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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他聲音有些渾厚,有些沉重,有些讓人不確定到底含了什麼情緒。
玉無臨聞言,頹靡的面上卻是突然笑了一聲,「兒臣憑自己的本事做到了這一步,不曾後悔!」
元昌帝聞言,終於閉了閉眼,「你是朕的兒子啊!」
連你也要來反對朕!
玉無臨自嘲一笑,「兒臣是父皇的兒子,可父皇可曾將兒臣當成您的兒子,在您的眼中,除了四哥是您的兒子,還有誰能入了您的眼?」他抬起頭,卻是平靜了許多,看著元昌帝道,「從小到大,父皇給四哥的,哪一個不是最好的,四哥做事,父皇可以全權放手,交與權利,可是落在我們手中,父皇卻提防了四五分;四哥連您的宮妃和兒子殺了您都可以無動於衷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甚至還要為他掩蓋事實,若是我們,只怕等待的便是這一個地方;便是聖意,若是我們知曉了,一不下心,便是揣度聖意,居心叵測,若是四哥知曉了,落在父皇的眼中,便是兒子的關心,父皇偏心至此,讓兒臣如何服氣!」
說來說去,到底是不甘罷了。
元昌帝這一次,卻不像上一次那麼生氣,而是看著玉無臨這般質問。
他搖了搖頭,卻是頗為失望,「老四得到的一切,都是應當地,你只知道朕偏愛老四,卻不知他為朕為辰國做了什麼,而你又做了什麼?老五,同樣是朕的兒子,老四幼年失母,卻成為辰國的頂梁支柱,他如今多得到的一切,即便有朕的偏心,那也是他自己得到的,而你呢,你是朕的兒子,卻聯合外人朝臣來反對朕!文良哲是什麼人,他是要反朕的江山,朕的制度,朕的社稷變革的人,你是如何做的,你與這等人暗中交往,朕給過你多少提醒,你又何時聽得進去,明知朕防備這樣的人你卻將這些人當成自己的心腹,今日是要拿這些人來反朕的江山,將朕這那些年的改革全部摧毀,你說你是朕的兒子,你的心可曾與朕在一處過?這些年,為了爭,你又是如何做?你的手,伸向了何處?河道、軍餉……數不計數!你手下的人,又是將手伸向了何處,你們是在毀了辰國的江山啊,你說你是朕的兒子,你便是如此與朕背心,時時刻刻做著破壞朕的江山的事情而不甘心朕不偏愛你們麼!」
玉無臨聞言,早已面如土色,背心……反對……
這些字眼,如同泰山一般壓於自己的頭上,也如一把刀一般讓他心中驚顫。
元昌帝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剿滅了他所有的不甘。
「父皇……」
元昌帝卻搖了搖頭,不願再看玉無臨一眼,轉身而去,「老五,你太讓朕失望!」
說罷,元昌帝便不再停留,往外而去,只玉無臨看著元昌帝離去的背影,怔怔跪在地上,面如土色……
------題外話------
咳!明天洞房!
第196章 浴室
昨夜的逼宮行動,在玉無臨自以為的轟動之中展開,但是結局卻是那般的慘澹,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一切已是恢復原樣,除了參與這件事的人,以及以收場的身份出現的人,沒有人知道昨夜,在晉王大婚之夜的深宮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反倒是不少人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睡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聯想到昨夜本是去參加晉王大婚之禮的,方才覺得過意不去。
但是醒來之後,更大的問題是發現已經錯過了上朝的時間。
未等他們從接連的驚駭中恢復過來,便接到了消息說元昌帝今日放朝一日,百官休沐,但是卻沒有給出什麼名頭,眾人雖然是疑惑,但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然而,就在休沐的這一日,有心之人卻也發現了,似乎經過一夜之後,永嘉城內的風向已經發生了變化。
文府被抄家,流徒千里,永世不得回永嘉。
文良哲的門生想要入宮求情的卻都面無血色而出。
同樣的,已經在官吏變革被撤去職位的太尉府,也受到了這等懲處。
除此之外,朝中的幾位原本名不見經傳,但是,平日裡大家卻心知肚明分明也是玉無臨一派的人,也同樣受到了相似的懲處。
而後,未出半日,朝中傳出消息,宣王、蔣王,剝奪黃帶,革出皇家,關押大宗院,永不釋放,其餘家眷、府邸之人折為官奴,無被贖之權。
即便再不知道在他們昏醉的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到了這會兒,有再多的疑惑也早已被解開了,這皇室之中,能被如此對待的必然是發下了十惡不赦之罪,何為十惡不赦?謀反、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內亂。
眾人心中都已經明了。
雖是沒有人知道,但是元昌帝卻並沒有下旨禁止議論這件事,昨夜參與了這件事的那些宮城護衛,在一些人的明問暗敲之下也吐露了一些事情,但朝中之人誰人不是已經修煉成為了人精,自然也能在隻言片語之中推出究竟發生了何事。
最後也只剩下一陣唏噓了。
同知府中,玉無玦、阮弗正和白莫如夫婦坐在一處。
雖然完整的大婚已經被攪黃了,但是,玉無玦和阮弗畢竟是換了更貼拜過天地,皇家族譜之中也錄上了晉王妃的大名,只差那一個絕美的洞房之夜因為這兩日事多,玉無玦憐惜阮弗尚不得好好休息而未成之外,其實一切都已經是大禮完備了。
這三日回門的禮節,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缺少的。
所謂三日回門,回的自然是同知府,見的自然也是白莫如和冷月熒。
那一日逼宮的事情兩人自然是已經知道了始末,不過兩人都是不再理會朝事的人,因此也並不多問,但是,阮弗與白莫如在一處,說的更多的還是天下大事,白莫如不問朝事,阮弗與玉無玦與他在一處說的還是朝事。
因此,回來說了一些家常之話後,不可避免的便說到了這件還沒有完全過去的逼宮事情。
阮弗道,「昨日,吏部尚書唐大人因為唐安與宣王謀逆之事而進宮請辭,不過卻被陛下給擋回去了,禮部王大人的女兒嫁給東方良才,已是東方良才的丈人,但他算是個中立之人,平日裡與宣王的接觸不多,但不知是不是聽聞唐大人入宮請辭之事,竟然接著唐大人之後也入宮請辭了,陛下為了此事,生了不少氣。」
她嘆了一聲,說起了這件事。
玉無玦坐在她的身邊,道,「唐大人和王大人這些年在吏部和禮部,都是重要的把手,不過……許多人卻都知道,兩人在政事上兢兢業業,但卻有些讓人無奈的迂腐,唐安做了這樣的是,唐大人不可能沒有覺察,但只怕唐安從來不聽勸解以至於釀成這等大禍,唐大人必定會覺得有愧於父皇,何況他昨日還被唐安拿來威脅於你,以唐大人的心性,當會有今日這一出。至於王大人……」玉無玦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六部之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臣子,個個在政事上的能力都是無可挑剔的,眼下也只有他們這些人方能挑起六部的大梁,但是,有其長處也必有其短處,這些人都太過於拘泥,便是當初阮弗入朝之事,後來雖是接受了,也是歷經了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