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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1:41 作者: 引路星
    徐以年忍不住微微側過頭。

    只是看?你會只看看?

    這個略顯逃避的小動作惹得撫摸他的妖族輕笑了聲,下一刻,徐以年整個人都被託了起來,雙腳無法沾地,只能完完全全依賴著郁槐。

    眼看郁槐抱著他要往浴室走,徐以年一僵:「還來?算了吧。」

    郁槐沒理會他,一腳踢開了浴室門,徐以年在鏡子裡看見自己被他抱小孩兒一樣抱著,頓時面紅耳熱,掙扎著想從他懷裡下來。郁槐把他往上託了托,兩人對上視線,郁槐不咸不淡道:「你還是留點力氣吧。」

    徐以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郁槐開了水,直接把他放進浴缸里。衣衫很快被打濕,徐以年扒著浴缸試圖說服他:「不是,這才過去多久,我們來日方長行不行?」

    話音剛落。

    他被溫熱的水流糊了一臉。

    郁槐用沾水的手戳了戳他的額頭,見徐以年呆呆地望過來,終於繃不住笑出了聲。

    徐以年還沒搞清楚他到底什麼意思,郁槐誇張地啊了一聲,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以為……?」

    他邊說邊意味深長看了徐以年一眼:「年年,只想著這些可不行。」

    「……????」徐以年被他倒打一耙,一怒之下,搶過花灑往他臉上噴。

    -

    從浴室里出來,徐以年換了乾淨的衣服,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仍有些牙痒痒。

    搞那麼大陣仗,就為了逗他好玩兒。

    郁槐以前是這樣的嗎?怎麼越活越狗了?

    而且居然真的按著他看……

    徐以年嘖了聲,在床邊停下腳步。

    浴室里隱約傳來水聲,郁槐還沒出來。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徐以年踢掉拖鞋,拉著被子上了床。

    埋骨場的建築大都十分粗獷,郁槐的房間是整棟別墅最好的,卻也裝飾得很簡單。徐以年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光禿禿的天花板,困意漸漸上涌,想起今天似乎也沒睡幾個小時,徐以年打了個哈欠,正要抬手擦眼淚,浴室門從內拉開。

    郁槐從裡面走出來,他換了寬鬆的衣服,因為個子高、肩膀寬闊,大多數人穿著松松垮垮的衣服在他身上也格外好看。徐以年的五感很敏銳,聞到了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轍的沐浴露香氣,不知道為什麼,醞釀好的困意突然蕩然無存。

    郁槐從另一邊上了床。感覺他拉走了一部分被子,徐以年木頭人一樣沒有動彈。郁槐關掉床頭燈,在他旁邊躺下,隨口問:「你才畢業,最近應該都沒有任務?」

    徐以年嗯了聲。

    「那出去以後不回家,跟我回自由港?過段時間剛好是開放日,自由港會很熱鬧。」

    每年自由港都有一天時間取消門欄,對外開放,無數妖族會在這天來到自由港遊玩,開放日又被戲稱為妖族新年。

    「好。」徐以年回答完,才遲來地意識到自己想也不想答應了什麼。他並不如表現出來得這麼淡定,早上情緒激動沒空想那麼多,現在夜深人靜,郁槐的存在感強烈得無法忽視。儘管隔了一段距離,兩個人的腿也有意無意碰在了一起。

    怎麼就答應了?

    要是回了自由港,豈不是得天天睡一起?

    徐以年正胡思亂想,修長的手臂從後伸過來,微涼的手指握住了他放在枕頭上的手。郁槐順勢環著他的腰抱了上來,徐以年再也忍不住,指尖一下冒出電光。

    郁槐怔了一瞬,忍不住笑:「你幹什麼?」

    藍紫色的電弧在黑暗的房間內格外刺目,徐以年被抓了個現行,只能坦白:「和你躺在一起,我有點緊張。」

    妖族和人類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觀念差異,比如現在,郁槐就不太理解他在想什麼。

    明明早上該做的都做了,在他看來睡在一起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徐以年竟然會因為這個不好意思。這個反應實在讓郁槐覺得很有趣。

    葷的不行,素的好像也不行。

    「躺在一起你也要漏電?」不等徐以年說話,郁槐勾住他的肩膀,翻身壓在他身上。

    徐以年渾身僵硬,郁槐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故意貼著他問:「那像這樣抱著你呢?」

    即使處在黑暗中,懷中人的表情變化也被郁槐看得一清二楚。徐以年抿了抿唇,眸光微動。

    「……馬上要漏電了,你快點下去。」

    郁槐不僅不離開,反而湊的更近,將他死死壓住,像狼類嗅食物那樣嗅他的脖頸。

    徐以年耳根發燙,放在床上的手指不由得動了動。郁槐揉了揉他發紅的耳朵,不過癮地捏捏他的臉,像是對待惴惴不安的小動物。

    徐以年忍無可忍,正想直接把他掀下去,郁槐半真半假問:「十歲小孩都能控制異能外溢,你多大了,怎麼還這樣?」

    「不能怪我。」徐以年垂死掙扎,「你突然跟我蓋棉被純聊天,氣氛這麼純情誰受得了。」

    「是嗎?」郁槐被他逗笑,毫不客氣拆了他的台,「早上也沒見你受得了。」

    「……」

    「這個毛病不糾正過來可不行。」郁槐俯低身,兩人的鼻尖有短暫的接觸,徐以年感覺到他說話時的氣息落在自己唇上,「跟我練習,先從接吻開始。」

    徐以年來不及質疑他的糾正方式,唇便被堵住。

    似乎是為了讓他更好地適應,這個吻剛開始只是淺嘗輒止的觸碰,但到後來,繾綣漫長的纏綿令徐以年不由自主握緊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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