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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1:41 作者: 引路星
    郁槐發怒時的力氣大得可怕,徐以年又掙扎不斷,白皙的手腕很快浮現出一圈紅痕。徐以年一急,大聲道:「放開!」

    他的抗拒徹底惹惱了郁槐,暗紫色的眼瞳光華流轉,隱約透出殘忍凶暴的獸性。郁槐氣到極點,竟是慢慢笑了。

    徐以年背後唰一下冒出冷汗。郁槐另一隻手輕輕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仰起頭:「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在絕對的力量前,他根本無能為力。

    「不……唔!」

    徐以年想要偏過頭,原本握住他脖子的手指狠狠掐住了他的下巴,強行逼迫他承受親吻。

    尖銳的疼痛落在唇瓣,徐以年呼吸紊亂。屬於妖族的氣息帶著極為強烈的侵略性,肆無忌憚地攻城掠地。好幾次徐以年想要咬他,卻都被擾亂了理智。

    終於,徐以年崩潰地閉上了眼睛。

    郁槐見他不再激烈反抗,逐漸鬆開了對他的鉗制,轉而將徐以年整個人攬入懷中。

    「你是我的。」他有些著迷地注視懷中人稠艷的面龐,「永遠都是。」

    徐以年渾身顫抖,眼中溢出了淚水。郁槐一頓,指腹用力擦去他的眼淚,徐以年的眼角立即泛起一圈紅色,模樣狼狽又可憐。

    郁槐視若無睹,捧著他的臉又要吻下去,徐以年在這時用盡全身力氣,倏地推開了他。

    徐以年心灰意冷,眼淚不斷滴落:「……夠了,別再這樣了,我不能靠近你。」

    不等郁槐說話,他的情緒到達了極點。徐以年胸口劇烈起伏,語無倫次:「我會害死你的……和上次一樣,你媽媽死了、你被追殺進埋骨場都是因為我……!!」

    他越說越荒唐,郁槐一把抓住他的手:「什麼和上次一樣?你到底在怕什麼?!」

    見他如同丟了魂魄,面色蒼白異常,郁槐怒吼道:「說清楚,徐以年!」

    第53章 一報還一報

    五年前,仲夏夜。

    懸浮於水面的別墅燈火輝煌,通往正門的長廊曲折迴繞,橋下藍色與紫色的睡蓮交疊盛開。室內賓客推杯換盞,素色衣衫的侍者在衣香鬢影間穿梭往來。

    鬼族與除妖世家的聯姻吸引了兩界的目光,這場訂婚宴意義非凡,規模盛大隆重。作為訂婚宴的主角之一,徐以年竟然在宴會中途睡了過去。聽郁槐說徐以年在露台上睡著了,徐父徐母紛紛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徐母恨不得親自去露台把人叫醒,面上還得給兒子找補:「他昨天太興奮了,一想到要和你訂婚,整晚都沒睡好。」

    徐父咳了一聲,總感覺妻子這麼一說,愈發顯得徐以年不靠譜。夫妻倆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從訂婚宴開始,基本都是郁槐在忙於應酬,徐以年剛開始還能盡職盡責當個花瓶,半小時不到就找藉口溜出了大廳。

    幸虧郁槐沒什麼意見,反而笑著道:「那我先帶他上樓休息。」

    徐父徐母連忙點頭。

    郁槐折身去了露台。徐以年蜷縮在長沙發里,紫陽花的陰影落在他臉上。少年還沒完全長開的面容已經足夠引人矚目,明艷如朝霞的花朵在他面前都要遜色幾分。

    他好不容易抽出身來露台找溜號的徐以年,還沒聊一會兒,徐以年的腦袋一點一點,就這麼靠著他睡著了。想到這裡,郁槐好笑又心軟,他俯低身,一手攬著徐以年的肩膀,另一手穿過少年的膝窩,將他輕輕打橫抱了起來。

    睡夢中的少年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依賴地鑽進他的懷裡。

    見郁槐抱著徐以年進來,大廳內傳來善意的笑聲。原暮不禁感慨:「郁槐小時候橫行霸道的,現在也知道疼人了。」

    宣檀和原暮相識多年,兩人今日親眼看著郁槐訂婚,心情都十分愉快。宣檀快兩百歲了,面容卻依然透著少女感。

    「他倆年紀差一點,他自己就想去照顧人家,再加上性格互補,很好的。」夸完兒子的婚事,宣檀意猶未盡,上下打量原暮英俊的臉龐,「像你總找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跟她們都差了一個世紀,這樣就不太行。」

    「……」

    郁槐推門而入,房間內瀰漫著清淡的花香,嬌艷欲滴的白玫瑰在床頭綻放。他將徐以年小心放在了床上,感覺自己被換了個地方,少年的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囈語。郁槐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伸手解開他的襯衫。

    少年的肌膚猶如白瓷,胸口處的符文被襯得愈發鮮艷——這是婚契的象徵。在他的胸口上,也有著如出一轍、與此相配的符文。

    確定這個人已經完完全全屬於他了,妖族暗色的眼眸漾開溫柔的光。郁槐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道:「睡吧。」

    他說完便起身打算離開。床上的人在這時動了動腿,迷迷糊糊中,徐以年逐漸睜開眼睛:「……郁槐?」

    房間內只開了一盞暗燈。徐以年頭昏腦漲,勉強看清了是誰站在床邊:「你要去哪兒?」

    「你說呢。」郁槐看他這副睡糊塗的樣子,忍不住掐了把他的臉,「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徐以年這才記起樓下滿屋子的賓客,可他又不想一睜眼就和郁槐分開。不知是不是受了婚契影響,他抑制不住地想和郁槐親近。徐以年耍賴一樣拉住了他的手,儘管沒開口,挽留的意思卻很明顯。

    難得碰上他撒嬌,郁槐幾乎想留在這裡陪他了。但他倆要是雙雙缺席,怎麼想都不太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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