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求婚戒指

2023-10-02 01:45:48 作者: 二月榴
    058 求婚戒指

    作者:

    「江子聿!」

    靳夏末花容失色,驚的連聲音都變了。

    江子聿有感應地看過去,只見那男人手裡的鐵棍已經朝兩人揮來,他抱著靳夏末險險躲過,並在男人發動再一次攻擊之前將靳夏末放下來,並推了出去。

    彭地一聲,連接天台的小門被他關上。

    江子聿背倚著門,臉色冷肅地面對那個男人。

    「江子聿!」靳夏末著急地敲門。

    「報警!去喊人。」他道。

    靳夏末初夢如醒,只是走了兩步就聽到上面動手的聲音,不由擔心地又停下來。

    她知道她這個時候該去喊人,該拿出手機報警,該找人來幫忙。可是她得腳就是不聽使喚,用力拍著門板:「江子聿!江子聿!」

    裡面還在動手,不時傳來悶哼聲,和鐵地相撞的聲音,她不知是否江子聿受了傷,越看不見心越揪成一團。

    偏偏門又打不開,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啪往下掉,半晌才收住情緒,一邊大聲喊著救命,一邊手抖地按著110的號碼,整個樓梯間都迴蕩著她悽厲的叫聲。

    「餵?」

    還好電話那頭接通的很快,她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幾乎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她摸了把臉上的淚,強行止住哭泣。

    「這裡是某某醫院……」口吻卻異常冷靜。

    那頭很快記下來,並承諾馬上會到。

    打完電話之後,靳夏末的情緒似乎也收住了,天台的門無論如何也是打不開的。她乾脆身子貼在門板上,只覺得空間安靜極了,只聽到天台傳來的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台也漸漸安靜下來。

    她心突然又糾成一團,用力地拍著門板:「江子聿!江子聿!」

    她知道自己不該大喊大叫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她真的很怕他受傷,只要想到他有意外,她就覺得呼吸進肺里的空氣都像針,還不如讓她也跟著死了算了。

    須臾,裡面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

    靳夏末緊張地後退了一步,對,是緊張而非害怕。那一刻,她覺得如果江子聿出了事,她就真的再也沒有什麼怕的了。

    可同時心裡又存著一份希翼,希望江子聿平安無事,所以她眼睛就那樣眨也不眨地盯著門把一點點轉動。

    門縫開啟的那一刻,心弦也繃到極致,就在她覺得快要斷了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朝她砸下來。

    靳夏末下意識地接住,然後發現是江子聿。

    他的額頭受了傷,血從上面流下來,至於身上就更加不知道了。

    「江子聿!」

    靳夏末著急地喊著,可是他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唇蠕動了下,大概是想告訴她不要擔心,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便暈了過去。

    「江子聿!」

    這時樓梯間終於傳來騷動,值班的醫護人員和保安都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是大吃一驚。

    「靳醫生、江醫生。」

    「快,帶他去急救室。」靳夏末喊。

    別看江子聿看著瘦,其實身體結實的狠,而她終究力氣太小,根本挪不動他。

    年輕力壯的實習生將他背起來,一口氣跑下樓,另有幾個人攙著靳夏末跟隨。剩下的人來到天台,便見一個男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天台上,模樣亦是悽慘。

    其中一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還在跳動,馬上喊人過來將他也抬下去去搶救。

    彼時,江子聿已經被送進去救治,靳夏末自然不放心也跟了進去。除了頭上的傷,身上還有兩處淤青,應該是鐵棍打的,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別擔心了,大神沒事的。」鍾靈毓一邊幫靳夏末處理傷口,一邊安慰。

    靳夏末突然想到什麼,握住她的手臂,問:「監護室的人怎麼樣了?」

    「幸好發現的早,經過搶救暫時脫離了危險。」鍾靈毓回答。

    靳夏末聽了,卻並沒有送口氣,而是又叮囑:「去看看天台那個男的怎麼樣了?」

    「你關心他幹嘛,死了才好。」看她和江子聿傷成這樣,鍾靈毓恨不能捅他兩刀呢。

    「當然不能死,還要防止別人去害他。」靳夏末道。

    鍾靈毓聞言嗅出一絲不對勁來,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你先幫我去盯著。」現在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她喉嚨還痛的很。

