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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6:24 作者: 半袖妖妖
    那侍衛不耐地對他擺著手。

    檀家兄妹沒有貼,又不得去大門處,只得迴轉。

    石階下,小檀溪還使勁跳了一下,天真的很,檀越牽著她的手,轉身,青蘿已經探出半個身子開始對他們揮手了,也幸好,少年抬眼看見,忙是大步過來了。

    徐良玉恍惚不知想著什麼,看見檀溪到了跟前,才是低頭。

    小傢伙顯然是想她了,直往她身上撲。

    檀越見她氣色還好不說,還出得了雍王府了,也是稍微放下心來:「沒事就好,那日我在門前跪了半天,也不知殿下惱的什麼,阿兄雖然不在了,你的事也是家事,可檀越慚愧,半分也幫不上阿嫂的忙。」

    他眉眼間秀氣還有稚氣,平日總有些讀書人的清高,此時儘是頹色。

    徐良玉摟緊了小檀溪,忙是寬慰他:「人生在世,總有許多不得已,權貴天生,讓我們普通百姓有什麼辦法,你別想太多,我沒事,你安心讀你的書,日後功名在身,才能安家立室。」

    檀笙也是這個意思,她還得撐著這個所謂的家。

    不知是怎麼地,檀越神色疲憊,他靠著高牆邊,看著她的目光略顯複雜:「童子科考舉的是《孝經》,《論語》,道舉科考的是《老子》《莊子》《列子》,還有考《史記》《漢書》,這些書我都看過,今個才發現,全讀了沒有用,依舊是個廢物,我現在就是個廢物。」

    說著,仰望著天空,別過了臉去。

    檀溪已經掙脫了徐良玉的手,兩步到了他的身邊:「阿兄幹什麼說自己是個廢物,阿兄不是廢物!」

    小傢伙擲地有聲,拽著他的手直晃著,天色已經不早了,眼看著就要黑天了,讀書人遇見點事就愛想不開矯情著,徐良玉忙是來推他,勸著他先回去,她自己還不知道什麼個結果,也不敢對他說。

    正是推著,守門的侍衛已經瞧著這邊動靜,往這邊來了。

    李德這兩日不知抽的什麼風,不許她去見這兄妹,她趕緊使勁推了檀越一把,也不叫他回頭,給檀溪塞了他懷裡,讓他快點走就是了,她自己帶著青蘿,反而迎上前去。

    雍王府竟是樂聲一片,三言兩語打發了侍衛,她再次邁進了大門。

    無了院燈火通明,在門口就能聽見嘈雜之聲,看來的確是賓客滿園,她無心去聽,快步回了亭蘭院,那個錦盒之前被她隨手放在了梳妝檯上,也是沒有人動過,坐了鏡前,一眼就看見了。

    青蘿出去打水,只綠雲兩個跟在屋裡,打開錦盒,裡面還是那塊透著涼意的鏡子。

    她知道天后什麼意思,第一次看見這塊鏡子就知道。

    她配不上李德,是讓她死了這份心呢!

    唇角一勾就是笑了,外面不知誰還放了爆竹,噼里啪啦地在這靜夜當中,炸響在了耳邊,徐良玉捧著這錦盒站了起來,也不等她走出來,房門一動,她眼底當即多了一個頎長的身影。

    伴隨著夜風,還有他唇邊似有還無的笑意。

    李德手裡不知拿了什麼東西,對她飛快揚了一下:「過來,本王有個好東西給你瞧瞧。」

    他來的正好。

    徐良玉也是上前,對他揚起臉來,眨眼:「殿下來得剛好,我也有樣東西給你看看。」

    第64章六十四

    一身酒氣,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外面的爆竹聲震破天際,李德手裡拿著一帳簿模樣的,捏著負手藏了身後,綠雲兩個見了禮,連忙告退,就連榮生也沒得進來。徐良玉手捧錦盒剛要上前,他已到了面前。

    只不過,今日的殿下可與平時不一樣。

    他似不勝酒力,連帶著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些小得志,四目相對的著身子,似有逗弄之意:「你猜猜,本王今天做了什麼好事?」

