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你敢跟靳家搶人?
2023-10-02 01:45:48 作者: 二月榴
059 你敢跟靳家搶人?
作者:
她不是意外,而是突然充滿愧疚。
因為五年啊,明明有那麼多的時間,待他重新歸來,她卻仍然沒有讓自己孑然一身,能毫無保留地隨時嫁給他。
江芮走後,靳夏末又在公園裡待了一會兒,才收拾情緒折回江子聿的病房。
手剛搭上門把,便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是江子聿醒了。
「夏末…呢?」他吃力地問著母親。
「警方需要了解一些情況,還沒有結束呢。」江芮回答。
「那她的傷……」江子聿仍然放不下心。
「傻孩子,這裡可是醫院。」邵奶奶嘆了口氣道。
其實傷得最重的就是他了,他卻心心念念想著別人。倒也不是怨靳夏末,只是比較更心疼自己的孫子罷了。
「沒事就好。」江子聿聞言鬆了口氣。
彼時靳夏末聽了,鼻頭突然發酸,須臾,握著門把的手卻漸漸鬆開,背一下子倚在門邊的牆壁上,揚頭捂著嘴巴,唯恐自己哭出來。
「夏末——」經過的護士看到她的樣子不由擔憂地問。
靳夏末立馬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抬步離開。
江子聿皺眉,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卻只看到靳夏末離開的身影。本來要喊住她的,卻見靳夏末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心裡也跟著難過,不由跟出去。
靳夏末低頭只顧往外走,一直出了住院部的大樓,不想正好與人撞了個正著。
「這是怎麼了?」頭頂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
靳夏末抬眼,果然看到顧雲湛的臉。
「你哭了?發生什麼事?」顧雲湛見她的樣子,不由著急地問。
「顧雲湛,我們結婚吧?」她突然道,
跟過來的江子聿,正好聽到這一句。
兩人卻沒注意到他,顧雲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皺眉問:「你說什麼?」
靳夏末手裡握著那枚戒指,邊沿的稜角硌的她掌心生疼,她知道自己是一時衝動,但還是下了決心一般,一字一句地重複:「我說我們結婚。」
顧雲湛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一把拉過靳夏末,然後坐進車內。
車門關閉後,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
靳夏末的臉色很平靜。
江子聿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
「我想清楚了,欠你們顧家的我始終要還,不如就乾脆如你媽媽的心愿,現在就還。」
「你是想著,說不定跟我結婚後,沒多久就過不下去了,好還你自由吧?」江子聿一眼說破。
靳夏末臉色坦然,心思也並不隱瞞。
果然!
顧雲湛壓著心頭的苦澀,道:「那你可清楚,如果真跟我結了婚,我也許不會輕易放手?」
他對她的執念,或許比她想像的還要深。
靳夏末點頭,看來已經準備破釜沉舟。
「那這件事江子聿知道嗎?如果我真的跟你結婚又離婚,江子聿可還會要你嗎?」她的犧牲會不會太大。
靳夏末不說話。
「你只是想跟我們顧家做個了斷。」顧雲湛心裡明白。
靳夏末依舊不說話,那是因為顧雲湛說的都對。然而這件事已經拖的太久,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車廂里陷入沉默,仿佛過了許久之後,顧雲湛才開口:「如果現在有個辦法,可以不用你以身相許,還能替你還了這份債呢?」
本來心如死灰的靳夏末聞言猛然抬眼看向她,問:「你說什麼?」
顧雲湛看著她,心儘管是痛的,卻又一種決絕和釋然,艱難地道:「我爸病了。」
靳夏末則啞然,雖然難過,卻不明白這跟她說的事有什麼關係。
顧雲湛知道她不明白,便只好繼續道:「是跟江子聿媽媽一樣的病,可能情況更複雜,目前國內沒人敢給他動手術。」
國外的專家雖然也已經在聯繫了,然而希望不大。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來求人的。
只是以他和江子聿的情況,他卻未必幫忙。
「這件事交給我試試?」靳夏末道。
無論如何,她欠顧家的已經很多,即便沒有任何條件,也是應該幫忙的。
顧雲湛自然求之不得。
靳夏末下了車,雖然只有短短几分鐘,再走近江子聿的病房時,心境卻已大不相同。
「對不起,小姐,這是私人病房。」門口卻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保鏢模樣的人,伸手攔住她。
「我找江子聿。」靳夏末道。
「聿少說了,今天不見客。」保鏢卻回答,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
「我怎麼是客?你告訴他,我是靳夏末!」
兩個保鏢聽了她的名字對望一眼,仍然如門神一般站在那兒,並不為所動。
靳夏末見狀,只得硬往裡面闖。
「靳小姐,是聿少特意囑咐了不見你的,請不要為難我們。」保鏢無奈,只得跟她說實話。
「他親口說的?」靳夏末問。
保鏢點頭。
為什麼?
