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大結局
2023-10-02 01:45:48 作者: 二月榴
064 大結局
作者:
靳夏末聽了母親的話,這才稍稍安下來。
宋凝久怕兩人餓著,讓傭人送了些粥上去。自己則拉著靳夏末去吃飯,萬一真懷孕了,更是不能餓著。
大概一個小時候,江子聿從樓上下來。
「怎麼樣了?」靳夏末趕緊上前問。
江子聿沖她點頭,臉上的表情明顯也輕鬆很多。
靳夏末這才鬆了口氣。
「餓了吧?再吃著東西吧?」宋凝久招呼。
江子聿搖頭,道:「不了,伯母。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改天再來叨擾。」
「好。」宋凝久也沒有再挽留。
「我送你吧。」靳夏末搶先說。
江子聿頷首,兩人便出了門,手牽手往他停車的方向走去。
「我爸沒為難你吧?」靳夏末小聲問著。
「沒有。」江子聿吻著她的手回答。
「如果你受了委屈,可一定要告訴我,不要怕。」她一副要幫他撐腰的模樣。
江子聿見了笑,摸摸她的頭道:「嗯。」
兩人又互相看了一會兒,雖然心裡滿滿的,眼裡也都是笑意,可是突然之間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對了,你注意下身體,明天我過來接你上班,然後檢查一下。」他偷偷摸著她的肚子。
雖然還不能確認,可是只要一想到這裡可能會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小生命,心頭還是非常雀躍和激動。
「嗯。」靳夏末頷首。
「那…我走了?」雖然很想將她一起帶走。
「嗯。」靳夏末又點頭。
江子聿拉開車門,剛要坐進去又突然轉身,在她唇上偷了一個吻,這才離開。
車子啟動,慢慢離開視線,靳夏末摸著被吻過的唇傻笑……
樓上,宋凝久端了些吃的進臥室,便見丈夫站在窗前。她走過去,順著他的視線正好看到難分難捨的江子聿和靳夏末。
不由嘆了口氣,對他道:「餓了吧?再吃點?」
靳名珩搖頭,坐回咖啡椅內。
宋凝久見狀,蹲下身子,窩著他的手,勸道:「別這樣,就算他們結婚,夏末又不是不回來了?」
從前也未曾覺得他這樣脆弱和多情善感,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最好永遠別回來。」靳名珩賭氣地哼著。
「她要真的不回來,你怕是真要哭鼻子了。」宋凝久揶揄道。
她這個丈夫啊,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她看的最清楚了。三個子女里,表面上最看不上靳夏末,其實卻是最心疼她。
靳名珩聞言瞪著她,那表情更像個孩子。
賭氣歸賭氣,這女兒既然已經留不住,還是要嫁的。
雙方父母選了個日子見面,然後選定了婚期。
因為靳夏末是真的懷孕了,所以時間上跟靳夏初、靳驕陽的婚禮一樣,怎麼都顯得有些倉促。
當然了,堂堂邵家是不會委屈了靳夏末的,更何況舉家也就這麼一個孫子,自然會好好的舉辦。
看著兩家每天忙碌,作為當事人的靳夏末和江子聿反而清閒起來,江子聿的任務是照顧好靳夏末,所以兩人也就拍拍婚紗照什麼的。
江子聿偶爾還會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議,而靳夏末本來就嗜睡,懷孕後更是天天叫不醒。
邵老太太知道年輕人愛自由,不願跟他們上了歲數的一起住,便讓兒子給他們準備了新房。誰知兩人卻都執意住現在的小合四院,因為離醫院近,上下班也很方便。
幾個長輩也都過去看了看,房子雖然不大,但除了很有年代感外,裡面的設施都是現代化的,倒也沒什麼不方便。本來裡面就剛剛翻新了一遍,家具什麼的也都是新的,便著人又填了些喜慶的東西。
靳家那邊作為女家,瑣碎的事情也不少。還好靳夏末和靳驕陽已經渡蜜月回來,聽到家裡又有喜事,便紛紛加入陣營,倒也減輕了不少宋凝久的負擔。
巴結靳家的人本來就多,這次又是與邵家結親,隨著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訪客越來越多,見到靳夏末那是比見了老子娘還親,天天聽那些恭維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其實邵家的情況也差不多,她有一天去邵奶奶那邊,也是被纏的不能脫身。於是,這天靳夏末乾脆到小四合院裡躲清淨。
