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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7:12 作者: 山鬼E
白露眼神一轉,嘴角帶了抹笑意,看向容婷道:「容二小姐,許是你我都在,小公爺不好和姐姐說話。」
容婷與她對視一眼,心知她是想給姐姐和容信製造獨處的機會,於是會心一笑,道:「這好辦,白露,我們便先出去吧。」
穀雨心中一緊,她如今目不能視,本就缺乏安全感,根本不想和這個惡劣的混球獨處,忙道:「小公爺既來過了,心意我便領了。何況我與小公爺素不相識,只怕小公爺對著我說不出什麼也是常理,容二小姐便和他一同回吧。」
容婷卻是不依,道:「這可是你的未婚夫婿,怎能說是素不相識呢?」
說著又拉過了白露,道:「我們先出去了。」語畢便閃身出了門。
屋內只剩下了兩人。
穀雨這時十分慶幸自己看不見,不然真是尷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床邊玉白錦衣的公子儀表堂堂,眼中的鄙夷卻再沒了半分遮掩,上下掃了床上的清淡美人,冷哼了一聲:「未婚夫婿?憑你也配。」
饒是穀雨並不是原書里那個對他一見鍾情的楊家姑娘,可聽到這般刻薄的話依舊有些憤憤不平。
緩了緩聲線,她輕輕的道:「確實不配,畢竟我可做不出讓手下去殘害無辜之人這種事。」
容信沒想到這看著纖弱的女子竟敢出言相懟,被說到心虛的點上竟也無從反駁,好半天才道:「害你的人是臨時起意,並非我授意。」
「可管家之子說讓你不必管了交給他的時候,你敢說你沒想到他會如何對我?」
容信答道:「確實沒想過。」
這倒是實話,容信這般的天之驕子眼中,向來看不見穀雨這樣的小人物的,更不會想她的境遇。當時管家之子說交給他了,他根本不曾去想她會遇到什麼,只想著麻煩解決了,隨後便拋到了腦後。
穀雨卻不信,冷笑著道:「反正我們這樣的人在你們這些權貴的眼裡,便是連命也不值一文。」
容信倒是沒反駁,譏諷道:「你一個一心攀附富貴的女子,在我眼裡確實不值一文。但我也不會濫殺無辜,管家之子不過是想綁了你嚇得你退卻,是那幾個手下臨時起了歹意,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穀雨氣得呼吸都急促了,不停的和自己說不要和一個古代封建思想下的混球計較,好半天才緩了情緒。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不,是不想聽到你,我會和你姐姐還有輔國公說你有好好和我賠禮。」
容信一個起身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真是看見她就晦氣,先是因為她他挨了鞭子,然後又跪了兩夜的祠堂,連皇帝舅舅都驚動了,現下還得來和她賠禮,要知道除了家人,他這十八年來還不曾向什麼人低過頭。
容婷見弟弟出來,上前道:「你覺得如何?」
容信一臉迷茫,看了姐姐一眼,道:「什麼如何?」
容婷臉上儘是笑意,道:「楊姑娘啊,這些天以來娘和我對她的印象都還不錯,其實她長的也挺漂亮的,是個偏清冷的美人,人又不爭不搶的,是個和順的性子。」
和順?容信想到方才字字鏗鏘的指責自己的女子,簡直像聽了個笑話。
英挺的眉毛一蹙,他不耐的道:「這都是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的都被她騙了,不過是個滿心攀附權貴的虛榮女子,怎的你們都說她好。」
「也不是說好,只是覺得她還不錯,若是你覺得還行……」
容信打斷她的話語,堅決的道:「我覺得她不行。」
說完便扭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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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養到半月,額上的傷完全的好了。
這天白露扶著她去園子裡曬太陽,穀雨坐在石凳上,白露在邊上摘著花瓣準備午後做果茶用。
溫暖的陽光灑在面上,空氣中瀰漫著花香,白露時不時哼上幾聲不成調的曲子,穀雨覺著十分愜意。
自從看不見之後,她的耳力愈發的好了,坐了沒一會兒,便隱隱聽到不遠處有些爭吵之聲。
「白露,是有人吵了起來嗎?」
白露放下手中的小筐,仔細聽了下,好像是從主屋那邊傳過來的。
她往那邊瞧了下,正好看見容家的二女容婷正進了主院。
「似乎是主屋裡傳來的,我看容二小姐正往主院去呢。」
輔國公與長公主夫妻和睦甚少爭執,獨子容信從小受寵,父母曾聲色俱厲的斥責他的時候極少。
如今在園子裡都聽的見爭吵之聲了,顯然是動了大怒了。
穀雨有些不安,隱隱覺著這事許是和她有關,和白露道:「你扶我去院外聽一聽。」
主院內。
「我絕不會娶這個膚淺虛榮的女子!」
主屋內玉樹臨風的俊朗公子偏著頭,白玉般潔白無暇的面容緊繃著,嘴角緊緊的抿著,一臉的倔強。
輔國公氣上心頭,抬手便將桌上的茶杯丟了出去,白瓷的茶杯應聲碎裂在容信的腳邊,他卻連眉頭都未皺上一下。
長公主被這一下嚇得臉色白成了一張紙,很怕夫君再和兒子出手,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懇求道:「騰哥,信兒從小到大你連手指都未曾碰過一下,如今真要為了一個外人使父子決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