    鍾靈毓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臉色凝重地應了,然後快步離開。

    這晚,整個醫院都因為這個事件而混亂起來。

    外面最先得到消息的是靳家,深更半夜的靳氏夫婦再次來到醫院,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兒女總是出問題。

    「寶貝,傷到哪裡了?」宋凝久聽說女兒受傷,幾乎是六神無主,目光快速從女兒身上掃過,脖子上的掐痕最明顯。

    手摸在上面,心疼地直想掉眼淚。

    「媽,沒事了,你別擔心。」靳夏末抓住她的手安慰。

    「你說不過是做個醫生,怎麼還有這麼危險的事?」宋凝久抱怨地道。

    「意外而已。」靳夏末在她面前只能表現的不在乎。

    「既然沒事,就跟我們回家吧。」一直沒說話的靳名珩這時開口。

    他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眉頭蹙著就沒舒展過。

    「不行!」靳夏末想也沒想便拒絕。

    「怎麼?你都傷成這樣了,醫院還不放人?」宋凝久一副要找院領導理論的樣子。

    她的兩個女兒本來捧在手心裡寶貝一樣呵護長大,偏偏個個嫌棄靳家的光環,在外面不露半分,平時不知吃多少虧。

    「不是,警局一會兒還早做筆錄呢。」靳夏末心虛地回答。

    「警局那邊,讓你爸打聲招呼就行了。」傷了她的女兒,依從前靳名珩的性格,此刻沒有衝到病房裡去殺人,已經非常克制了。

    靳夏末還不動,對上靳名珩的眸子,知道不說實話不行,便硬著頭皮道:「江子聿他為我受了傷,還在昏迷。」這時候她怎麼能走開呢?

    宋凝久一臉詫異,相比起來,靳名珩就顯得沉著多了,似是早就知道。

    「小久兒,我們回去吧。」半晌,他道。

    宋凝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跟他離開,只是臨走前又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大意就是讓她注意身體,並說會派家裡的傭人過來。

    靳夏末目送著父母離開的背影,知道他們的為難,尤其爸爸靳名珩,他當年為了救自己,是親自定她和顧雲湛婚約的。

    可她偏偏她又那麼不聽話,這些年靳名珩對顧母臨死前的承諾,這就像一塊石頭,始終壓在他的心裡。

    可是他又不願意勉強她,所以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靳夏末心情沉重地來到病房,江子聿還在昏迷,印象中這個人一直都是意見風發,還真的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

    伸手,摸著他纏著額頭的紗布,心更是不可抑止地疼起來。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她轉頭便見邵老太太在邵啟明的攙扶下,一臉焦急地進來:「小聿!」

    靳夏末趕緊起身,喊了聲:「邵奶奶。」

    邵老太太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病床上的江子聿身上,心疼地喊:「小聿!」

    江子聿還陷在昏迷里,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我的小聿怎麼樣了?」邵老太太問著靳夏末。

    她低著頭,也有些愧對這個老人,不過還是安慰:「奶奶,他雖然受了傷,但並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你不要太擔心。」

    她畢竟歲數大了,著不得急。

    邵老太太聞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邵啟明攙她坐下來。

    三人說著話兒,警方和院方領導也都已經過來了,一個靳家就足夠讓他們有壓力,在得知江子聿與邵家的關係之後,就更加重視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邵老太太過問。

    靳夏末便將事情經過仔仔細細說了一遍,作案的男子傷勢比江子聿還要嚴重,此時也被安排在病房裡,只不過因為警方介入,已經隔離。

    經初步檢查,她妻子被注射的藥物為頭孢類消炎藥,而他明知道妻子青黴素過敏,再加上靳夏末的照片為證,幾乎就可被確認為謀殺。

    靳夏末比較關心的還是男子手中藥物的來源,雖說這藥外面也不是買不到的,只不過能想到在ICU殺人,這擺明了就是想嫁禍給醫生。

    經過審訊,男人招認因發現妻子出軌好友,且孩子也不是親生的,只因怕周圍親戚嗤笑,所以忍氣吞聲地活著,這件事連親生母親都不知道。

    而想到殺人,則是受到了一個簡訊的啟示,才會鋌而走險。

    警方拿著他的手機經過縝密的調查,最後鎖定了醫院腦外科的嚴姓主任。

    他平時看起來道貌岸然,不止一身正氣,還很具親和力,真是令許多人都沒有想到。

    這天他恰好也在值班,所以一出手術室就被逮捕。

    「我有件事想問你。」靳夏末看著他問。

    「什麼事?」那人問。

    即便如今已成階下囚,神情間則均是倨傲。

    「上次江子聿那台手術明明很成功,後來卻發現被人換了藥,跟這次的事很相似,是不是也是你讓人幹的?」靳夏末直接問。

    「有證據嗎?」他問。

    當然沒有!