江子聿從外面回來,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睡懶覺的她。自定了婚期以來,兩人一直忙忙碌碌,還真是好久沒有單獨在一起。
此時見她在床上睡得香甜,那乖順的模樣,讓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靳夏末睡覺的時候最煩人打擾了,嘴裡呻吟了聲,翻身便繼續去睡。空間安靜了那麼一會兒,她本來以為江子聿去忙了,結果卻感覺衣擺被人撩起,一隻溫熱手掌慢慢摸上她的小腹。
靳夏末驟然睜開眼睛,正看到江子聿俯在身前虔誠的模樣,甚至輕輕吻一吻他的肚皮。
「你在做什麼?」她禁不住問。
「親親我的寶貝啊。」江子聿很自然地笑著回答。
「虧你還是學醫的,她現在只有菜籽那麼大小。」靳夏末笑話他。
「她遲早有一天會長大的,再說,不管她多大,都是我們的寶貝。」江子聿又親親她道。
其實直到現在,他還感覺像做夢似的。他真的要如願以償地娶到她,而且還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一個孩子啊,他從來沒有想像過那個畫面,也不知該如何去想像,總之心裡很歡喜就是了,歡喜的每天好像有什麼要從心底溢出來似的。
靳夏末覺得江子聿現在變得很溫柔,溫柔的讓她都有些不適應,所以也沒有反駁他的話,繼續閉上眼睛睡著。只不過那眉眼同樣帶著笑意,一看就是過得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哎,別睡了,我們出去逛逛吧?」江子聿搖著她。
「不去。」靳夏末想也沒想便拒絕。
「婚禮的事不用咱們操心,但總也要添置些小東西吧?」江子聿繼續道。
其實買什麼也無所謂,就是覺得她實在太懶了,還是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這樣對她和孩子都好。
「不要,不要。」靳夏末繼續躺在床上耍賴。
江子聿見狀起身。
靳夏末以為他放棄了呢,咕噥道:「我中午想喝魚湯。」
江子聿飯真的做得很不錯,而且很了解她的口味,現在她嘴叼的只吃得下他做的飯,家裡的傭人被她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誰知江子聿打開柜子,給她挑了身衣服折回來,哄著說:「乖,你跟我出去逛逛,我回來就給你做魚湯。」
「就不能直接喝魚湯嗎?」她撒嬌地看著他。
江子聿搖頭。
「那我不喝了。」靳夏末任性地躺回床上。
「就出去一會兒好不好?」江子聿繼續苦口婆心地勸。
「我懶得動。」靳夏末覺得頭每天都暈暈沉沉的,動作大了就會吐出來似的,整個人都懶死了。
「那我幫你換好了。」江子聿說著便去解她的睡衣扣子。
「不要。」靳夏末壓住他的手。
江子聿看著她羞紅的臉,打趣地道:「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我哪沒看過?」
流氓!
靳夏末嘴裡啐著,臉卻燒得更紅。
「這樣吧,要麼你換,要麼我幫你換。」江子聿給她做出選擇。
好想要第三種選擇,不過看眼前這情況不准許,靳夏末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起身抱著衣服去了換衣間。
五分鐘後,她穿著一身明黃的裙子出現。明明素麵朝天,每天也過得渾渾噩噩的,但是臉色卻十分紅潤,氣色看著也還好。
她不愛走路,江子聿直接抱她出門,放進副駕後幫她繫上安全帶。
車子從家裡開出去,一路到了商場。江子聿領著她去的都是賣家居的地方,並不像是隨便逛逛。
「你覺得這套怎麼樣?」他手裡拿了兩個馬克杯遞給她看。
靳夏末覺得都差不多,完全沒有興趣,倒是服務生跟他吹噓了一大堆,說是什麼藝術家親手繪製的,很具有收藏意義。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貴。
「幫我包起來吧。」江子聿卻是眼睛都沒眨。
「你瘋了吧?」她如果沒聽錯的話,店員剛剛報的,這兩個杯子就要兩萬。
雖然他們不缺錢,但錢也都是家裡的啊,她還是希望能自力更生的,江子聿也很贊同。所以只是平時喝水的杯子,也沒必要這麼奢侈吧?
