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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40:55 作者: 耳元
這些提醒令梅茹只覺莫名其妙。她知道皇后和太子會針對自己,可這幾句沒頭沒尾,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天李皇后沒經過梅茹,直接讓一位姓秦的嬤嬤去梅茹跟前伺候,又對梅茹道:「你身邊都是些年輕丫鬟,秦嬤嬤穩重得力。」
梅茹大為不悅。那鄒嬤嬤本想跟著一道去的,梅茹沒答應,沒想到皇后直接塞了個秦嬤嬤來!
從李皇后那兒出來,她心裡又惱又不解,胡亂猜測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讓皇后懷疑她不守本分。最後,梅茹還是從宋玉口中聽到的隻言片語。宋玉替她氣道:「不知是哪個碎嘴的奴才,說你和……」
「和誰?」梅茹冷臉。
宋玉尷尬一頓,壓低聲道:「說見到你和十一弟走得近,不小心被母后聽了一句。」
梅茹原本有些惱意的,一聽傅釗的名號,她不由滯住。她和傅釗過去確實交好。這種交好沒有避諱過旁人,但他倆確實是清清白白的,梅茹更不曾動過半分心思。只是這種事若傳起來,就說不清了,畢竟……傅釗曾經有意娶她的。
梅茹沉沉嘆氣。這日夜裡她想給傅錚寫信知會此事,可提筆良久,梅茹實在不知該怎麼寫,她也開不了口啊,最後那信箋上還是一片空白。
她暗暗警告自己,這種時候越發要小心行事,不留什麼話柄才好。
……
去圍場這一路,因為多了個阿眸,比以前熱鬧許多。她跟傅釗槓上了似的,歇著的時候總是去找他較勁,傅釗躲都來不及。
孟蘊蘭出門在外,小喬氏還給她布置了好多功課,她坐在車裡悶頭看書,聽著外頭的動靜,悄悄掀開帘子往外頭張望。見傅釗被那位阿眸公主堵得雞飛狗跳,她笑著回頭對梅茹道:「沒想到還有人能制住那傻子殿下。」
梅茹脫口而出道:「一物降一物罷了。」
說完這話,梅茹自個兒楞了一下。自從被李皇后警告過後,她這些天就在思量傅釗的親事。只有傅釗早些定下親事,他們倆才能再撇清一些干係。可梅茹挑來看去,也沒想到特別與傅釗搭的。傅釗性子毛躁,她想挑一個穩重一些的來配,可京城合適的人太少。
梅茹怔了怔,也往外看去。
就見傅釗又躲得沒影了,只剩阿眸一個人在那兒氣鼓鼓的,眸子很亮。
梅茹見狀搖了搖頭,那阿眸心裡不知真假的惦記著傅錚呢,哪兒能再添亂了?何況,阿眸的心思重,並不適合傅釗。梅茹落下帘子,轉開眼,視線恰好落在孟蘊蘭身上。見到穩重嬌俏的蘊蘭,梅茹稍稍一愣,旋即還是暗暗搖頭。
孟蘊蘭是知道她和傅釗的事的,梅茹怎會讓她來受這份尷尬的苦?
作者有話要說: 祝親們元宵節快樂,團團圓圓,和和美.美,新的一年收穫幸福美滿~(≧▽≦)/~
渣作者有些話想說啦→_→因為種種原因,渣元最近狀態不好,整夜整夜睡不著。鑑於去年我寫文寫出了抑鬱症,所以,我想選擇一個相對封閉的方式完成這本書。親們的評論我都會看,但是原諒我精力跟不上,不再一一回復了。
在此,我向所有冒泡支持我、給我提意見還有捉蟲的親們表示感激,最誠摯的感激,也表示歉意,因為我個人的原因不能直接回復,我自己都好遺憾。未來的我一直在文中,與大家同在。
至於很多親提出節奏不好:嗯,我寫文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慢,喜歡細水長流。我自己也認識到了,所以今年渣元打算挑戰一下快節奏的升級流,讓自己更精進,將來能寫出令大家喜歡的作品^_^
這本書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心裡有兩個版本結局,目前是HE。至於另一個結局,有可能會接著寫,也有可能永遠留在我的心裡。
感謝一路有你,只願最後的我能勉力挽回一點精彩,感恩。如果此書你我無緣,我無比期待將來的再聚。
----永遠愛你們的耳元/2.22
謝謝姍姍、laura和一諾的地雷,謝謝,麼麼噠。
