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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穀雨出了門,一直守在門口的白露忙上前扶著她,兩人走出去了一段,白露邁著秀美的步子,小聲問道:「姐姐,我在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好嚇人啊,國公爺是發怒了嗎?」
穀雨於是將輔國公的意思和妹妹說了,白露聽罷滿面興奮,喜上眉梢的道:「這可太好了!」
穀雨撇了撇嘴角,淡淡的道:「哪裡好了,小公爺不願意娶我,便是嫁了他又能過什麼好日子。」
白露卻不覺得,略想了想道:「小公爺是現下不願意,將來卻未必。何況姐姐嫁了過去,會有好多時間與他相處,屆時想些法子討他的喜歡又有何難。」
一邊說著,她的語氣里透出了濃濃的羨慕與憧憬:「將來姐姐便是這國公府的主子了,婆母是當今陛下的胞妹,公爹是大將軍又是輔國公,夫君是迷的全天下女子都傾心的小公爺,錦衣玉食又有人侍奉,真真是世間最令人羨慕的女子了!」
穀雨被她逗的樂出聲來,搖搖頭覺得她真是天真。
白露卻覺得她才是天真的那一個,在她自小的觀念里,凡事都是努力要最好的,像穀雨這種送到眼前了還往外推的心理,她實在理解不了。
「你既是這麼覺得,如今在京中便好好留意著,若真有好人家,我去求了國公爺幫你牽牽線。」
白露眼神微動,笑著道:「我倒是不急,我不求嫁得早,只求要嫁就嫁那最最好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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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泰園是京中最負盛名的酒樓,如今已開了百餘年,內里來往賓客皆是京中權貴。
小公爺容信多了位未婚妻,友人們瞧著他日日裡不快,便邀了他到錦泰園中飲酒散心。
包廂里視野極佳,內里的裝潢俱是名貴的材質,造型別致高雅,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包廂最外面的門庭處,跪了幾個樂伎,有的撫著琵琶,有的彈著瑤箏,女子潔白柔軟的手仿若無骨般的在琴弦上撥挑著,陣陣樂聲中夾雜著男子的交談之聲。
座位里七七八八的坐了幾個公子,有的已然醉倒伏案,一眾皆是容貌出色儀表不凡,內里除了京中第一美男子的小公爺,相貌最好的是一個紅衣男子,此時正歪著身子輕倚在桌邊,一手提起酒壺便飲了個痛快,端的好一副風流不羈的瀟灑模樣。
一身華服的容信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的喝著悶酒,那位紅衣公子一肘支在桌上,鳳眼裡帶上幾分玩味,偏著頭盯著他看。
容信被看的煩了,瞪了他一眼道:「看什麼。」
那公子呵呵的笑了幾聲,道:「我在瞧我們京中向來最是得意的公子如今愁眉苦臉的樣子,稀罕的很。」
容信執著酒杯的手一頓,抬手便要襲向他,那人向後一躲,嘻笑著連忙賠罪:「哎呦我說錯了還不行嗎,這錦泰園的杏花釀最是難得,浪費了多可惜。何況我也不會武,你這宣儀軍的主帥不是欺負人呢嘛。」
第5章 我聽聞她似乎說……不想嫁……
容信收了手,放下酒杯,向後仰靠在軟榻上,側頭看著窗外枝丫上隨風搖擺的樹葉怔忡著出神。
那紅衣公子半點也沒被他這陰鬱的情緒所影響,隨手取了兩粒花生扔進嘴裡,將手上沾的碎屑拍了拍,漫不經心的道:「前幾天去了趟蘭湘閣,正巧瞧見漫蝶姑娘了,好好的一個美人兒憔悴得如蔫了的花兒一般。人家當年可是轟動京城的花魁,賣藝不賣身,自願跟了你,一顆芳心全放在了你身上,你倒是狠心,如今見都不見上人家一面。」
容信還保持著後仰的姿勢,面上並無一絲變化,淡淡的道:「我當年不過是瞧她出身名門又才華出眾,家道中落才有此一劫,就此淪落風塵可惜了。本想著為她贖身,從此自由去,是她自己非要跟著我,寧願一輩子待在蘭湘閣里的。」
紅衣公子笑了笑,搖著頭嘆道:「真是無情。」
人家姑娘家的一片痴心,這個容小公爺竟是半點也未看入眼裡。
容信瞧了他一眼,滿不在乎的道:「難不成這世間所有單方面的情感我都要一一回應才算是有情?我又不是你蘇大公子,憐香惜玉的見一個愛一個。」
紅衣公子正是容信多年的好友蘇景山,中書令的幼弟。由於蘇景山是中書令父親晚年得子,兩兄弟年歲相差甚多,中書令大人的長子都比蘇景山還要大上幾歲。後來蘇景山父親離世,他是跟著長姐長兄長大的。
說來容信和他也算是有些親戚的,容信的大姐容嫻,便是嫁給了中書令的長子為妻,若論起輩分,容信還要跟著長姐喚上一聲「小叔叔」。
許是家中末子的緣故,蘇景山的兄長雖皆是朝中重臣,他卻生了一副散漫的性子,平日裡最喜玩樂游賞,儘管滿腹才華,卻是懶得往正途上用。
而小公爺容信剛才所說的也是實情,蘇景山因著出色的外表,又兼多情的性子,在京中確實惹下了不少風流債。
蘇景山半點也不惱,悠閒的笑著,應道:「這倒是,在我蘇某的眼裡,這世間的女子各有各的好,個個都可愛的緊,恨不得都收了才好,哈哈。」
容信嗤笑一聲,略帶了些戲謔的打量了他,道:「你那後院的妾室通房少說也已經有十幾個了,都收進來放的下嗎。再說就你這肩不能扛的小身板,小心消受不起這紅顏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