「奶奶說的,一定要帶你親自來買。不是平時喝水用的,要擺在家裡。」江子聿認真地說。
「幹什麼?」靳夏末卻還是不懂。
「美女,一杯子就是一輩子,裡面放上糖,寓意兩個人甜甜蜜蜜一輩子的意思。」將杯子包好的店員笑著解釋。
「還有這種講法嗎?」靳夏末可是第一次聽說。
店員笑著點頭,道:「最近結婚的人,都這麼買呢。」
還不是商家搞得噱頭?
靳夏末心裡想著,卻沒有揭穿。結婚嘛,誰不想討好的意頭?
江子聿付了帳,牽著她的手便往外走。
經過孕嬰店,櫥窗上外看到很多可愛的嬰兒衣服,兩人不知不覺就慢了腳步。
「要不,咱們進去看看?」江子聿問。
「不好吧?才一個月,好像也沒有什麼買的?」靳夏末還有些不好意思。
「就隨便看看。」江子聿說著拉她進去。
「先生、太太,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店員還是蠻熱情的。
靳夏末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江子聿不知怎麼說話。
店員見狀倒是很淡定,問:「不知兩位是給自己的寶寶選呢?還是送人。」
「自己的寶寶。」江子聿回答。
「那請問多大了?男孩還是女孩?」店員又問。
靳夏末撓頭,道:「才一個多月,還不知道男孩女孩。」
店員聞言立馬恍然大悟:「現在寶寶還太小,其實準備有些早。太太你要不要換些化妝品呢?對你和寶寶都沒有害的,還有內衣、睡衣、拖鞋、防輻射服。」
果真是個做生意的,靳夏末剛剛懷孕,她全套推薦下來,聽得靳夏末都有些頭疼。
江子聿倒是上了心,從內衣到拖鞋全部親自挑選,化妝品更是查看了配方明細等等,足足挑了一個小時,然後付款,留了地址讓他們明天送貨上門。
「江子聿,你年薪多少?咱們這麼花下去是不是太沒有節制?」靳夏末問。
好幾萬呢,他眼睛眨也沒眨。
「這話哪像堂堂靳家小姐說的,收回!」江子聿卻並不以為意。
靳夏末站在那兒不說話,其實還真不是較真他花了多少錢,只是享受這個管家的角色罷了。
江子聿見狀只得折回來,故意嘆了口氣,拿出錢包放到她的手上,道:「都在這兒了。」
「這還差不多。」靳夏末亦是滿臉得意。
——分隔線——
他們結婚那天,晴空萬里。
婚禮較靳驕陽和靳夏初的婚禮雖然低調了很多,但來賓的身份卻是猶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邵家那邊,不知情的人見了只怕還以為政府挪到這邊來開會,而且還是重大事件,因為可以說每一個都是重量級。
除此之外,自然也來了很多真心實意的親朋好友,包括厲錦程、鍾靈毓、顧雲湛等人。
新娘休息室里,化妝師正忙著給靳夏末補妝,鍾靈毓亦是在她身邊忙來忙去,就更別提江子聿一會兒就來看一眼。
不是送清口的茶,就是送安神的香,那不放心的模樣,仿佛他只要眨眨眼睛,靳夏末就會出意外似的。
鍾靈毓在第n次打發他走之後,忍不住搖頭揶揄:「以前只覺得大神高冷,現在啊,感覺像個小孩子似的。」
墜入愛河的江子聿,算是徹底顛覆了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
靳夏末看著自己臉上的妝,露出滿意的神色,渾不在意鍾靈毓說了什麼。
本來嘛,女人誰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將自己捧在手心裡?別人羨慕還羨慕不來。
叩叩!
