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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1:41 作者: 引路星
    徐以年被激發出了血性,乾脆不顧一切調動異能,藍紫色的電弧在純白的異空間中異常璀璨奪目——

    轟!

    又一聲巨響轟然落下,磅礴的力量仿佛能劈開天地,唐斐和徐以年同時被從天而降的雷光擊中。這樣自毀式的襲擊威力極大,連徐以年自己都無法躲避,唐斐更是被重重砸進地面,七竅都湧出了鮮血。瀑布般的電光徹底破開了搖搖欲墜的異空間,隨著第一聲碎裂的聲響,整個空間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頃刻間四分五裂!

    沒了唐斐的能力支撐,異空間化作虛無的光點,兩人同時從半空墜落。夏子珩大聲喊道:「他們出來了!」

    徐以年和唐斐一前一後落了地,徐以年勉強穩住身形,半跪在地上,不遠處唐斐傷勢嚴重,竟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見徐以年活著出來,郁槐鬆了口氣,下一瞬間,注意到唐斐手中一閃而逝的亮光,郁槐表情驟變,怒吼道:

    「攔住他!!」

    徐以年扭頭,視野里猝然撞入的畫面令他不可置信睜大眼睛。

    唐斐渾身上下滿是鮮血,連面容都難以辨認,但他仍是調動了最後的異能,使一束極細的光柱徑直穿透了自己的心臟!

    徐以年甚至來不及凝出電光,唐斐的心口便噴湧出大量鮮血。數名除妖師衝上前來,宋祺第一時間確認了唐斐的狀況,旋即深深蹙起眉:「已經死了。」

    徐以年怔然地望著不遠處混亂的場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郁槐彎腰握住他的手,慢慢將他拉了起來。

    徐以年最後一次攻擊透支了異能,渾身上下不自覺地發抖,見他站都幾乎站不穩,郁槐攬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溫暖的霧氣纏繞著徐以年,逐漸止住了血。郁槐見他出神,放輕了語氣,玩笑似的:「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徐以年轉頭對上郁槐的視線,看見他眼裡隱約的擔憂,朝他笑了笑,握緊郁槐的手:「這不是沒事嗎。」

    「小徐哥!」夏子珩兩三步跑過來,宸燃跟在他後面。夏子珩見郁槐和徐以年十指相扣,徐以年的神色並無異常,放鬆下來笑道:「幸好你沒事,你不知道剛才郁老闆急成什麼樣了。」

    宸燃仔細看了看徐以年:「沒事吧?」

    徐以年搖搖頭,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看向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除妖師們。唐斐的血浸紅了冰冷的祭壇,原暮與宋祺站在一起,後者眉頭緊鎖,正在和電話里說著什麼,徐以年依稀聽見了「總局」、「審判」一類的字眼。

    徐以年收回視線:「是他自作自受。」

    氣氛有些沉重,夏子珩打破沉默:「不管怎麼說,你真正的命相總算是回來了。」

    知道徐以年因為命相受過不少非議,宸燃贊同道:「有些人也終於可以消停了。」

    正說著,一道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

    「徐少主。」一名青年模樣的算命師朝徐以年走來,「介意讓我看一看命相嗎?」

    算命師面容清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徐以年這些年來見過不少算命師,依稀記得這名青年的樣貌,如果沒記錯,在他小時候,對方曾和嵐一起看過他的命相。

    「你是嵐的……?」

    「家師曾說,你的命相非常特殊。」算命師微微一頓,似是遺憾,又有些內疚道,「沒想到這麼多年,我們都沒能發現真相。」

    算命師說完便伸出了手,徐以年會意,將手搭上去。兩人雙手交握,算命師的眼瞳色澤變幻,似鳳凰流光溢彩的霓羽。

    算命師看了很長時間,神色一瞬不瞬,尤為認真仔細,到後來額頭上甚至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汗。良久,他收回手擦掉細汗,對徐以年道:「覆蓋在你命相上的兇相已經褪去了,你本身是光明璀璨的白晝命。」

    徐以年聞言,不由得愣了一瞬。

    這麼多年來,凶命讓他十歲左右的記憶不甚美好,但在遇見郁槐後,他不再那麼在乎命相的預言。現在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命相,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徐以年整理了一下情緒,對特意來為他看相的算命師真誠地道了謝。

    想到剛才見到的光明燦爛的命相,算命師提醒道:「徐少主,不知你是否知道,區別於另外兩種命相,白晝命就像天道給予的恩賜,可能在某一瞬間,天道會回應你強烈的祈願。」

    徐以年頭一次聽見這種說法。自十歲那年算出是凶命後,他對命相一事心懷抗拒,連帶著對另外兩種命也了解甚少,學院的相關理論課程更是左耳進右耳出。

    「你沒聽說過嗎?」夏子珩插嘴道,「連我都知道,白晝命能向天道『借命』,不過概率很小就是了……我一度以為課本上寫的只是傳說故事,居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宸燃見徐以年滿臉驚奇,不得不感嘆,「不愧是你,就沒認真聽過幾節理論課吧。」

    郁槐揉了揉徐以年的腦袋:「說不定哪天許個願,一不小心就成真了。」

    為了徹底避開唐斐的耳目,本次參與行動的只有南海分局的部分除妖師,甫一接到宋祺的通知,一早就在其他地方待命的南海醫療分部的工作人員很快便趕來了現場。一見到徐以年,其中一名女醫療師直接皺起了眉,雷厲風行讓他上了擔架。

    宋祺的副手在這時快步走來同郁槐低語了幾句,郁槐點了點頭,而後問徐以年:「治好傷以後,要先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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