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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元昌帝的語氣,倒也沒有任何威壓,甚至還帶著一股自己對玉無玦和阮弗的最大信任。

    玉無臨抬起頭,聲音焦急,似乎帶著一種悲痛,道,「父皇,當年左相阮嵩,乃是高車族的後裔,此事,溫郡王府及阮嵩三女阮姝和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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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無玦進宮的時候,元昌帝的寢殿中已經圍了許多御醫,外邊跪著許多人,而元昌帝卻靜靜躺在床榻上,旁邊是惠妃和齊妃在躬身照料,在床榻前的還有太醫院的院首,老院首一臉嚴肅,顯然,元昌帝的情況,現在並不太好。

    安成雖是安安靜靜站在一旁,可眸中依舊有些焦急神色,此時,寢殿中並無高聲傳出。

    玉無玦出現在元昌帝寢殿外的時候,溫郡王以及阮姝正垂頭跪在地上。

    自從阮府出事,溫氏去世,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阮姝便變了一個性子,雖然這半年來,她一直安安分分,寄居在溫郡王府中,但是,心中卻已經將阮弗恨上,若非阮弗,她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看她得了這個下場,阮弗卻依舊過得風生水起,甚至因為出使南華回來之後,人人稱讚,還被元昌帝賜婚,而她呢?她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玉無寒都不敢痴念。

    前些時候,有一個人,自稱是認識阮嵩的人,將一個東西交給她,告訴她,只要這個東西面世,阮弗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本來害怕,猶豫,可聽完了那人的話,她就知道,不管對方的目的是如何,只要做了這件事,就一定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今夜,金殿舉發,玉無臨聲聲動情,將阮嵩之事提出,甚至以二十年前皇后去世之事暗中逼迫陛下,一聲一口咬定阮弗居心不良,陛下被刺激得直接暈了過去,這樣的效果,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比她期待的更好。

    阮姝正在想著,似乎已經預見了阮弗身敗名裂的下場,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可這笑意剛剛升起,她便看見眼角余光中,一抹月色的衣角,她幾乎是下意識抬眸,便看見玉無玦一雙冰冷無波的眼眸放在自己身上。

    阮姝沒來由身子一抖,立刻垂下了頭,但她好像又反應過來什麼一般,強制鎮定住。

    她死死盯著地面,直到那片衣角消失在餘光之中,她原還在等阮弗出現,可除卻玉無玦之外,卻再也沒有別的身影出現。

    玉無玦一出現在元昌帝的寢殿中,寢殿中的一眾人便齊刷刷地看過來了,只是,每個人的神情都不相同罷了,逸王和逸王妃神色嚴肅,只是看了一眼出現的玉無玦一眼,玉無凡似乎於焦急中找到了方向,但眸中更多的還是擔心,玉無寒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玉無央倒是靜靜坐在一旁,面上並無什麼表情,他好似並不打算參與今夜的事情,即便在一開始聽到阮嵩是高車族後裔之事,也只是短暫的驚訝了一會兒。

    齊妃沒有別的反應,他便也不會如何。

    這一出,倒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若是二哥在,或許樂意見到這樣的結局。

    但玉無臨一邊的人,面上雖是著急,在見到玉無玦進來的時候,眸中卻升了一些快意。

    「四哥來了!」

    「老四來了。」

    兩種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玉無玦沒有應下任何人的話,腳步不頓往元昌帝的床榻邊走過去,「陛下如何了?」