她心裡正得意,門板再次被敲響。
鍾靈毓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但還是去開門,問:「這次您又有吩咐?」雖然非常不耐煩,但口吻還是能聽到克制。
「鍾靈兒!」沒想到傳來的竟然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接著她就被她狠實地抱住脖子。
門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靳夏末,她轉頭看去,便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子抱著身體僵直的鐘靈毓。
「梓汐?」離開太久,她幾乎都不太敢認。
段梓汐聽到聲音抬頭,便看到穿著婚紗的靳夏末。
這傢伙像吃了防腐劑似的,五年後臉蛋仍然水嫩嫩的像個少女。提著裙擺的模樣也不像新娘,倒像個墜入凡間的天使。
「靳小豬。」她鬆開鍾靈毓上前,卻在她即將抱上靳夏末時被跟過來的鐘靈毓攔住。
「幹嘛?吃醋啊。」段梓汐不明白地看著她。
「她現在可是一級保護動物,我可是為你好,不然如果掉根頭髮,江大神就會找你算帳。」鍾靈毓良心警告。
「懷孕了?」段梓汐秒懂。
鍾靈毓點頭,都忍不住為她的高智商點讚。
段梓汐看著靳夏末依舊纖細的腰肢,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們這動作可真夠快的。」
「胡說什麼。」靳夏末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咕噥著主動握起她的手,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而過,道:「看你這氣色,在國外過的不錯。」
「必須的。」段梓汐道。
靳夏末離開津陽後,她一直和鍾靈毓「相依為命」,直到開始實習。
鍾靈毓自不必說,家裡只有這一個女兒,她也想離父母近一些,便選了昕豐市實習。因為靳夏末也在這裡,自然是出了些力的。
而段梓汐則被父親找的關係安排與姐姐段梓晗同在一家醫院,所以日子反而過的更為糟心。
尤其段梓晗那樣的心計,縱然段梓汐是聰慧的,可在家庭、職場的時刻提防下,她亦是精神疲憊。
所以好不容易挨到畢業,她借著繼母陷害自己假裝受傷,在父親的愧疚下提出出國深造。
以前她的目光總是定在家裡的方寸之地,出了國後眼界也跟著開闊,放棄了心結,整個人也活的輕鬆起來。
三人笑笑鬧鬧,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直到婚慶公司的人過來提醒新娘準備入場,她們才算收斂。
鍾靈毓是伴娘,且肩負著照顧靳夏末這個孕婦的責任,自然是小心翼翼地跟著。
段梓汐一直目送兩人入場,耳邊是鋼琴伴奏的聲音。遠遠看去,靳夏末一身白紗站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與丰神俊朗的江子聿一起,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將目光停駐。
段梓汐唇角忍不住揚起,心頭頗有點作為家人般的欣慰,餘光卻不經意間瞄到一抹白色身影。
段梓晗!
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禮服,將姣好的身材勾勒,頭髮和妝容都可以看的出事經過精心裝扮的。
她想做什麼?
段梓汐看了眼不遠處的新人,他們正在司儀的主持下交換戒指、親吻,而段梓晗正面色不善地一步步朝他們靠近。
該不會是想傷害靳夏末?她可懷著孕呢?
