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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玉楚琪一改常態,認認真真地聽著,待大臣們說完之後,方才問道,「諸位愛卿既然說,本宮選了一個太子妃,對於國家安寧大有益處,不知,諸位愛卿覺得太子妃最好的人選是何人啊?」

    提及這個,原本還極力進言的老臣,卻一下子面面相覷了。

    好在前禮部尚書王大人道,「太子妃人選自然要好好選定,臣以為,太子不若廣發詔書,在眾臣家中擇選秀外慧中之女以供選擇。」

    玉楚琪聽完了,也嘆了一口氣,「唉,本宮也是如此想的。」

    進言的眾臣大喜,可大喜還未過,便聽得玉楚琪可惜而又幽幽的聲音道,「諸位愛卿也知道,本宮的母后,是被天下稱頌的靖睿皇后,本宮的皇姐,乃是驍親王唯一的愛女,自小便有乃父之風,不過及笄之年便已經是我大楚唯一的公主將軍,至於本宮的妹妹,大楚眾卿更是知曉,十二歲便辯得院閣諸學子啞口無言,十三歲便一計安定中州瘟疫之亂,十四歲便已經名聲大起,開通中原與東海的出海之道,是天下人認定的第一公主,在本宮的眼中,太子妃若無母后的風範,無皇姐的英睿,無皇妹的敏慧,如何堪當太子妃?如今,莫說中原,便是放眼天下,諸位愛卿可尋得到一個如母后如皇姐如皇妹一般的人物堪當太子妃?」

    這聽起來是商量的滿含可惜的話,卻讓底下原本極力勸言太子一定要納妃的大臣們當即啞口無言,莫說集合了靖睿皇后,舞陽公主和長安公主,也就是如今東海國皇后所有優點於一身的人,便是找到其中一個有以上一人優點的人,也是難上加難啊。

    這世上,有幾個阮弗,又有幾個舞陽公主,更不可能還有一個年紀輕輕便比之當年的靖睿皇后還要出色的長安公主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與長安公主、舞陽公主乃是當時絕無僅有的女子,若是按照此標準來尋找太子妃,怕是……」

    玉楚琪語氣和氣無辜,「諸卿不是說太子妃與國事安定密切相關?若非如此,如何能助本宮安定國事?若是屆時尋了一個太子妃,不僅安定不了國事,反倒是給本宮添亂,甚至心術不正,不懷仁慈,善妒之類,導致國事不穩,如此重責,是要本宮來擔呢,還是今日極力勸言的諸卿來擔任呢?」

    瞧瞧這無辜的話語,卻讓底下的重臣齊齊跪下,「太子殿下,慎言!」

    玉楚琪輕輕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好,只是,本宮亦是痛心不已,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卻也導致了國中女子喜好安逸,再不負當年母后與皇妹和皇姐的智慧了,至於太子妃的人選,唉……眾卿便好好看著吧……」

    瞧瞧這無比惋惜的語氣,太子殿下莫不是在說國中女子不堪為太子妃?

    重臣紛紛有口難言,再想想家中女兒,當即覺得心中當真是鬱悶難解?

    太子這是一棒子把他們所有的心思打死了啊,家中的女兒,算是沒有辦法罷了……

    可皇太子都已經如此說了,原本還在極力勸言的老臣們心中也是鬱悶不已,太子殿下的條件如此苛刻,竟然還拿著日後的安穩來壓人,分明是不想選妃的藉口,可那藉口天衣無縫,實在是讓人無從反駁。

    最後還是在林墨一句太子殿下還年輕,太子妃的人選當好好甄選之後,大臣們才退了朝。

    原本在朝堂之上還痛心疾首模樣的玉楚琪,下了朝之後,不屑地輕哼一聲,身後跟著的小太監是玉楚琪近身的宮人,聞言笑道,「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讓眾卿為難了,只怕後邊免不了陛下教訓一頓了。」

    玉楚琪不以為意,「母后最疼本宮了,就算父皇有意見,只要母后同意了,還不是一件小事?」

    小太監笑,還是太子殿下最了解陛下的性子。

    玉楚琪眯著眼睛想了想,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道,「那些老大臣必然是沒那麼快就退縮的,你派人傳出話去,就說,想要做太子妃的人,必定有七分皇后娘娘的賢惠,多一份少一分都不行,否則便是對皇后的不敬,要有五分舞陽公主的英氣,本宮最不喜孱弱無能的女子,還有公主的智慧,本宮最厭煩除卻琴棋書畫什麼都不懂的女子,要文能定國、武能安邦,長得呢,三分清秀,三分艷美,三分端莊大氣,還要有一分靈慧……至於身高嘛……」

    玉楚琪還沒有說完,便聽到旁邊傳來一個不善的聲音,「找你如此選妃,這輩子便孤獨終老吧!」

    說話的正是玉無玦。

    「文能定國,武能安邦,你是想要找一個丞相還是找一個太子妃?」玉無玦繼續問道。

    現下的玉無玦早已到了知天命執念,但是,卻已經是丰神俊朗的模樣,而她的身邊,站著的正是阮弗,歲月已經在兩人留下了不少痕跡,但是,卻也讓阮弗變得更加溫和了。

    聽到聲音,玉楚琪忙上前,行禮,「見過父皇母后。」

    玉無玦淡淡看了一眼已經與自己一樣身量的兒子,發現再也不能俯視這小子了,心中升起一抹莫名的感覺。

    阮弗今日身子不太舒服,玉無玦陪著她,便不上朝了,將國事交給兒子,阮弗正由玉無玦帶著出來散散步,便聽到了兒子的這番高談闊論,也聽聞了前邊的朝中的事兒,不由得笑道,「你呀你,都已經長大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玉楚琪面對阮弗的時候,永遠是一個乖孩子,「母后,兒臣也是為了母后著想啊,若是太子妃人選不好,日後母后豈不是要鬧心了?」

    說罷,他毫無懼意看玉無玦,「父皇,你說兒臣說得對不對?難道母后不是文能定國武能安邦,兒臣學著父皇,必要尋一個時間獨一無二的女子,有何不對?」

    玉無玦輕哼一聲,不說話。

    阮弗瞧著父子兩人,在心中笑了笑。

    玉楚琪繼續道,「何況,當年父皇也是二十六才將母妃娶進門,兒臣如今不過弱冠之年,還想在母后跟前盡孝呢,娶妃之事,確然過早了。父皇乃兒臣的榜樣,兒臣當與父皇學習。」

    阮弗聞言,覺得好像的確也是如此,不過玉無玦很快便拍了拍阮弗的手背,「阮兒,他已經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決,難道我們要一輩子跟在他身後替他擦屁股麼?」

    阮弗聞言,覺得玉無玦的話更在理,當即點頭道,「你父皇說得沒錯,你大了,你的打算如何,母妃自是不會再干預了,不過,你啊,還是要定一定心才行。」

    玉楚琪內心哀嚎,玉無玦輕哼了一聲,內心暗道,「臭小子,天天在你母后面前晃悠,想要你母后分了心思給你,也要問過朕的意思才行!」

    於是,太康帝語氣嚴肅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處理,別想著拿你的母后和妹妹來賭眾臣悠悠之口,被朕知道了,你這輩子,便別想再出皇宮了!」

    「母后,你看父皇!」

    阮弗笑,「你父皇說得沒錯,別耍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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