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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1:41 作者: 引路星
    宸燃扭頭,葉悄原先所處的位置果然空空蕩蕩,再無人影。

    金碧輝煌的小廳內滿室狼藉,香檳塔碎了一地。從結界裡出來的少爺們心有餘悸地四下打量,個別膽大的走到了小廳門口,看見走廊上七零八碎的屍體,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安保一個都沒來……」

    不僅是小廳附近,整層樓都漂浮著刺鼻的血腥味,四周寂靜得可怕。好幾個女侍抱在一起低聲啜泣,原本興高采烈的公子哥們逐漸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腳步聲。

    所有人都抬頭看去。徐以年盯著小廳的雕花大門,指尖慢慢積蓄起了異能。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映入視野,看清楚前面那人的樣貌,夏子珩的表情最先變了。

    夏硯的視線停在他身上,怔了片刻,神色又驚又怒:「你他媽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哥,」夏子珩驚訝地反問,「你怎麼在這兒?」

    「你們自己叫的除妖局都不記得了?」夏硯又好氣又好笑,「南海分局發了緊急通知,我恰好就在附近。」

    夏子珩看向徐以年,後者比他還懵逼,宸燃開了口:「打起來之前聯繫的。」

    夏子珩恍然:「你果然是最靠譜的那一個。」

    公館內的情況比預想中還要糟糕,夏硯吩咐身後的除妖師:「聯繫總局,讓他們也派人來現場,死亡人數已經遠超出了預期。催促醫療點加派人手,倖存者需要儘快得到救治。」

    除妖師連連點頭應聲。夏硯簡單安排好後拽過了夏子珩:「你給我過來!」

    「……哎哎!哥!」

    四大家中,徐家和宸家掌權的都是老一輩,夏家和唐家的兩位家主卻都才三十出頭。除了唐斐那種天賦手腕常人不可及的,夏硯算是年輕一輩里聲望最高的除妖師。徐以年小時候沒少看見夏硯教訓夏子珩。隨著年齡增長,夏硯越來越忙碌,他便沒怎麼見過夏子珩的這位哥哥了。

    夏硯將夏子珩拉到角落一通訓斥,許久不見的戲碼再次上演,徐以年看得津津有味。有人在他身旁坐下,他轉過頭,郁槐順勢勾住他的肩膀,將他一把攬進了懷裡。

    徐以年一下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急忙仰起臉,郁槐的呼吸變得清晰可聞。感受著妖族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徐以年有些僵硬:「幹什麼——」

    「剛才說好的,」郁槐的手指撫摸上他的臉,「給你治療。」

    治癒類的能力大都十分溫暖,臉上的割痕如同浸入了溫水中。郁槐的拇指按住他滲血的唇角,輕輕搓揉,像是在修補屬於自己的寶貝:「臉都被刮花了……」

    徐以年幾乎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憐惜的味道,這個荒謬的聯繫令徐以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掙扎著就要起身。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修長有力的手臂緊緊按住他的肩膀,徐以年根本無法掙脫。

    如果開口讓郁槐放手,反而更奇怪。

    「你……」徐以年臉頰通紅,憋屈道,「你為什麼用這個能力治療?換一個。」快換一個不需要肢體接觸的!

    攬著他的妖怪笑了笑,睜眼說瞎話:「我只會這一個。」

    見徐以年即將炸毛,郁槐不再錮著他。他手掌下移,不輕不重捏了把男生細瘦的腰。

    不偏不倚地,恰巧是一道割傷所在的位置。

    「嘶!」徐以年疼得一哆嗦,手心條件反射冒出電光。

    「現在知道疼了?剛才衝過去不是很無畏嗎。」郁槐說話時手指貼上了他的傷處。腰上的傷口很快被溫暖的氣息覆蓋,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徐以年受惠於人,想電他都沒法下手,只能道:「那時候誰顧得上疼不疼。」

    「也是,畢竟你最不缺的就是膽子。」徐以年還沒品味出來這是誇他還是損他,郁槐換了個話題,「剛才的妖怪里有一個是黑塔的囚犯。」

    徐以年猛地抬起頭,滿目詫異:「你說什麼?」

    「他們逃跑時放出的霧氣是霧妖特有的能力。但霧妖一族早在十年前就因嚴重違反條例受到審判,死的死服刑的服刑,除了黑塔,世間再沒有他們的蹤跡。」郁槐迎上徐以年詫異的目光,「既然黑塔也牽涉其中,你如果要繼續參與,多加小心。」

    徐以年還想再問,郁槐手指滑動,停在了白皙的脖頸上。

    他正奇怪郁槐在幹什麼、明明這裡又沒傷口,妖族冰涼的指腹蹭過那一小片細膩的肌膚,語氣近乎透出愉悅:「仔細一看,恢復得真慢啊。」

    徐以年愣了愣,才意識到對方指的是他脖頸上還沒完全消退的咬痕。在自由港醉酒那晚郁槐咬得太深了,饒是傷口已經落了痂,他的脖子上依舊殘留著一圈刺眼的紅印,標記一樣揮之不去。

    徐以年沒想到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努力克制住情緒:「怪誰。」

    郁槐從容注視著他,在他都快繃不住表情時,忽然傾低身,靠近徐以年耳邊。

    「跟你坦白一件事。」郁槐說話時嗓音微微壓著,像是看出了他的無措,而後惡劣地將那層遮掩的平靜撕開——

    「比起咬你,我當時更想做別的。」

    第37章 桃花

    「……你做事前能不能稍微想一想?哪裡危險去哪裡,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嗎?都快堆成山了!」

    夏子珩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來之前好像沒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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