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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1:41 作者: 引路星
    人類的體溫大多高於妖族,懷中人的存在感強烈得無法忽視,他沒有心生厭煩,反而覺得這樣很舒服。

    比起連皮帶骨吞下去,擁抱好像也不差。

    感覺到那雙溫度偏低的手輕柔細緻地撫摸自己的面頰,徐以年渾身僵硬,他十分擔心臉上的溫度出賣自己,正心虛,四周陸陸續續傳來妖怪們的議論:

    「對勁!」

    「導播活了?」

    巨大的競技場屏幕就懸在徐以年的正前方,聽見觀眾席上的口哨聲,徐以年暈乎乎地抬頭,看見了屏幕上自己全然陌生的臉。

    他恍然大悟,這才意識到郁槐看似曖昧的舉止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為了給他整容。

    在幻術的作用下,他整張臉除了眼睛還帶著點兒本來的輪廓,其餘的地方毫無相似之處。徐以年看見導播將鏡頭拉近,給了一個異常清晰的特寫。

    郁槐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唇邊,在淡粉的唇瓣上按出一個小小的凹陷。

    「好了,」郁槐收回手,「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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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直呼對勁

    *修改了一下謝的能力,原本給他設計能力的時候想得很淺,只想用一個【簡單元素+可以變成各種武器】的設定,今天在評論區看見有讀者妹妹說和別的作品重合了,因為不影響本身情節和其他設定,就直接換一個元素,把謝的能力修改為由血液可以變形組合成各種武器

    第18章 依賴

    「……謝謝。」徐以年低著嗓子,道了句謝。

    他不敢再看屏幕了,那上面的畫面太容易讓人分心。郁槐和他擦肩而過,聞言不咸不淡應了聲。

    見郁槐從賽台上下來,裁判高聲宣布比賽繼續。

    「短暫的中場休息結束了,各位觀眾朋友們,讓我們再次把視線投回賽台上!」解說握緊了耳麥,「導播切一切鏡頭!別再繼續拍老闆了,私人崇拜不要代入到工作當中,上班時間專注比賽!」

    謝祁寒站在賽台的另一方,比起一開始的針鋒相對,此時的氛圍倒是緩和不少:「你們認識?」

    徐以年含糊地點了頭。

    謝祁寒說得半真半假:「麻煩了啊,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放個水,萬一打殘了老大不高興怎麼辦。」

    徐以年挑釁回去:「他高不高興我不知道,十分鐘以後笑不出來的就是你了。」

    「哈,你這人挺有意思。」謝祁寒將手向後折,掌心貼上自己肩頸,大片大片耀眼的紋路從他的脊椎一路蔓延,金色的血液不斷溢出。

    「——來。」他對徐以年說。

    謝祁寒提取出的血液懸浮在他周身,逐漸形成人骨一般的輪廓,和之前那些金色的武器不同,這次血液組合成的血骨架是一種不詳而詭異的黑色,這層血骨架將謝祁寒大半個身體包裹在內。徐以年不再猶豫,他腳尖踩地,全身爆開絢爛的藍紫色電光,直接向著謝祁寒的前胸攻了過去!

    指尖最先碰觸到那層漆黑的血骨架,徐以年手一麻,差點兒因為反作用力摔倒在地,他勉強穩住身體,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好硬!

    根本打不破,這種血骨架的硬度和那些金色的武器完全是兩個層次。他剛才那一下就像妄想用泥手擰斷鋼筋。徐以年忍不住嘟嚷:「這算什麼,絕對防禦嗎?」

    「雖然名字有點兒傻逼,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謝祁寒吊兒郎當回答。包裹在他身上的血骨架延展開來,一部分化為液體,最終凝成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謝祁寒提刀跳躍,看似厚重的防禦骨架在他行動時宛若無物,轉瞬間便逼至徐以年面前!

    借著電流的衝擊徐以年堪堪避開刀鋒,他在地上快速滾了一圈,起身後毫不遲疑沖向謝祁寒,試圖往血骨架的縫隙中灌注雷電。

    「場面很膠著啊!對於謝祁寒選手來說,這場比賽的時長已經快要破記錄了!」

    和遊刃有餘的謝祁寒比起來,徐以年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漸漸感到了急躁。

    來橡山競技場之前他在停屍間殺死了大批伏擊的幻妖,之後又在多個地方輾轉,自由港雖然沒天黑,但按照外面的時間計算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三點。再加上之前那六輪比賽的消耗他漸漸感覺力不從心。人類的體力本來就不如妖怪,況且比起一些擅長打持久戰的除妖師,他更偏向於爆發型。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他正在思考應對之策,地面突然傳來微不可查的動靜,大批血刺從地底驟然暴起!徐以年躲閃不及,不小心被刺中了小腿肚,他沒能保持平衡,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遍布全身的電流也隨著這一摔消失無蹤。

    觀眾席上發出噓聲,導播將鏡頭拉近,對準了徐以年的傷處。

    鋒利的血刺在他的小腿上穿了一個窟窿,儘管沒有穿透整條小腿,傷口的深度已然隱約見骨,鮮紅色血液汩汩湧出;徐以年單手撐著地板試圖爬起來,謝祁寒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男生的手臂和手指都在發抖,那是異能消耗過度的表現。

    「認輸吧。」

    「……」

    「沒什麼丟臉的,人類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挺不錯了。」謝祁寒說到這裡,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真名叫什麼?」

    徐以年沒吭聲。

    一想到郁槐也在競技場,很可能還在看比賽,他滿腦子都是不想認輸、不想失敗。他想要勝利,無能為力的滋味他已經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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