剛剛明明很緊張自己不是嗎?還是冷靜過後,又想起他們還在鬧彆扭的事?
靳夏末在心裡給江子聿的行為想著合理的解釋,可是想到顧雲湛父親的事也不能再拖,便道:「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江子聿,你們有本事就把我扔出去。」
「靳小姐——」兩個保鏢也不了解情況,開始並不想得罪,見話已說的這個份上仍然沒有用,不由將靳夏末架了起來。
「江子聿,我知道你醒了聽的到,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出來跟我當面說清楚,躲在病房裡算什麼?」靳夏末大喊著,眼見自己就真的被丟出去。
「住手!」男人斥責的聲音傳來,江子聿出現在病房門口。
兩個保鏢一愣,靳夏末已經瞅准機會跑到江子聿面前。
「我有話對你說!」她著急地道。
其實江子聿也想聽聽,她都已經跟顧雲湛求婚了,到底還要跟自己說什麼。
「你說。」
靳夏末卻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只著急地道:「顧雲湛的父親病了。」她頓了一下,組織了下需要又道:「跟你媽媽的情況一樣,所以他跑過來,想要請你幫忙——」
「靳夏末!」她話沒說完,就被他厲聲打斷。
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胛,用力到顫抖地,瞪著她問:「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為看準了他愛慘了她嗎?
靳夏末不解地看著他眸子中的情緒,除了失望和憤怒之外,仿佛還很受傷,掀唇還想問什麼,他卻已經轉身離開。
「江子聿!」她再想上前,前路再次被保鏢攔住,氣的靳夏末跺腳。
「夏末。」鍾靈毓上前。
她動靜鬧得那麼大,同事們都看著呢。
靳夏末其實是並不在意的,卻還是被鍾靈毓拉走。
「你和大神到底怎麼回事啊?他為你死都不怕了,這時候不是該甜甜蜜蜜的互訴衷腸嗎?」結果居然是江子聿將她拒之門外。
「我怎麼知道。」靳夏末也很鬱悶。
「我覺得大神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做了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惹他誤會了?」鍾靈毓為她也是操碎了心。
「沒有,他醒來我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呢,就是提了顧雲湛爸爸生病——」難道是因為這個?
「顧爸爸怎麼了?」鍾靈毓緊張地問。
大概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反應有點大了,心虛地聲音低下來。
靳夏末看著她,問:「鍾靈兒,你還是很喜歡顧雲湛嗎?」
那年她發現了她的秘密不久,自己就回了昕豐市,兩人雖然時常聯繫,直到鍾靈毓過來實習又可以朝夕相處,但她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心意,而鍾靈毓也從來沒有提及過。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那都是多久的事了。」鍾靈毓矢口否認,卻不敢看靳夏末的眼睛。
靳夏末心裡瞭然,卻並沒有進一步逼問什麼。自己感情的是都沒弄明白,難道她還能替鍾靈毓做主不成?
