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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6:24 作者: 半袖妖妖
這麼說的話,誰能相信呢。
他驀然抬眸,卻是抿唇。
很快,車行了大南街來,到了自家門前,青蘿早早來接糖豆,小傢伙才被李賢帶著在廣州城轉了一大圈,又累又乏,乖乖與她去了。
徐良玉才要隨後下車,卻是被李賢抓住了手腕。
他力氣也大,一把將她扯了回來。
也未防備,差點摔了他身上,徐良玉一手抵住他背後的車壁,才是站穩了些。
四目相對時候,她臉紅:「幹什麼,下車吧。」
李賢卻是更大力,直接讓她坐在了自己兩腿上,這就按住了她的腰身:「看著我,現在你告訴我,柳相宜是不是對你有意?三年了,當真沒有個別人?」
她瞪著他,掙扎著還要下去:「沒有,沒有沒有,行了吧!」
窗簾掛著,從窗口能看見青蘿和榮生帶著糖豆已經進了院子了,徐良玉掙扎著拍他的手還待要下車,才覺得腰上一松,李賢長臂一伸,卻是將窗簾扯落下來,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這會她反應過來才要推拒,可是推拒不開了。
她心下知道他這是在想什麼,一點不敢亂動,光是抵住了他,不許他再靠近半點了:「別,你冷靜點,我沒有騙你,真的真的是沒有別人,只有你。」
李賢哪裡肯聽,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這便傾身:「有沒有別人,也得嘗過了才知道。」
多少個日夜,夢中也無佳人。
多少個日夜,夢中什麼都沒有,不知過去為何,不知今日怎樣,也不知未來還有什麼,恍惚之間,偶爾會想起曾有過的片刻溫暖,那一份緊緻也好,那一分溫柔也好,她總是他一個人的。
睿智,走得倉促,他信了她的邪,竟然相信了她留下來的隻言片語。
堵上紅唇,車廂內頓時只剩下了二人沉重的氣息。
第120章一二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裸著的肩頭,白玉一樣的肌膚。
也不知夢裡夢見了什麼,徐良玉唇角彎彎,身邊的人一動,碰到了她的腿,頓時將她驚醒了,苦惱本由心生,未來之事還未到未來之時,糾纏到了一起之後,兩個人可是片刻也不願分開了。
她堅定表示,不願回洛州。
死遁的一個人,再回去怕是不妥,現在有了糖豆,希望他能多為她們娘倆個想一想,李賢也沒有說些什麼,自從他離開長安開始,怕是就有人盯上他了。
回去不回去,都是一樣的結果。
蜜裡調油過了三五天,糖豆可是喜歡上了這個阿耶,他時常攬著她,給她講些打仗時候的小故事,說到國泰民安的時候,與她解釋著什麼意思,每回被徐良玉聽見了,都要說他。
後來她發現小糖豆很是喜歡,便也作罷了。
或許這個小不點,便是最大的意外,李賢深邃的目光在妻兒身上來回流連,下床穿衣。徐良玉枕著自己一條手臂,瞥著他,微微地嘆息。
李賢逕自繫著腰帶,回頭瞥見她的目光:「怎麼了?」
她勾唇,笑:「我在想,太子殿下若是永不回長安,那你我夫妻一場,也算美滿。」
不回長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涼涼一眼,當即轉身,徐良玉也是忙起身,穿戴整齊了,她忙是追了李賢出來,一早起來,他拿了一卷書坐在桌邊,似愜意得很。
她當即坐了他的對面去:「殿下,我與殿下打個賭,可好?」
笑意吟吟,可越是這樣,越是引得他起疑:「什麼?」
徐良玉看著他直眨眼:「賭殿下回長安之後,成事會監國,監國之後,極盛之地便又易主,東宮下一任太子其弟李顯。」
這些話,經由她口中自白地說出來,他臉色頓變:「這些話,不許再說第二次。」
徐良玉卻是捧了臉,很是一本正經地:「橫豎也沒有別人,我只跟你說,時間會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所以,不要試圖把我和孩子帶回那個漩渦,會沒命的。」
他臉色更沉:「你怎麼知道的?」
她一手敲著桌子,一手撫額:「歷史的軌跡誰也不能改變,這便是你能看見的未來,很顯然,天家現在陰盛陽衰得很。」
「噤聲!」
