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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9:44 作者: 一碗熱甜湯
她身形清瘦,一身素白,黑髮如瀑,血污沾的滿臉滿身,看得風景元不禁皺了皺眉。
凍死活該!風景元啪的一聲關了門,留下姬月夜獨自一人立在寒風中。
一見風景元鎖門,姬月夜趕緊給自己加了初級治療術,她瞬間感覺身上暖融融的,簡直比穿了棉褲還舒服。
可是面上,她仍然裝作快要凍死的樣子,一邊輕聲克制地跺著腳一邊搓著胳膊,不停把手放在嘴邊呵氣。
她故意沒治療額頭的傷口,也沒清理頭上的血污,笑話,現在治好了,不就白挨了。
現在風景元對她厭煩透頂,她只能死皮賴臉窮追猛打,怎麼苦情怎麼來。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電視劇看了不少,原身就是太過在乎這個男人了才會一敗塗地。白月光雖猛,但她一分真心兩分假意七分演技,早晚能完成任務回去。
到時候看我不在評論里黑死你!姬月夜想著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忽然想起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
姬月夜憋住笑,趕緊默念,演技演技,上手狠掐了自己一下,才進入狀態。
她抬頭看了看藍黑色的天空中皎潔的白月和明亮的幾顆星星,在石桌上寫著風景元的名字。
過了半晌,風景元沖外窗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個暗衛悄無聲息地進了他的屋子。
「還沒走?」風景元問道。
暗衛一拱手:「沒有。」
「好好查查那構陷本王通敵的證據是怎麼傳回來的。」
「是,王爺。」暗衛一個鷂子翻身潛入黑夜之中,仿佛從沒出現過。
風景元看了看對著院子的窗戶,似要把它看穿。
姬月夜,你到底想如何。
想如何?姬月夜在寒冷的院子點著治療術,如同在深冬抱著暖水壺,心情那個舒暢,此時如果風景元敢摸摸她的手,只怕立刻就會氣結身亡。
不過當然,風景元是不會碰她的,畢竟他們大婚一年了,除了今天發現她的醜事,恨極了差點要了她的命,之前可是一直當她是空氣的。
第二天,風景元起得很早,早到打掃院子的奴僕都還沒起床。他的貼身侍從林昔在旁邊伺候他梳洗。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一晚上居然都在想這女人到底再耍什麼花招,她到底有沒有回去,有沒有被凍死,卻又不能出門去看,以至於差點把自己逼瘋。
「可回去了?」
林昔搖了搖頭。他今早起床看到有個女人倒在石凳旁邊,嚇得差點把熱水盆都摔了。他屏住呼吸,稍微靠近一看,居然是王妃,那模樣顯然是在院子裡凍了一夜。昨夜王爺臉色嚇死人,只怕不殺她也不會讓她好過,她居然還敢踏進靈犀苑?!
「死了?」風景元皺起了眉頭。
「沒王爺命令,屬下不敢靠近。」
風景元揉了揉眉心,對林昔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去吧。」
「是。」林昔默默退出去,關上了門,瞧了眼石凳旁邊蜷縮的背影,撇著嘴搖了搖頭。
其實早在林昔出來的時候,姬月夜就醒了,她立刻撤了身上的治療術,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幾乎要凍僵了。但正主沒到她自然是不能起來的,只能生生看寒冷DeBuff快把血槽清空,凍得她心裡直罵娘。
風景元沉默了一會兒,往門外走去。
聽到開門聲,姬月夜心頭一喜,正主來了,開始我的表演!
風景元開門的時候,姬月夜正縮在石凳旁邊的雪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團,靠在石凳上睡著了,看起來像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弱小又無助。
她頭髮散落一地,在潔白的雪地里如同一幅水墨畫。
風景元明知姬月夜一肚子鬼主意,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卻不自覺得走得近了些。
姬月夜身上的茶水漬已結成冰碴。頭上的傷口豁大而猙獰。原本白皙的臉上滿是血污,已經凍得鐵青,睫毛上還掛著細密的寒霜,嘴唇乾裂慘白。
如果不是緊皺的眉頭顯示她在做噩夢,可能風景元都要以為她被凍死了。
一旁的石桌上,大大小小寫滿了風景元的名字,字跡深深淺淺歪歪扭扭,顯然寫字的時候她的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好像感覺到有人靠近,姬月夜羽毛一般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她雙目通紅腫脹,意識迷濛,待看清眼前人時,眼神瞬間清亮了起來。
「王爺。」姬月夜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卻無意間碰到了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她已經凍僵了,費力地站了起來,腳下踏著小碎步取暖,嘴巴不停對著手呵著暖氣。
風景元沒理她,看了一眼她沒凍死,便轉身回了大廳,他召來林昔,對他小聲說了兩句話,林昔點了點頭便退了出來。
姬月夜跟在風景元身後晃晃悠悠地走進了大廳,她這會兒真的快要凍死了,打定主意這次就算風景元要把她扔出來,她也要抱著風景元的腿不走。
不過風景元跟沒看到她似的,並沒有搭理她,兀自坐著閉目養神。
大廳旁邊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居然放了盆水和臉帕,簡直就是專門為姬月夜準備的。她覺得裝可憐裝得也差不多了,便伸手拿起臉帕擦了擦頭上的血污,將自己收拾的稍微齊整了一些。
王府的蘭香閣里,一個小丫頭匆匆忙忙跑了進去。
「娘娘,聽說王妃在靈犀苑呆了一晚上。」小柔剛剛探得消息立刻趕回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