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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天下形勢便是如此,大國吞併小國,小國消亡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何況,中原分裂了兩百年,造成的極端便是,若非是諸國並存,強強並生,便是如現在一般,強者更強,弱者更弱,何況,諸國在地理位置上以及兩百年前的基礎便有極大的詫異,能堅持十國並存到現在這個只有八國並存,且還是名不副實的局面,已經實屬艱難,南梁與西胡,到了這一代,已不像幾十年前那般,總要有一個依仗,不論辰國如何,這世上也並非人人都會選擇辰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阮兒不必惋惜。」玉無玦淡聲道,語氣里卻添了一些安慰的模樣。
他知道她總是想盡最大的能力做到更好,即便在這個分裂的局面,知道戰亂是遲早的事情,一觸即發地戰爭也總是不會消停,但是,卻仍是有想要將戰火蔓延得更低更小的想法,這便是她為何多年籌謀,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緣故。
但他捨不得她為此而思慮太多。
阮弗自然明白他的這一層貼心,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倒也不是多惋惜,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玉無玦笑笑,便也不再多說,兩人便這般牽著手,在雪地中漫步了,只是不同地是,阮弗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而他卻一身輕鬆,英姿洒然,真是鮮明的對比,卻又和諧的一幕。
第177章 楚王大婚,無處安放的情
時間很快過去,十二月二十三本是小年,但今日卻也是玉無驚大婚的日子。
前兩日已經開始不落雪了,只是地上鋪著的一層薄雪還沒有完全化開,年關之際,反倒是沒有了什麼冷風,的確是個適合大婚的日子。
皇室的大婚,禮節繁瑣,尤其複雜,大清早的時候,永嘉城內地主幹道上便開始熱鬧了起來,處處都是禮部的人布置好的一切,尤其是懷遠將軍府,至觀鳳樓再往楚王府這一路上,更是熱鬧不已。
如同上次晉安大婚一樣,皇室眾人大婚,總要在觀鳳樓上走一遭,讓百姓觀看,更是為了昭示這個大婚儀式的正式。
辰時剛到,晉王府的馬車便停在了同知府的門前,玉無玦才剛剛打開車門,阮弗便從同知府的門內走了出來,她今日的穿戴,並不是常日裡貫穿的碧色衣裙,反而是換了一身丁香色的芙蓉纏枝襖裙,玉無玦見她只是一身襖裙,並沒有帶上披風,原本舒朗的眉頭也不由得皺起來,微轉身在馬車中拿了一件披風,下了馬車,快步走上去,不容分說便將披風套在阮弗的身上,輕巧為她系上帶子,皺眉道,「怎的不多穿一件。」
說罷,如往常很多時候,自然而然牽起阮弗的手,見她手指並不把冰涼,這才展開了眉頭。
「今日無風,並不冷,這樣已經很好。」雖是這麼說著,阮弗到底對他為自己套上了一件披風的事情並無拒絕的意思,在這些小事上,他往往比自己做得都好,她也早已習慣了。
玉無玦在心中輕嘆了一句,抿了抿唇,還是沒有說她什麼,罷了,日後這些事情,自有他替她操心。
見阮弗輕輕巧巧下了府門的台階,腳步輕快,道,「是不是大禮將要開始了,晚去了,可是對新人不太尊重。」
玉無玦反被她拉著往前走,見她腳步有些急忙,道,「小心些,地上還有未化的積雪。」
阮弗倒是不在意,這同知府的府門前日日有人走,哪裡還有什麼積雪,即便有,也是被打掃乾淨的,只是旁邊有一些雪痕而已,他倒是好,活當她是連路走不會走的孩子了?
看了玉無句一眼,阮弗語氣輕鬆道,「地上哪裡還有雪,我還不是慣常走路的樣子,是你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我哪有這麼嬌弱?」
「如今,阮兒是嫌為夫囉嗦了?」玉無玦挑眉道,但還是牽著她往馬車去。
阮弗抬眼掃了玉無玦一眼,這人,這聲為夫說得倒是自然而然,臉皮的厚度真是一日勝過一日,玉無玦也不理會她掃過來的眼風,只是低聲笑了笑,「這可如何是好,還未大婚,為夫便被娘子棄了,日後豈非是獨守空房,長夜寂寂獨對天明?」
不過兩步路,他就有了這麼多牢騷,阮弗咬牙道,「玉無玦!」
玉無玦笑得胸腔震動,阮弗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聽見同知府的門內走出一人,稷歌的聲音也隨著響起,「本公子遊歷四方,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晉王這般厚臉皮之人,王爺可莫要忘了,長清還沒有嫁入晉王府呢?」
玉無玦原本與阮弗玩笑的面上微微一沉,「大婚之日不遠了,何況,阮兒既然已是本王的准王妃,本王與王妃之間的夫妻情趣,稷歌公子怎麼會懂?」
稷歌被他說得面色一僵,唇角的笑意就僵在了當場,玉無玦見此,冷哼一聲,帶著阮弗輕輕巧巧進入了馬車,馬車揚蹄而去。
唯有稷歌,在馬車聲音響起的時候,方才朗然一笑,搖了搖頭,笑嘆一聲,揚長而去了。
直到馬車往前駛去,阮弗才從玉無玦的那句夫妻情趣中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只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玉無玦只是唇角勾著一抹笑意,見此也不說什麼,阮弗最後還是嘆了一聲,「你與稷歌之間有何好置氣的。」
稷歌雖不是停在同知府上,但因為白莫如夫婦在京的原因,倒是常常出現在同知府中,而玉無玦每次來,與稷歌的氣場都不太和,偏偏稷歌好像總是很喜歡對上玉無玦,對此,阮弗也深感無奈,但這兩人的事情,她也沒法說什麼。
玉無玦聞言,冷哼一聲,「本王只是看他不順眼。」
阮弗無語,玉無玦卻幽幽道,「阮兒真要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子讓我不開懷麼?」
阮弗唇角一僵,卻笑容可掬道,「只怕我提起任何一個人,只要那人不是你,你都會不快懷,日後我只說你可好?」
玉無句唇角綻開笑意,「如此甚好,知我者,莫若阮兒也。」
阮弗一手拍開他,道,「一馬車的酸味兒,稷歌是好友,與任何人都不一樣的,你吃的什麼醋?」
他能不在意麼?儘管知道阮兒待人有度,稷歌於她的情義,絕非只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而已,她再次的生命,首先找到的便是這人,那是如兄如父一般的存在,只是,便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心中才會在意啊,即便知道稷歌深藏於心的,已不是如今的這個阮兒,但……
他這麼想著,便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一樣,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阮弗見他情緒的變化,不由得伸手點了點他皺起的眉頭,動作輕輕柔柔的,即刻便把他從那些糾結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怎的又皺起了眉頭?」她大概知道他在糾結些什麼,卻也並不點破,道,「皺眉易老,如此下去,再過兩三年,別人看起來,你我便是老夫少妻了,我可真是要嫌你一輩子的,如此你才更加不開懷。」
可這樣的話,無形中已經給了玉無玦最為心安的承諾。
玉無句聽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如此給的承諾,倒是別具一格,敢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