再說,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顧雲湛的爸爸。
「不行,我還是要再見江子聿一面不可。」總要把話說清楚。
「門口那兩個人,難道你還要拿你的小身板去硬碰硬嗎?」鍾靈毓嘆氣。
靳夏末聞言想了一下,道:「他有保鏢,我沒有嗎?」
鍾靈毓聞言,一拍大腿:「對呀。」
靳夏末已經拿出手機打電話:「爸,借我幾個保鏢使使唄?」
靳名珩皺眉,問:「要打架嗎?」
「差不多吧。」她並不是很在意地回答。
知女莫若父,靳名珩聽她這口吻也不像是結仇的。再說,這麼多年靳夏末還是第一次跟他開口,這腰自然是要撐的。
「好。」他痛快地答應。
靳夏末掛了電話之後,便又折返回江子聿的病房,車來想等著家裡的保鏢過來,她就硬闖進去,卻意外發現門口那兩個門神一樣的保鏢並不在。
她心裡不由一喜,趕緊上前打開門,卻發現整個病房都是空的。確切地說,江子聿已經走了。
整個房間被褥都已經換好,所有的東西也都收拾乾淨。
「江子聿呢?」靳夏末問著正在整理病房的護士。
「出院了啊,就剛剛。」護士回答。
她話音剛落,靳夏末便轉身跑出去。她一口氣跑到樓下,但是卻沒有看到江子聿的半片衣角……
江子聿不露面,並且可以說是徹底躲了起來,可靳夏末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到處找他。
不管是小四合院,還是是邵奶奶那裡,就連他在津陽的家也去過了,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也聯繫不到。
找了兩天之後,她終於失去耐心,而且開始生氣。他遇事就躲,話也不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身上的手機響起來,靳夏末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鍾靈毓,按了接聽鍵:「餵?」不管是聲音還是表情,都顯得十分無力。
「靳小豬,我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大神傷勢已經好了,所以院領導組織了科室里的人,說今晚要給他壓壓驚。」鍾靈毓知道她著急,所以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
「在哪?」靳夏末果然來了精神。
「我只打聽到這麼多,其他的還要靠你自己了。」鍾靈毓撓頭。
說是組織的科室里的人,那也是要夠的上份量的,毫無背景的鐘靈毓能聽到消息已經不容易了。
不過想當初江子聿空降到醫院裡,也沒見這麼重視,如今還不是看了邵家的面子。
她的意思靳夏末秒懂,她拍了下這幾天木頭一樣的腦袋,家裡的資源不用白不用啊。
打了個電話出去,不到五分鐘就有了消息。
帝宮8樓2號包廂,一看選的地方就沒安好心。
她不確定江子聿見著自己會不會扭頭就走,到時也是功虧一簣,所以一直站在走廊沒有進去。
只是「密切」地關注了進進出出的人一陣,卻沒看到江子聿的身影,到底是來了沒來呢?
眼見已經十一點鐘,她憋的太久,乾脆先去了趟洗手間。
在小隔間激方便完正要出去呢,就聽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而且說話的聲音很熟悉。
「倩倩,我看江醫生今天心情不太好,咱們還是不要勸酒了吧?」一個女同事跟身邊的朱倩倩打著商量。
正個席面上就她們兩個女的,而且毋庸置疑的年輕貌美,領導是什麼意思,兩人也早心領神會。
只是這位屬於猶猶豫豫,心志不太堅定的。
「你懂什麼,心情不好才要喝酒呢。」朱倩倩正好相反,決議一意孤行。
同事看著補妝的她一眼,試探地問:「你該不會是想抓住這次機會趁虛而入啊?」
江子聿與靳夏末的事她們都有耳聞,好像是真分手了。
「邵家那麼好的條件,難道你就真的不心動嗎?」朱倩倩問。
從前她就喜歡江子聿,如今見他家世了得,便愈加覺得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時機。
「說不心動都是假的,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能強求吧。」女同事可沒她的樂觀。
「既然你不行動,可不就不要怪我嘍。」朱倩倩收了氣墊放進包內,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我看你剛開酒的時候,往江醫生杯子裡放了東西,到底是——」什麼兩字未出口,就被朱倩倩捂住嘴巴。
正好衛生間裡靜悄悄的,女同事突然有些害怕,還好見她老實,朱倩倩又慢慢鬆開了她。
「既然被你瞧見了,我也不怕跟你說,那是催情的東西。」朱倩倩道。
女同事聞言瞠目,緊張地問:「你要做什麼?」
那可是邵家的寶貝兒子,她是瘋了嗎?
