倒是實打實的緊緊抱在了一處。

    穀雨看不見腳下的情況,倒是花了些時間才算是在布滿了石子的斜坡上站穩了腳跟。這期間容信一言不發的抱著她,做她的支撐,面上一派鎮定自若,內心卻是漸漸的泛起了些異樣的波瀾。

    這人,果然是個彆扭的,嘴上說著摔死了不管,行動上卻是比誰都著急。

    穀雨也沒客氣,借著他的力站了穩,忽覺得陣陣好聞的幽香傳進了呼吸間,這味道和前世的香水,今世坊間用的薰香都不太一樣,清淺雅致的同時,卻又暗裡藏了一抹侵略感,霸道的侵占了她周身的氣息,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看上去俊美華貴,內里又帶著一絲唯我獨尊的高傲。

    她忽的想起出宮那一日白露曾問過她,小公爺的身上是什麼樣的香,彼時她從未關注過這個人,故而答不上來,如今被這香氣縈繞了周身,穀雨才發覺自己整個人都嵌在他的懷裡,身前男子的身軀與自己緊緊的貼著,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顯緊繃的肌肉,還有男女身材上明顯的區別。

    她的面頰在他的頸側,兩人的肌膚若有若無的碰觸著。

    穀雨感受到了漸漸升起的曖昧氣氛,這輩子第一次和一個男子這般近,便是個現代人也不由臉上一熱,咳了下,道:「咳……謝謝你,你可以放手了。」

    圈著自己的緊實臂膀卻是紋絲未動。

    穀雨抬手支上他的胸膛,又道:「我能站穩了。」

    容信仿若夢醒般鬆開手來,穀雨一脫身便忙把手從他那塊胸肌上抽了回來,因著坡上地勢不平,地上又有許多石頭和樹枝一類的,未免再次摔倒,她並未如先前一般急著向後退步與他拉開距離。

    容信低頭凝視著胸前小小的一團,女子面頰上帶著淺淺的緋紅,伸手在衣裳上自上而下的摸了摸,似乎是在檢視有無不妥,卻不知那白軟的玉手在窈窕身姿上輕撫的動作有多誘人。

    穀雨在衣裳的各個扣子和衣擺處摸了,確認了這一番事件後衣裝都還整齊完好後,又將那宮絛繫上了,才道:「小公爺,要不我們回去吧。」

    半晌,容信才勉強將視線從那輕薄衣衫下美好的身姿上移開,瞥了她一眼,道:「這般清澈的河水並不好遇,若是前面沒有人家,錯過了這一次,也許三五日內你都沒的洗了。」

    三五日?這大夏天的,還不臭了啊……

    穀雨捏著手指,猶猶豫豫的開口:「可我好像下不去……要不勞煩你和護衛大人們,用水壺幫我盛些上來?」

    許是求人幫忙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聲音極小,軟軟的帶著不自覺的嬌媚,縈繞在聽者的心頭半晌也無法散去。

    容信伸手撫上胸口,覺得自己今天當真是著了魔了,竟是被一個小小的擁抱亂了分寸,看她做什麼,聽她說什麼,都覺得極盡撩撥,令他心緒難平。想他從前,多少美女佳人使了手段,依然坐懷不亂,蘇景山還取笑他清心寡欲來著,如今,眼前的女子不過無心的與他親近了少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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