    老太醫搖了搖頭,「回晉王殿下,陛下乃因氣火攻心而暈厥,需要靜養。」

    玉無玦點了點頭,轉過來臉,掃了一眼大殿中的人,「好好的大年夜,父皇怎會暈厥,誰做的事?」

    玉無衍見此,似笑非笑道,「誰做的事……四哥早先一步離開了,只怕是不知道大殿中發生了何事吧?」

    他料定玉無玦必定知道,但還是這麼說,玉無玦雙眸平靜無波地看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玉無衍站出來一步,道,「這件事,可還要問問四哥未來的王妃,還有陛下最信任的阮同知了,半年多前,嘉州假幣案揪出了阮嵩,但阮嵩是高車族後裔之事,卻沒有發現,如今,溫郡王和阮嵩遺女大義滅親,親自出來提供證據,證明阮嵩乃是高車族的後裔,而當朝阮同知,也就是阮弗,身上流的也是高車族的血脈,四哥說,是誰惹得父皇氣得龍體有違,暈厥在地?」

    玉無玦靜靜看他一眼之後,視線轉向玉無臨,眼中無波,道,「阮嵩之事,是你在查?」

    玉無臨原本胸有成竹,但是被玉無玦這麼一看,不知為何竟也感到心中升起一些壓力,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壓制著他一般,他笑得有些勉強,「想必四哥對這件事也並不知情,阮嵩之事,乃是我偶然得知,高車族當年還在的時候便一心想要拿下中原,此事一直是中原之患……我知道,為了當年皇后娘娘因為中了高車族巫蠱之事,不管是父皇還是四哥都對其諱莫如深,既然如此,我便著人暗查此事,以免父皇和四哥被蒙在谷中,受了阮弗的利用……」

    這樣的說辭,原本早就應當想好了的,但是,說到此處,玉無臨的聲音,便沒有了一開始時候的信心。

    玉無玦沒聽完,聽到這裡,似乎是笑了一聲,沉聲道,「來人,將溫郡王一眾押下!」

    他一出聲,外邊便出現了一眾人,皆是往日的的御林軍,甲冑聲動,大殿外邊便傳來溫郡王和阮姝不甘願的聲音,甚至溫郡王還在喊冤,「宣王殿下……王爺……」

    御林軍竟然聽令於玉無玦,大殿中的有人人臉色沉變。

    玉無臨與玉無衍猛的站起來,沉聲道,「老四,這是何意,溫郡王與阮姝乃是指認與揭發的功臣。」

    玉無玦嗤笑了一聲,道,「功臣?若非你今夜將這兩人帶入了宮中,重提舊事,刺激父皇,何以有如今這局面?區區一個阮嵩之事,值得你攪弄年夜宴將父皇氣暈在榻?若說你沒有居心,誰信?」

    玉無臨和玉無衍想到玉無玦千百種迎擊的方式,可想不到他竟然會救直接借著這樣的事情反咬一口,皆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玉無玦,「老四,就是你想要偏袒阮弗,也別忘記了,阮弗身上的血脈,別忘記了當年皇后之事!」

    珍妃見此,早已在一旁著急,也顧不得別的,幾乎是衝出來,「晉王,當年朝中有亂,皇后娘娘不慎中了高車族人神秘的巫蠱之術,導致皇后娘娘仙逝而去,陛下為此傷心大慟,卻未曾查過事情真相如何,今日,好不容易有人發現,原來,一直被陛下信任之人,竟然是仇人之後,晉王殿下為何要維護殺害皇后娘娘的凶人,難道晉王忘記皇后了嗎?」

    皇后之事,曾經是元昌帝敕令不許提及的往事,這宮中的宮妃,皆是知道這一點,但是,這時候,為了刺激玉無玦,珍妃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就知道,今夜玉無玦不可能會一得到消息就如何,但他們要的就是如今這短暫的時間之內的刺激。

    果然,珍妃這話一出來,在場的許多人都沉了臉色。

    玉無寒等人在二十年前,也不過是比玉無玦大一點點而已,便會最大的逸王,對其中之事都不是特別清楚,加上並非皇后所生,雖然記憶中有當年發生了大事的印象卻只是模模糊糊,而剛才在大殿中,卻從玉無臨的口中得到了許多消息,加上如今珍妃一番話,更是有些擔心地看向玉無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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