    靳夏末料到他會矢口否認,不然只會加重他的刑法,他沒有那麼傻。當然,她也沒有想費力去追究,只是想要確認罷了。

    她盯了他半晌後有了答案,一笑,偏身讓開。

    嚴姓主任被帶走後,醫院裡一直沸沸揚揚。

    靳夏末解決完所有事來到江子聿的病房,卻見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從裡面出來。

    身材有些消瘦,臉上帶著幾分病容,但五官與江子聿有許多相似之處。

    江芮!

    靳夏末之前雖未見過她本人,卻是看過照片的,不管是江子聿的家裡,還是津陽醫科大的宣傳欄。

    「伯母你好。」其實她心裡是意外的,完全沒想到她會趕過來。

    「你是…靳夏末?」江芮問。

    靳夏末點頭。

    「小聿剛剛醒過,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江芮道。

    靳夏末聞言著急地欲打開門,就聽她又道:「這會兒已經睡了。」

    靳夏末感覺到她有話要說,不由轉頭看著她。

    「我們能聊聊嗎?」果然,又聽江芮這樣問。

    靳夏末點頭。

    兩人離開江子聿的病房,一直到外面的小公園裡。

    「伯母,您有什麼話就說吧。」趁著這會兒人少,靳夏末停住腳步。

    江芮的臉上倒一直都很平和,便找了張長椅坐下來,望了望天,道:「昕豐的天可真好,不像津陽,總是灰濛濛的。」

    靳夏末知道她定然有話等著自己,便一時沒有開口。

    江芮轉頭,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接著道:「小聿從小是我一個人帶大的,看著清冷又倨傲,其實很內斂。尤其對待感情,即便上心也很難表現出來。」

    她頓了一下,接著道:「記得我第一次發現他有所變化,是他二十歲那年春節,我因病在美國,怕耽誤他的學業,所以一直沒有告訴過他真相。

    本來,他過來陪我過春節,我很怕露餡,可是我卻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慶幸的同時,我心裡其實也有一些失落的。尤其他大年初一的晚上,就匆匆坐飛機飛來了津陽市。」

    那件事,靳夏末自然記得。那時的江子聿還沒有表白,而她對感情的事也懵懵懂懂的,只知道看他很開心,他走了之後,心裡又有所牽絆。

    「孩子,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

    「後來,開學沒多久,他就作為交換生回了美國。只是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瘦的皮包骨頭一樣,幾乎都脫了人形。」

    想到那時的江子聿,她心到現在還疼。

    靳夏末想說什麼,江芮又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的病。」

    靳夏末驚異。

    江芮接著道:「那時我就知道,你是個值得小聿愛的好孩子。」

    「我是談過戀愛的人,知道對心裡存著思念的人來說,五年時間意味著什麼,知道你至今還愛著他,我也很感激。」

    「可是我也是一個母親,看著他受那麼重的傷還是會心疼。」

    「對不起。」

    「不,這不是你的錯。」江芮拉過她的手,道:「不管他為你受多重的傷,都是他願意的。只是如果你真的愛他,那麼就該想想橫在你們之間的問題。」

    靳夏末不解地看著她。

    「這麼說吧,相愛的人都期望相守,那麼能讓這長久的最好方式便是結婚。靳夏末,如果我的小聿現在跟你求婚,你能毫不猶豫地嫁給他嗎?」

    靳夏末不知道話題就轉到了結婚上,只見江芮隨後拿出一個藍色的首飾盒子,打開,又道:「這個是他從美國回來前就準備好的。」

    靳夏末接過來,那枚戒指很美,裡面刻著一生所愛的英文字母,顯然是量身定做。

    所以,他是早已動力娶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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