接二連姍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2-22 00:46:31
小laura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2-22 08:31:42
陳一諾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2-22 22:05:08
第121章 2.23
梅茹離京時,一道密函自燕王府發往遼東。傅錚人在遼陽城。從京城出山海關,快馬加鞭大概需要一天半的時間。那邊兵荒馬亂,密函到的時候,傅錚並不在城內。等打了場勝仗回城,傅錚才看到案上多了一封信。那時已經九月中旬。
這是石冬的密函,案上也只有石冬的密函。
密函上報的是梅茹陪阿眸一道去秋狩的事。傅錚略略掃完,不由蹙眉。他一連幾日未歇,這會兒眸子通紅,滿是血絲。兩道英眉輕蹙,襯得人愈發疲憊。
傅錚嘆氣。他跟這人交代過不要亂跑,現在倒好,不但跑了,還一下子跑到圍場。圍場那地方人多口雜,太子虎視眈眈,還多了個鬼靈精的阿眸在身邊……傅錚臉色沉了沉。
梅茹這人說起來性子直,脾氣又倔又硬,沒什麼心眼,心大的要命,不會想著去算計人,當然,也容易被人算計。
傅錚不覺得梅茹這樣的性子有什麼不好。她嬌嬌憨憨,陪在他身邊就夠了,傅錚只覺得安穩,反正一切有他在。但現在這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傅錚心裡放不下。
九月的遼陽城已經開始冷了,他身上是厚厚的錦袍,連帶著心裡也沉甸甸的。傅錚提筆寫捷報回京,蘸了蘸墨,他頓在那兒,還是嘆了一聲。
且說離京眾人一路熱熱鬧鬧到了圍場,也是秋高氣慡的九月中旬。
大家安頓下來得先去向皇后請安。孟蘊蘭住在梅茹那兒,姊妹倆方便說話。兩個人一道過去,沒走幾步,便遇到梅蒨還有其他幾位官家夫人。無論何時,梅蒨臉上都帶著溫溫柔柔的笑意,跟誰都聊得來。那些官家夫人也願意跟梅蒨親近。這會兒遇到梅茹,幾人齊齊向梅茹見禮,梅蒨亦一併福身。
「燕王妃。」
梅茹忙免了她們的禮,又扶著梅蒨道:「二姐姐莫要客氣。」
「王妃客氣。」梅蒨恭敬回道。她最是遵循禮法,一是一,二是二,絕不逾矩半分。梅茹是知道她性子的,沒再多勉強這些稱謂。其他人都自覺落後幾步,讓她們姊妹三個走在一處。梅蒨問孟蘊蘭:「蘭兒什麼時候搬過來?」
「好嫂嫂,我想跟循循住。」孟蘊蘭挽著梅茹手道。
梅蒨唬她:「可別這麼沒大沒小。」
「怎麼會?」孟蘊蘭說,「我跟循循最好了。」她說著沖梅茹擠眉弄眼。梅茹幫腔道:「是啊,二姐姐,就讓蘊蘭跟我住吧,我倆湊一塊兒熱鬧。」
「還是不妥。」梅蒨搖頭,她溫言勸道,「蘭兒你已經麻煩王妃一路了,你哥哥一直過意不去呢。」
聽梅蒨提到孟安,梅茹順著寒暄、打岔道:「二姐姐,安表哥他……」說完這個稱呼,梅茹忙避嫌改口道:「姐夫近來如何?」
從小到大,梅茹都叫孟安為表哥。她叫慣了,偏偏因為稱謂這事,她被傅錚說過一回。起因是二姐姐的生辰,梅茹想要送梅蒨一幅畫,於是趁傅錚離京前,問他王府里有沒有吳之甫的畫。傅錚那會兒淡淡答道:「沒了。道知前年就找我要了過去。」梅茹一聽不覺意外,脫口而出道:「表哥?」那人臉色當即沉下來,不客氣地提醒道:「他還是你姐夫呢!」只這一句話,梅茹大為窘迫。
這會兒梅蒨明白梅茹話里的意思,笑了笑,道:「他還是那樣。」
幾人說話間到了皇后帳外,宮女道:「娘娘身子不適,如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正在娘娘跟前呢,王妃與諸位夫人稍後,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梅茹微微頷首。
旁邊,梅蒨臉色突然變了變,她不自在的低下頭。
聽說梅茹她們過來請安,太子便自覺告退了。他心裡惦記著外頭的人,腳下匆匆,果然從母后帳中出來,就見到了那人。梅茹站在那兒總是特別,仿佛筆直的花枝,能勾的人視線不自覺飄過去。但不能總這麼盯著,太子再往旁邊略略一瞟----
這一瞟,他就滯住了。
乖乖,居然有個天仙似的人!