    這她哪裡猜得到,也沒有耐性聽著,不過是他今日顏色太好。

    俊美的臉上,沒有平日的淡漠,這個時候的李德,帶一點笑意容顏更盛,她看著他的點,耐心就多了一點點:「什麼?」

    他盯著她的臉,定定看著她。

    她大大方方任他看,順便也看著他,不得不說,為了他這張賞心悅目的臉,風流一夜也值得。

    半晌,他再傾身,貼近她的臉。

    徐良玉則盯著他臉上的抓痕出神。

    很快,他身形一動,薄唇飛快在她腦門上沾了一下,他輕輕一貼,又站直了。

    有酒香,少女舔唇。

    那柔軟香舌在唇邊一閃而過,她揚著臉,輕輕眨眼:「……」

    睡都睡了,還在意這一口兩口的幹什麼,只不過面前的這張臉,雙眉微皺,似乎又有些苦惱模樣,她雙手還拿著錦盒,不明所以,站著也沒動。

    才一舔唇,面前的人又一動。

    他向前一步,低頭,又輕輕含住她的下唇,這次是吮了兩口,然後很快又放開了她。

    他身形頎長,整個人低下頭來時候撞得她還後退了一點,他身上都是淡定的酒香,吻她的時候都屏住了呼吸,臉蹭到她臉的時候,徐良玉腿有點軟,她在他再次起身的時候,到底是沒忍住:「殿下,這是在幹什麼?」

    李德目光沉沉:「你猜?」

    她猜個鬼!

    一回手,將錦盒放了旁邊桌子上面,徐良玉兩步又回了他的面前,此時她對他背後的那個什麼東西已經不大感興趣了。一揚手,袖子當即滑落,露出兩邊兩截白藕一樣的手腕,她翹起腳來,一手扳住他的後頸讓他低頭,一手貼在他的臉上不叫他亂動,抬臉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目光更沉,她喘了口氣:「不會親吻,我教你啊!」

    說著又是翹腳,貼近他,她先是含住他的下唇,輾轉輕吮,然後那調皮的小柔軟掃過他的牙槽,追著他的嬉戲去了,她多少也有點得逞的小得意,之前的那些記憶當中,她並非是什麼都記不得,印象最深的除了疼痛,還有他那個除了啃就是咬的親吻方式,此時剛好見色起意,教他一教。

    她也不過只淺嘗,調·戲了一番便要後退。

    只不過,哪容她來去自如,李德忽然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腰,徐良玉只覺他推著她在走,快速被他推了倒退一直倒退,她踉踉蹌蹌,等停下來的時候當即被推倒在了軟褥之上!

    她花容失色,還好摔倒的時候,他護住了她的後腦。

    重重枕在了他的手心裡,他這個學生學得倒是快,唇齒之間全然是侵略的占成,而且借著這點酒勁她後腰那隻也不老實起來,她心裡慌亂,推也推不開,只能在呼吸的空當嗚嗚著,手一動,還摸到了那個一起摔下來的帳薄,更是清醒了三分。

    抓起來時,男人也是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一動也不動,整個人的力氣都壓給了她,他的臉埋在了軟褥當中,臉邊的抓傷正貼著她的臉,徐良玉一手將帳薄舉到面前,既然是拿來特意給她看的,也就不客氣了。

    推他:「那個……」

    李德:「別動。」

    那個已經很明顯了,她當真是不敢再動。

    不管他了,右手一揚,抖開,她看了一眼,是人名。

    再抖開,是各種捐贈的絹帛和米糧,還有銀錢。

    她知道今天來的都是什麼人,結合一起一想,心中暗驚,他為什麼讓她看這個?

    不等將人推開,李德平復了片刻,撐著雙臂坐了起來,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帳薄,揉了一下繃的發緊的額頭:「問了御醫,說是初次的話,會受傷,本王哪知道這個,已經給你上了藥了,他說了得過幾天才能再可以。」

    他一本正經地回眸瞥著她,還考慮到她可能會臉皮薄,故意婉轉說了。

    果然,徐良玉的臉騰地紅了,她滾了旁邊一個滾與他坐得遠了些:「這些話還用他說,你問他幹什麼!」

    他食髓知味,她也是久未情動。

    當時幾次都沉浸其中,就是過後疼得讓她懷疑人生,前世第一次早忘了什麼滋味了,不想這次感覺真是要死人了,要不是他連夜討了藥來給她用了,還不知怎麼個模樣,他竟然還去問了。

    她應該感謝他一下嗎?

    無語地別開臉,又想到正事了:「殿下手裡拿的什麼,這次賑災有人出大頭了?」

    李德可從不拐彎抹角:「異想天開,大頭是現成的你?」

    她心中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隱忍了怒氣,又挨著他蹭了過去:「那這個帳薄上記錄的,是什麼?」

    他似才想起什麼,嗯了聲:「對,不是你,是檀越。」

    徐良玉心中冰涼一片,騰地站了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她音調拔高拔了個尖尖,有點刺耳。

    李德兩條長腿交疊了一起,臉上頓時不虞了,舉著帳本在面前晃了晃,他淡淡道:「你見著本子上可有一個女人的名姓,你那些米糧,不是掛著檀越的名?其實都不必問你,只叫他隨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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