李賢隱忍地怒意一觸即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是眼見著他一日日在她這逗弄孩子,絲毫沒有回長安的意思,才故意這樣激怒他,在東宮和她們母女之間,他也不會放棄東宮的太子之位,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故意這麼說,就是在提醒他,兩者不能兼得。
徐良玉毫不讓步,站起來也是橫眉冷目:「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是殿下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顧我母女安危,將我們帶回去便是死路一條,事實證明,殿下不能給我任何保證,任何的。」
李賢怒不可遏,一揮袖,桌上茶碗當即揮落在地:「徐良玉!」
清脆的碎音,裡面頓時傳出了糖豆的動靜來:「阿耶,阿娘,你們在吵架嗎?」
說著,小傢伙胡亂穿著鞋子,蹬蹬蹬跑了出來。
她也是才睡醒,還揉著眼睛,走了他們面前一副驚慌模樣。
徐良玉忙是低頭:「沒有吵架,走,阿娘帶你去找青姨。」
糖豆才不相信她的話,回頭瞥著李賢,小臉也冷颼颼地:「沒有吵架嗎?真的嗎?」
李賢臉色稍緩,也是勉強扯出一點笑意來:「沒有吵架。」
他兩步上前,對著女兒伸出手來:「來,小瘋子,到阿耶這來,阿耶給你梳頭。」
也是才起來,她半長的頭髮披散著,糖豆仰臉看著他,又看了看徐良玉,默默從阿娘手裡將手抽了出來,走了他的面前來。
李賢當即抱了孩子起來:「走,阿耶給你梳頭。」
徐良玉無語地瞥著他背影,也是起身。
每天他都和糖豆一起,從不過問她的事,也不提及什麼時候回長安,倒是她終日惶恐了,才要跟進去,又傳來了敲門聲,柳相宜在門口等著她。
忙是過去開門,讓榮生和青蘿進去。
柳相宜一臉急色:「第一批售出的清香丸,突然出了不良反應,趕緊過去看看吧!」
徐良玉回手關門:「怎麼回事?」
二人一起往出走,他也是皺眉:「不知道,按道理說不應有什麼事,不過是些調理身體的,怎麼會是藥丸的問題,按理說不會。」
二人忙是一同出去了,院子裡靜寂無聲的,在窗口看著她們兩個走遠了,榮生忙是進了裡屋來,李賢和青蘿正一邊一個給糖豆梳著頭髮,瞥見他過來,也都看了他一眼。
李賢學了這麼長時間,手也巧了,先一步梳好了,拍了拍糖豆的後腦勺,才是轉身。
榮生忙是跟了上來:「殿下,車馬都準備好了。」
他走在前面,嗯了聲,看不出什麼神色來:「多給糖豆準備點小糕點,路上吃。」
榮生應了下來,回頭往裡屋又看了眼。
片刻,外面有人送來了早飯,李賢坐了桌邊,地上的碎片還在桌下,他多看了眼,榮生忙是彎腰將大片撿了起來,時間不早了,就仿佛這一天和每一天都沒什麼分別一樣。
徐良玉到了藥鋪,老大夫正是一籌莫展。
柳相宜上前,忙是詢問:「在路上我仔細一想,這不應該算是第一批了,之前賣出的都沒有任何問題,歐洲這種藥丸本來也都很多人在吃,各種功效的,雖然現在還不是很多人相信咱們,但是總不會有這麼多不良反應的。」
老大夫帶著她們兩個進入內堂,幾個男人,在裡面躺著。
徐良玉挑著門帘,頓時皺眉:「他們都是什麼時候買的藥丸,都買的什麼丸?」
說起這個就有點窘了,老大夫忙是叫了柳相宜一邊去說,其中兩個買的是助興的,還有幾個都買的普通香丸,這話總不好直接對徐良玉說,可這般遮掩的,她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一時也找不到根本原因,只能一個個的調理身體。
這幾個也是混鬧的,在藥鋪里拒不配合,鬧騰了小半天,不等調理的湯藥喝完,便又是一鬨而散了,當真莫名其妙,柳相宜讓人跟了一兩個出去,和老大夫一起說著話,怕還不是藥丸的問題。
徐良玉眼皮直跳,總是不得安寧。
她甚至生出一點不好的預感,可這些天都風平浪靜的,還能有什麼事,也想不出來,恍惚間,也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
柳相宜這兩日都還一直給她熬著湯藥,讓她調理身體。
每次他熬了藥,讓青蘿給她送進去時,李賢總是似笑非笑的,他這些天倒是一直在忙一件事,那就和糖豆玩耍,各種哄著糖豆,他日日帶糖豆上街,好吃的好玩的一直陪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