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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0:55 作者: 耳元
被她一句話噎回來,寶慧公主瞪著梅茹,梅茹笑盈盈的望回來,絲毫不見示弱。寶慧公主正要回嘴,李皇后瞪過來一記眼風。被警告了,寶慧公主再沒說話,獨自生了一晚上的氣。待散了席,她對李皇后抱怨道:「母后,你做什麼攔我?她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仗著有人撐腰麼?燕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身份夠低賤的!」
李皇后今晚已經很不滿了,厲聲教訓道:「你性子收斂著些,她如今在你父皇面前正得臉呢,別惹是生非。」
寶慧公主何時被這樣罵過?一氣之下,她蹬蹬瞪就跑回自己宮裡。
這天從宮裡出來,傅錚見梅茹悶悶不樂,於是領著她去城內賞花燈。大街上燈火徜徉,那些暈暖的光中,梅茹面色還是冷的。傅錚問:「還在跟寶慧那小丫頭置氣呢?」他已經聽說了後面的幾句鬥嘴。
「才沒有。」梅茹氣鼓鼓道。
傅錚輕笑,他的夫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外面人多,傅錚牽著梅茹的手,慢慢悠悠在人群里逛著,又隨手買下一盞白紙糊的的燈,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梅茹不解:「買這個做什麼?」傅錚道:「回去哄你高興。」
「為什麼要回去?」梅茹還是好奇。
傅錚坦然道:「為夫畫的太好,在外面怕被人搶了去。」
聽他這樣逗趣,梅茹終於撲哧笑出聲。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明媚又好看。
這笑意映在傅錚的眼裡,他身子底下慢慢燒起一團火,他忽然有些渴,還有些躁。傅錚撇開眼,一手提著燈,一手用力牽住梅茹的手腕。她的手腕纖細,傅錚一手就能握住。那枚鐲子滑落下來,沾著女人的溫熱,時不時碰著他的手,輕輕敲擊著男人的心,一下又一下。走了幾步,傅錚沒有再往前,迅速牽著梅茹往回走。
「怎麼不看了?」梅茹抗議。
傅錚含糊道:「前面似乎是十一弟和孟二姑娘,咱們就別過去吵著他們。」
梅茹一聽這事兒忙扭頭要看,傅錚已經牽著她走開好遠了。二人上馬車,徑直回府。那盞燈隨手擱在旁邊,車廂里幽幽暗暗。傅錚抱著梅茹,捋了捋她的碎發。他定定望過來,眸色深邃,還是會吃人。兩個人靠的近啊,他今日酒吃的比昨天的還要多一些,縈繞著他們,像一層薄薄的紗,朦朦朧朧。梅茹心突突跳了一下。馬車自人來人往的街頭穿行而過,傅錚直接吻住了她,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吻她,修長的手撩起襖子,探入其中。
他的手有些涼,梅茹臉羞得通紅,使勁掙了掙,傅錚啞聲道:「別動。」他的聲兒壓得實在太低,喑啞又動情,男人密密的氣息撲面而來,像一把火燒著,梅茹耳根子也燙起來。她心跳得好慌。
這人指腹帶著繭子,狠狠拂過讓人顫慄,身子不受控的就發軟。他揉.搓著她,偏偏還問:「夫人,你今日方便了麼?」
梅茹的臉徹底紅了。
其實昨夜她就方便了,只是因為怕極了這個人,所以還裝傻充愣。傅錚大約是猜到的,他沒勉強她,今日卻故意這樣無恥的問,逗著她。
梅茹被他抱在腿間,他的手還直直握著裡面的飽滿,四目相對,男人原本沉峻的眸子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情.欲,赤.裸裸的,會燙人。
他要她,無比想要。
周圍都似乎熱起來,梅茹慢慢低下頭。
傅錚亦垂眸,他抽回手,一顆一顆扣好她的扣子。那種禁慾的氣息從他指尖傳出來,卻愈發驚心動魄的勾魂。梅茹心瞬間跳得好快。她臉紅極了,腦子裡暈暈的,有些懵。
下了馬車,傅錚擁著她回房。