雖然只能看到小半張臉,但那已是傾國傾城之貌,螓首蛾眉,膚若凝脂,窈窕身段間透著一抹嬌柔。那柔弱仿若糙原上拂過的一縷風,拂得人心都軟了。
心突突跳了兩跳,太子又看了看旁邊的梅茹。
一個柔弱,一個明媚,兩個都撓的心痒痒的。
察覺到太子在姊妹間來回打轉的眼神,梅茹抬頭,視線冷冷戳過去,見禮道:「殿下。」略一福身,她領著梅蒨還有孟蘊蘭諸人進了皇后帳中。
這幾日舟車勞頓,李皇后的面色明顯疲乏,掩不住的倦意。先前太醫已來診治過。梅茹她們請完安,皇后就讓她們都下去了。
想到先前太子不懷好意的眼神,梅茹看了看身邊的二姐姐。見梅蒨還是低著頭尷尬的模樣,梅茹轉頭對孟蘊蘭道:「蘭兒,你還是搬過去,靠著二姐姐吧。」孟蘊蘭「咦」了一聲,不解道:「為什麼?循循你不要我住?」
「哪有?」梅茹笑道,「我這幾日得和那位阿眸公主一起,二姐姐她不會騎馬,一人怪悶的。」其實,梅茹不過是想有孟蘊蘭給梅蒨作伴,二姐被太子噁心到的機會就少一些。
「好吧。」孟蘊蘭點頭答應。
梅蒨略略一愣,眸子裡有片刻的恍惚。
那邊廂,太子回去之後讓人悄悄打聽了。待打聽到天仙一般的人是梅府二姑娘、孟府二奶奶時,太子心裡不免窩火。這梅府藏了兩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他竟然一個都沒吃上!太子狠狠罵了一句。回憶起姐姐宛如嬋娥的容貌,他心癢難耐,再想到妹妹容貌雖略遜一籌,但骨子冷且硬,他就蘇了……太子恍恍惚惚的想,若真計較起來,還是又柔又硬的人有嚼頭,總能讓人升起征服欲,難怪老七會娶。太子嘆氣。
……
圍場之上,北遼的人亦到了,這日夜裡由北遼設宴。
去年魏朝在他們手下吃了好幾次大的敗仗,還割了會遼河旁的幾座城池,一時有些抬不起頭來,延昌帝更是尷尬。這頓宴席吃得劍拔弩張,鬧哄哄的,李皇后坐在上頭仍面露倦怠。
梅茹翌日陪著阿眸去給皇后請安時,不止太子妃在,周素卿亦在。這些日子太子辦事不太得力,所以急需賀太傅的助力。李皇后今日的精神好了不少,這會兒正在夸周素卿自己調的凝神香。
原來,昨夜見皇后神思倦怠,周素卿便拿出這香來。這香的味道極淡,飄散開來,不易察覺,可莫名的沁人心脾。皇后對此讚不絕口,一連誇了周素卿好幾句。
阿眸對梅茹道:「我能要一些麼?」她在西羌沒見過這種調香,此時似乎極為好奇。梅茹如此詢問了周素卿,周素卿笑道:「自然可以。」又對阿眸道:「嬪妾稍後親自給公主送去。」這回她用的是西羌官話。
阿眸一愣,雙眼瞪得極大,詫異道:「你也會?」
周素卿羞赧道:「略通一些。」
梅茹看著周素卿,不由暗忖,這人定然是不甘只做一個東宮侍妾,她不知不覺間竟然學會這些,也是怪厲害的。
李皇后也是詫異,還是夸道:「不愧是賀太傅教出來的。」
宋玉大咧咧道:「只有我最不好了,不學無術,整日就惦記著吃喝玩樂。」
「嬪妾不敢。」周素卿忙低頭道。
宋玉哈哈笑,對周素卿道:「周良媛可別這麼自謙。你如此能幹,我也算是與有榮焉呢。」
李皇后被逗樂了,也笑起來,帳中一時歡聲笑語,帳外突然鬧哄哄的吵起來,李皇后不悅,喚人進來問道:「外頭怎麼了?」
宮女回道:「十一殿下要跟北遼的人比試呢。」
「哦?」李皇后頗有興致道,「咱們出去看看。」
外面傅釗確實和人約了比賽馬和射箭,熱鬧的不得了,大家都圍過來看。得知傅釗要去比試,阿眸扁扁嘴,對梅茹道:「你們就只有這樣的麼?」她說話聲音大,傅釗聽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他冷冷瞪過來。阿眸不屑地移開眼。
皇后領著眾女眷坐到高處。梅茹左邊是阿眸,右邊是孟蘊蘭。傅釗一出來,身邊的姑娘們都怔了一怔。只見他頭戴金冠,穿了身玄色的束腰勁裝,金絲銀線繡得紋樣在金烏底下格外耀眼,衣擺颯颯,面容冷峻,身後背著張大弓,透著股肅殺之氣。
梅茹看在眼裡,輕輕嘆了一聲,這傅釗真是像極了那一年的傅錚。若只看背影,二人身形皆是頎長,寬肩窄腰,只不過傅錚一貫不苟言笑,眉眼間俱是冷意,無端端讓人害怕……想到李皇后的提醒,梅茹面色淡然的撇開眼,沒有多打量。
孟蘊蘭也覺得這人不像平時的傅釗了,她跟梅茹咬耳朵:「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裡頭肯定還是那傻子模樣!」梅茹小聲笑道:「你就最瞧不上他。」孟蘊蘭撇撇嘴,不說話。
讓人咋舌的是,這日傅釗連贏兩場,北遼不服氣,還要繼續比試。
這回是姑娘家的比試。北遼的那些公主各個善騎射,如今頭揚得高高的,滿是傲慢。寶慧公主氣不過,早就躍躍欲試。那些人斜乜了眼寶慧公主,單問李皇后道:「皇后,三年前贏過我們的人呢?」這話指的是梅茹,梅茹那年賽馬贏過她們,她們到現在還記得呢。李皇后尷尬的笑了笑,寶慧公主卻是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