現場氣氛那麼好,來的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段梓汐沒有猶豫地走過去,一把將她拉進最近的綠植後。
「段梓汐?」段梓晗看著突然出現的妹妹皺眉。
「他們都結婚了,你還想做什麼?」段梓汐問。
段梓晗聞言皺眉看著她,問:「到底誰才是你姐姐?」
「那你也要有個做姐姐的樣子啊。」她可從沒承認過自己是她的妹妹。
段梓汐冷哼。
段梓晗聞言倒也沒有什麼太大意外,反而笑了,問:「怎麼?怕我傷害她啊?」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可是昕豐,今天來的也都是靳家和邵家的人。」
靳家在津陽捏死她就像捏死只螞蟻似的,更何況是在人家的地盤。
「那就所有人都不痛快好了。」段梓晗發狠地說著,手伸進手包里,像是要掏什麼東西。
段梓汐第一個反應就是阻止她,所以想也沒想便去搶,兩人爭奪間滾到地上,段梓晗手裡的東西也脫手。
只見一個圓形的氣墊盒子在草地上滾過去很遠,最後停留在一雙男士皮鞋前。
顧雲湛彎腰將氣墊撿起來,然後既驚訝又不解地瞧著這對姐妹。
兩人因為在草地上滾來滾去,身上的衣服都髒了,頭髮上還掛著草葉,那形象可謂不言而喻。
「你只是拿氣墊?」最驚訝的卻莫過於段梓汐了。
她本來以為她包里藏著刀子之類的兇器呢,所以才這麼竭盡全力地阻止。
「廢話,難道我還真跟她們同歸於盡不成?」段梓晗突然生氣地推開段梓汐站了起來,低頭瞧一眼身上已經看不到本色的禮服,心頭簡直在滴血。
一百萬啊!她今天為了將靳夏末比下去,就段家的財力來說,已經算是下了血本了。
本來只是想上前去前好好補個妝,讓江子聿看看,自己一點兒也不比靳夏末差,這下好了,全讓段梓汐破壞了。
這丫頭天生就是來克自己的!
「……」這下尷尬了,段梓汐突然不知說什麼好。
段梓晗可不想以現在的面貌,狼狽地出現在江子聿和靳夏末面前,這與她的設想簡直天差地別。
雖然不甘心,還是跺腳離開。
段梓汐看著她灰溜溜的身影,卻忍不住笑了。
雖然鬧了個大烏龍,不過看她不爽心情還是不錯的。
「那個…這個?」隨著顧雲湛猶豫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然後一隻氣墊便遞到她的面前。
段梓汐這才想起還有這個人物。
「這不是我的。」段梓汐說著,沒有多做停留地離開。
她身上雖然跟段梓晗一樣狼狽,但是神色從容、淡然許多。
「天哪,段梓汐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鍾靈毓驚叫。
——分割線——
八個月後
靳夏末快要臨產的肚子已經很大,家裡也已經堆滿各種嬰兒用品。
她這裡雖然江子聿照顧得無微不至,可畢竟還要上班,所以邵家和靳家長輩都不放心,就找了個可靠的保姆過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這天,兩人吃了晚飯,江子聿陪她到外面散了散步,回來她便喊餓了。
「都這麼晚了,吃太多東西容易長胖,不如切點水果給你?」江子聿跟她商量。
「好吧。」她抱著自己的肚子回答,模樣還是有點委屈。
江子聿揉了揉她的發,轉身去了廚房。
靳夏末坐在床邊,摸著在她肚子裡伸拳踢腿的小傢伙,問:「你是不是也不喜歡吃水果啊?」
沒辦法,她體重增長的太快。
倒也不是江子聿嫌棄,而是怕小傢伙長的太大,到時生的話自己會受苦,所以只能控制。
江子聿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回來,便看到她一臉哀怨的樣子,餵了她一口,又摸摸她的肚子,道:「寶貝,委屈你了。等你出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掌心下的肚子被踢的凸起一塊,江子聿摸著那塊凸起,心也跟著融化。
那麼久的時間,靳夏末早已坦然,只自顧自地吃著,任他們父女去互動。
江子聿直到小傢伙不動,才去衛生間端了盆溫熱水過來,很自然地給她拖鞋和襪子,然後將她胖成豬蹄一樣的雙腳放進水裡。
每當這個時候,靳夏末都心虛地咳嗽。
「江子聿,你其實真的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有時太好了,她反而不安。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又該對誰好呢。」江子聿總是不以為意。