這人沒有要丫鬟們進來伺候,內室里安靜的要命,梅茹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她有些手足無措,下一瞬,那人俯身吻下來。沒有任何語言,連鞋襪都未褪,他直接就要了她。很澀,還有些疼。梅茹輕輕哼著,有些難受,眼睛都泛紅了。傅錚一點點親她,親她的眉眼,脖子,還有含住慢慢探出頭的小紅果子。那種顫慄令梅茹渾身緊繃,她不得不仰面承受著,那紅果子更加挺翹。上面瑩瑩的,萬分旖旎。
一團火徹徹底底的燒起來。
她被他壓在案前,肚兜松松繫著,底下是撩起的裙擺,後背光滑如玉。傅錚吻她,到最後關頭,他強忍著抽出來,將那些東西通通弄到那方羊脂玉的後背上。那種突然抽離的空迫使梅茹扭過頭來。她的背纖瘦而勻稱,她還在喘息,浮浮沉沉……這一幕愈發勾人。傅錚深深看著,吻住梅茹的唇。他抱她去後面淨房洗身子,兩個人靠在一起,是密密而纏綿的汗。
有風拂過,輕輕的,皆是餘韻。
安靜了好半晌,傅錚撥了撥梅茹的頭髮,突然道:「這回你從西羌回來,一路可曾見到北邊的胡人南下燒傷搶掠?」梅茹不知道為什麼傅錚突然說起這個,她「嗯」了一聲。傅錚繼續道:「如今國庫空虛,並不適合連年征戰,你覺得什麼法子才最合適?」
男人眸子定定的,梅茹愣了愣,疑惑道:「和親?」
傅錚笑著親了親她的臉,夸道:「有長進。」
梅茹有片刻的怔楞,倏地反應過來:「寶慧公主?」傅錚點頭。梅茹還是怔楞。這人居然還在惦記她不高興的事,更是想法設法替她出氣,只是……梅茹擔憂道:「和親是不是太不好了?」
傅錚一邊替她擦身子,一邊捏了捏她的臉道:「你就是心軟。她那麼欺負你,送去和親已經是不錯的出路。」傅錚說著替她穿上裡衣。衣襟松松扣著,裡面春.光若隱若現。傅錚打橫將她抱起來,梅茹環住他的脖子。袖子很寬,滑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那枚鐲子就鬆鬆地戴在上頭。
梅茹蹙眉:「可是……父皇那麼疼公主?」
傅錚慢條斯理道:「太子被廢他急需在父皇那邊長臉。只要咱們提了這個和親的口子,說不定他和皇后就會主動提議寶慧去和親,屆時不需要咱們出手,還能替你出氣。」
這人說得平靜且淡然,卻將諸人的心思通通考慮在其中,不會錯算半分……梅茹怔了怔。
傅錚垂眸。「阿茹,別怪我狠心。」他沉聲道,「我這輩子絕不會騙你,亦不捨得你受丁點委屈,誰要是欺負你,我就替你通通討回來。」
這便是他對她的袒護。
他就是這樣不問緣由、不顧一切地維護著她,在皇后面前、在皇帝跟前處處支持她,更是將她捧在手心裡寵著,捨不得她受半分的苦楚。
有他在,梅茹就有了一片最寬廣的天,他替她做了一切,他就盼著她過得高興,沒有半分勉強。
梅茹心裡忽然變得好軟,她看著傅錚。
那雙桃花眼因為心底的柔軟而愈發漣漪,是會溺死人的深淵,悄悄的有柔意飄過。
傅錚亦望著她。他最會看人心的,這一瞬四目相對,他的眼底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潮濕之意。他將梅茹放回床邊。帳簾落下來,暈黃的燭火攏出兩道交疊的身影。梅茹衣裳全褪,未著寸縷,渾身上下唯一的點綴便是那對翠玉鐲子。妖嬈的,像條蛇,痴纏在一起。他給她下了蠱,她亦給他種了毒。
傅錚將臉埋在梅茹頸窩裡,那股潮濕慢慢沁著他的心。
這一回沒有先前那般熾熱,緩慢的,卻平添了好多的繾綣,像一張網,將梅茹籠罩在其中。每一次的抽離與進入,都是他對她的深情。那樣的熱,那樣的燙,還那樣的溫存。梅茹被他包裹著,又宛如飄在徜徉的水上。有一種懶洋洋的愜意。這種感覺並不難受,相反,還讓人沉醉,讓人願意臣服在他的身下,是一種完全陌生的體會。
連最後洶湧而來的潮水都是陌生的,梅茹手足無措的顫慄,她要哭了。傅錚不得不緊緊抱著她,摟著她,安撫著她。可那突如其來的潮水也一併絞著他,傅錚有些吃不消,他鬆開梅茹,正要退出來,梅茹忽的睜開了眼----
她的眼尾緋紅,仿若最美的桃花暈開了,一朵接一朵,迷離又勾魂。
傅錚怔怔抬手撫過她的眼,他痴迷著,一下子沒克制住,那些熱意就通通送到了她的身子裡,滾燙的。
傅錚嚇到了,他有些承受不住梅茹吃避子藥的事,傅錚連忙要退出來,梅茹臉紅紅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肩膀上還有那道傷,他替她剜去了一塊肉……梅茹慢慢摩挲著,輕輕的,溫柔的,低頭親吻住他肩膀的傷口,又很快離開。梅茹只抬頭看著他,眼睛還是紅的,傅錚眼眶忽然一併發燙!
梅茹願意給他生孩子!