「藥效大概半小時後發作,所以待會你配合著我點,讓酒席趕緊散了,別耽誤了我和他的好事。」朱倩倩自顧自地說著。
同事驚的都呆了,完全沒想到她那麼膽大妄為。
「今晚若是成了,我將來成了邵家的媳婦,自然不會虧待你。」
「你想過沒有?如果明天早上江醫生醒來不認帳,吃虧的可是你。」這又不是古代,她真以為睡一覺就非娶她不可?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朱倩倩說。
靳夏末在小隔間聽著,心卻是越來越往下沉。
待她回神時,朱倩倩早已拉著那個女同事走了,她馬上跟出去。
包廂的宴席果然已散,她一路追到外面,正看到院長正吃力地將他放進計程車后座,面子是真夠大的。
「江醫生就交給你們了。」他對
「院長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江醫生安全送到家的。」他們在停車場告別。
「那就拜託你們了。」院長叮囑,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院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朱倩倩笑的一臉蕩漾,已經迫不及待地彎腰跟著坐進后座。
只是手臂突然一緊,就被人用力從拉了出來。
「靳夏末?」朱倩倩看著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靳夏末卻沒理她,只上前拍著江子聿的臉,生氣地喊:「江子聿!」
他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整張臉都是紅撲撲的,眼皮動了動,卻沒睜開。
「靳夏末,你不要過分。」朱倩倩看她這麼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由生氣。
「我跟自己男朋友講話,怎麼就過分了?」他們算計江子聿才算更過分吧?
「男朋友?」朱倩倩聞言恥笑,問:「你們不是分手了嗎?你問問江醫生他還承認嗎?」
「吵架、冷戰懂不懂?你沒談過戀愛啊?」靳夏末白了她一眼,覺得這人真不上道。
「我今天如果就是不讓你把江醫生帶走呢?」煮熟的鴨子眼見就要飛了,朱倩倩怎麼能不急?
靳夏末臉色一下子冷下來:「那咱們今天誰也別想走。」
別說,她這個樣子朱倩倩還真有點害怕,下意識地找著後援,撒嬌地喊:「院長?」
院長看著靳夏末,正欲開口,就聽靳夏末道:「我爸可是靳名珩。」
「什麼?」院長面色變了一變。
「敢跟靳家搶人,院長你可要想好了。」這還是靳夏末第一次抬出家裡來。
「靳名珩是誰?」偏偏朱倩倩還沒轉過彎來。
她當然知道靳名珩是誰,但並不覺得真的跟眼前的靳夏末有關係罷了。
「算了,你走吧。」僅一秒,院長就做出決定。
靳夏末也沒有廢話,隨機關上車門,跟司機說了小四合院的地址。
「院長!」朱倩倩著急地喊。
「得罪了靳名珩,你以為咱們醫院還能經營到明天?」院長心裡倒明鏡似的。
「有那麼厲害嗎?」朱倩倩不服地咕噥。
這也不能怪她,她又哪裡知道靳家的厲害?
「好了,寶貝。既然今晚用不著你倆了,咱們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玩?」院長立馬換上另一副面孔。
「好吧。」朱倩倩一口答應。
別看院長歲數大了,花樣還是挺多的,她準備好的滿腔熱情總不至於太浪費。
「我就不去了吧?」另一個女同事則推脫。
「來嘛來嘛,人多才熱鬧。」朱倩倩卻拉著她。
女同事接觸到院長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不敢再說話……
彼時,靳夏末搭乘的車子送她們到了小四合院門口,江子聿醉的不省人事,幾乎是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
靳夏末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他身上找到鑰匙開門。兩人跌跌撞撞地進了門,她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才把他放在沙發上。
頭枕在胸口,劇烈地喘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眼見江子聿睡的安穩,不由生氣地用力戳他的臉。
「你呀,今天如果不是我,沒準就餵了朱倩倩那個狐狸精了。」說著突然跳起來,一臉驚慌失措:「糟了,我聽她說好像給你餵了什麼催情的藥,咱們是不是該先去醫院?」
靳夏末自言自語著,轉身去找手機,發現包包丟在地上。只是手剛剛摸到機身,就感覺一隻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轉頭,江子聿的臉正好欺過來。
「唔……」唇正好堵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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