靳夏末頭枕在他的肩頭,說:「雖然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我的感覺總像在做夢。」
「我也是。」因為太過幸福,所以心裡還是不太踏實。
兩人就那樣相偎著,享受著這平淡充實的時光。
真真的時光靜謐,歲月靜好。
「唔……」靳夏末卻突然痛呼一聲,整個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怎麼了?」江子聿緊張地問。
「她踢我。」靳夏末委屈地道。
江子聿聞言笑了,摸著她的肚子,對女兒道:「寶貝,不准欺負麻麻,不然等你出來,爸爸打你小屁屁哦。」
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抗議,又用力踢了靳夏末一下,她額頭瞬間就滲出冷汗。
江子聿可以感覺她握著自己的手都在用力:「很痛嗎?」
靳夏末點頭,然後道:「我覺得可能是快生了。」
「現在有宮縮嗎?多久一次?」江子聿問。
靳夏末搖頭。
江子聿看她忍得厲害,也管不了那麼多,當即拿了外套給她披上,當即打橫抱起她便往外走:「去醫院。」
「萬一不是怎麼辦?」她也沒生過,不是很確定的,再說時間又那麼晚了。
「不是就不是,去查查心安才最重要,別的有什麼大不了的。」江子聿說著,將她抱進副駕駛座。
他一邊發動引擎將車子開出去,一邊打電話給醫院通知婦產科,並讓她們準備推床。
靳夏末的肚子突然就痛的厲害起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心裡其實很害怕。可她蜷縮在副駕的座椅上,耳邊都是江子聿安排的聲音,聽上去條理分明,給人安定的力量,就見臉上的表情都非常冷靜。
只是眸光低垂間,卻掃到他握方向盤的手,居然也在微微打顫。
是的,江子聿其實也很緊張,只是不敢表現出來罷了。手突然被一隻纖細的手撫住,他轉頭便看到靳夏末在沖自己微笑。
「沒事的,不用擔心。」明明她才是疼的人,居然還來安慰自己。
他回握住她的手,重複:「對,當然會沒事。」
這話是對她說的,更是對自己。
十分鐘後,車子終於抵達醫院。
這段路他幾乎每天來往,五六年來更是數不清到底多少次,卻從來沒有感覺像今天這麼漫長。
醫護人員果然已經備了推床在等待,她的接產醫生也匆匆忙忙趕來。
靳夏末被推進檢查室檢查,確認是宮縮,由於她堅持自己生,所以這個過程比較漫長。
江子聿一直守在她的床前,靳夏末每一次疼得撕心裂肺,都像一把刀子割在他的心上。
「夏末,咱不生了好不好?咱不生了。」虧他還是個每天進出手術室的人,這會兒早已六神無主,仿佛只要能減輕靳夏末的痛苦,他真是做什麼都可以。
「別緊張,沒事的。」反正是靳夏末安慰他。
宮口全開的時候,靳夏末被推進產房,卻拒絕了江子聿陪產。
她算是看清了,男人這時候只會添亂。
彼時江子聿已經穿好無菌服,卻只能待在手術室外面,因為看不見,依舊如熱鍋上的螞蟻。尤其產房一有風吹草動,他整個心都跟著揪起。
江子聿真的感覺他過去二十五年都沒有這晚過的漫長,直到哇地一聲啼哭在安靜的走廊傳來。
「江醫生,恭喜你喜獲千金。」護士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出來。
手已經遞出去,他卻看也沒看就進了產房。
彼時靳夏末已經筋疲力盡,頭髮被汗水浸濕,幾乎是半昏迷地躺在那兒。直到感到一隻發顫的手落在自己臉上,她才勉強睜開眼皮。
江子聿不知何時來的,就半跪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眸子裡都是心疼。
「夏末……」呼吸間,鼻翼里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像針一樣全隨氧氣扎進他的心肺里,痛的的他話都說不出來。
「照顧好女兒,我沒有力氣安慰你。」靳夏末說著,緩緩閉上眼睛睡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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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點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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