傅錚高興極了,他高興瘋了,捧住梅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傅錚心裡的狂喜無處宣洩,他心跳的好快好急,他恨不得將自己所有通通給她,他必須做些什麼!胡亂套上裡衣,傅錚趿著鞋下床。那盞花燈還在案邊,他之前就打算買來哄梅茹高興的,如今更應該紀念些什麼。提起筆,蘸了蘸墨,傅錚問:「阿茹,你想要什麼?」
梅茹只覺得好笑。這人真是樂瘋了,竟做這樣幼稚的事。擔憂他肩膀的傷,梅茹道:「都行。」
傅錚回頭沖她笑。清冷月色下,容顏清雋。他說:「今日元宵,我給你畫幾幅湯圓吧。」
梅茹聞言一怔,臉上笑意緩緩凝固起來,她沉聲道:「為什麼?」
傅錚執筆下意識回道:「你不是喜歡麼?」這話脫口而出,滿室登時陷入一道詭異的安靜中。傅錚手停在那兒,心倏地沉了沉。頓了一頓,他慢慢回過頭去。
只見梅茹已經攏著衣襟立在床邊,她的眸色是涼的。
「殿下,」梅茹定定的問,「我什麼時候喜歡的?你又如何得知?」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親問結尾的事,還提了好多好棒的建議,作者菌特別感謝,在此以人格發誓一定會對這本書負責的,我想將自己最想寫的內容努力呈現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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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詭異安靜。
外面有風輕輕拂過,先前是溫柔繾綣,如今卻是遍地生寒。
梅茹眸子裡全是戒備,視線直直望過來,像是一柄鋒利的劍。傅錚胸口有些悶,心上那道弦緊繃著,勒得人無比難受,隱約喘不過氣。
饒是如此,傅錚眉眼間依舊含著笑意,看不出丁點異樣。
他瞬間有了盤算,這會兒面色如常地解釋道:「上回我去國公府,看見你家老太太那兒有一盞花燈,上面是幾個元宵糰子。我瞧著眼熟,便打量了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年上元節我畫的。」說到這裡,傅錚還是笑,他無奈道:「阿茹,你約莫已經忘了此事。那年上元節我們一起在景雲樓,你還在花燈上寫了帖《靈飛經》,後來被我買回府了。」
這件事梅茹自然沒忘,那年傅錚買了她的花燈,還當著眾人面說她的字有趣,只是……梅茹依舊蹙眉,冷冷質疑道:「那盞燈是二姐姐買的,也是二姐姐送給老祖宗的,你為何斷定是我喜歡?」
傅錚側身擱下筆,笑得越發無奈。
「當時你與你二姐在角落裡鬼鬼祟祟說話,我都瞧在眼裡,當然能猜到一二,而且----」稍稍一頓,傅錚尷尬道,「而且我後來曾在四喜堂遇到你二姐。她來買畫,順便跟我提過這花燈的事。你若是不信我的話,便可以去問她。」
傅錚胡謅得無比坦然,心裡亦算得無比清楚。
他今天敢這樣胡謅,就篤定梅茹絕不可能拿這種陳年舊事去問她二姐。梅茹本來就介意他和梅蒨的過往,她根本不願意提,她避之不及,更不會多問一句。何況,梅茹是個心善的,她若是真問了,豈不是讓她二姐難堪?
見梅茹面色似乎有所鬆動,傅錚連忙趁熱打鐵,表明心跡道:「阿茹,遇到你二姐之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一來,你那時想撮合我與你二姐,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躲都來不及;二來,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
幾句話一堵,梅茹果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怔怔望著傅錚,良久,徑直問道:「殿下,你說過不會騙我的?」
她的視線仍舊筆直戳過來,戳進傅錚心裡,傅錚沉默。
梅茹就那麼看著他。
四目相對,好半晌,傅錚道:「阿茹,我確實有一事騙了你。」
「什麼?」
梅茹面色迅速冷下來。她立在床邊手攏著衣襟,防備極了,目光冷硬的宛如厚厚的冰。
那是他跨不過去的鴻溝,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過不去。恐怕只有無數個他的屍身,才能勉強填滿這道天塹。
默了默,傅錚轉過身去。他左手執起筆,蘸了蘸墨,垂眸在花燈上寫下兩個字,然後托在手裡遞給梅茹。
梅茹沒有接,只遠遠打量。
花燈暈黃的光里,傅錚寫得是她的名字。
那兩個字乾淨又利落,筆鋒料峭有力,猶如夏天沙沙作響的竹海,與她收著的那幅字、那封信一模一樣!
梅茹怔了一怔,她不可思議地望向那人執筆的左手。只見寬寬的袖口底下,那隻手修長,骨節分明。
察覺到她的視線,傅錚苦笑:「阿茹,我不想騙你的。只是----我怕告訴了你,你就不會再心疼我了。」他那麼驕傲自負的人,說這樣卑微的話。他的眼底滿是惶恐和不安,還有些紅。
梅茹依舊沉默,視線拂過他的右肩。男人衣襟半敞,依稀能看到裡面的傷。梅茹定定看著,又不發一言的望向傅錚。
二人視線撞在一起,傅錚試探的牽著她的手,然後慢慢摟住梅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