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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阮弗道,「我對林晚並不了解,也不知她是什麼樣的女子,不過我卻是相信秋雅的,何況,這件事,你便是著急也沒有用,我們任何人都不能替他們做出決定,再說了,秋雅既然無意,這件事,或許也並不存在什麼芥蒂才是。」

    錢素素這才恍然大悟,爽然一笑,「阿弗,你說得是!還是你比較通透!」

    阮弗這才搖了搖頭,看著錢素素又恢復成了那般沒心沒肺的樣子,笑道,「我記得素素與我的年紀也差不多吧,難道錢大人還沒有開始為你謀一個好親家麼?」

    原本還算是沒心沒肺的錢素素聞言,面色一紅,「阿弗你又來打趣我!」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好像被什麼刺激了一般,哪裡還有為唐秋雅和林晚之間糾結的鬱氣。

    倒是讓阮弗有些意外了,似笑非笑地看著錢素素,錢素素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卻是幾個人之中最容易被逗得害羞的,當即胡亂說了幾句之後便於阮弗匆匆告別了。

    阮弗見此,只是抿唇笑著護送他離開。

    花廳里瞬間只是剩下站在他身後的蕭風。

    阮弗也不回頭看他,卻開口道,「猶豫了半日,可有何事想要與我說的?」

    蕭風頓了頓,才開口道,「小姐進入了晉王府,可還會留屬下在身邊?」

    阮弗喝茶的動作一頓,轉回頭看了一眼蕭風,「你既然說了要跟在我的身邊,既然未曾做過什麼錯事,我自然不會將你攆走。」

    蕭風這才鬆了一口氣,阮弗也不再多話。

    ----

    另一邊,晉王府中,玉無玦捏著手中的一沓紙箋,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怎麼看,都是有點薄涼的。

    站在玉無玦身後的人,乃是無棋,「這便是近日暗衛們查到的消息。」

    玉無玦一張一張地翻看著,那上邊,記載的都是這段出使南華的時候,一些跟在後邊想要掌握情況的人馬。

    他一張一張地看過去,玉無臨,玉無衍,玉無央,以及玉無驚……

    不過他面上看起來並無太多異樣的神色,只是唇角噙著那一抹薄涼冷淡的笑意,在捏到後邊一張紙箋的時候,目光就久久停留在上邊,上面反饋的是玉無驚對於阮弗的一些調查。

    他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張紙箋看了一會兒,隨後,便將所有的紙箋都投入了一旁的火爐之中,火舌一下子便將紙箋全部吞併了。

    無棋在旁邊開口道,「那些人,越來越無孔不入了,王爺,可要……」

    無棋做了一個動作,玉無玦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必,眼下尚不是時候,本王還需要他們來做一些事情。」

    無棋只能應下,不過,玉無玦瞥了一眼那幾乎已經燃盡了的紙箋,道,「日後,再有調查王妃的人,一個也不必留了。」

    無棋神色一震,「是。」

    玉無玦淡淡嗯了一聲,面上也看不出什麼神色,反倒是信步往外而去。

    冬日天黑的早,如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見玉無玦這是要走出去的架勢,無棋趕忙到,「天色已黑,王爺還要出去?」

    玉無玦淡淡覷了他一眼,「不必跟著。」而後便信步往外去了。

    無棋一哽,好似瞬間想到了什麼一般,當即停住了腳步,不過他唇邊卻咧一抹傻笑,王爺定是去找王妃了。

    阮弗在屏風後邊沐浴的時候便知玉無玦過來了,這人一點也不知道要迴避一些,弄得她整個人在後邊沐浴,半分自在也無,還要當做他不在外邊一樣心安理得。

    最後索性速戰速決,一臉不快地從屏風後邊走出來,直直看著玉無玦。

    玉無玦心情頗好的樣子,屏風雖是厚,然而燭光卻將她的身子映在了上邊,雕花刻鳥,春景如斯,卻不及她腰脂似柳,金步搖戛翠鳴珠,鬢髮如雲,玉搔頭掠青拖碧。

    見到阮弗出來,他倒是心安理得斜斜靠在榻上,笑看她,「沐浴好了?」

    阮弗氣得直接將手中用來擦拭頭髮的布巾扔在他身上,「王爺如今臉皮越發厚了!」

    玉無玦輕笑一聲,接過她扔過來的布巾,站起身往她走過去,輕輕牽她的手,將人拉到榻邊坐下,笑道,「氣什麼,我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卻是被折磨得不輕。」

    他還有臉說了!

    阮弗怒瞪他!

    可她剛剛沐浴過,何況,房中炭火旺盛,暖如春日一般,只見她雙頰紅潤,渾身皆是濕濕霧霧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瞪人的氣勢。

    玉無玦笑了一聲,「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你沐浴的時候不打招呼便進來,彆氣了,先把頭髮擦乾,房中雖是有炭火,但涼氣從頭入,也有小心一些。」

    阮弗雖是不情願,可他話語皆是關心,何況心中清楚,他隨是在外邊卻也未曾靠近屏風一處,她之所以氣,是因羞赧更多罷了,因此還是坐下,任由他為自己擦頭髮。

    她頭髮柔軟,玉無玦拿在手中,一點一點仔細的擦著,那動作,如同將她滿頭青絲視若珍寶,小心呵護。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不過卻讓人覺得有一股溫馨的感覺。

    不多久,頭髮便被擦乾了,玉無玦盤膝,與阮弗面對面坐在榻上,今夜,外邊又落雪了,雪有些大,還能聽到外邊雪花壓落樹枝的聲音。

    阮弗看了一眼已經被糊上了一層窗戶紙的窗戶,有些埋怨地道,「外邊雪這麼大,你好好的晉王府不呆著,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玉無玦將那擦頭髮的布巾放在軟榻旁邊的扶手上,一手拿著阮弗的頭髮,以指為梳子慢慢幫她打理,聞言低頭睨了她一眼,道,「阮兒若是捨不得我冒雪回去,便將我留宿府上不就好了。」

    阮弗聞言,笑道,「好啊。」

    玉無玦倒是詫異了,看了她一眼,阮弗卻已經笑道,「我即刻叫盼夏為你收拾一間客房,左右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就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答應,玉無玦笑了笑,低聲道,「你知道我並非這個意思。」

    阮弗輕哼一聲,顯然不想接她的話。

    玉無玦也不介意,這些不過是說說罷了,他要留在府上,只怕姨母是第一個站出來將他攆出去的人,所幸他今晚過來,姨母那邊並不知道。

    可滿室暖融融的燭光中,玉無玦看著她多了些神采的面色,看著看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一笑,站起來。

    阮弗拉住他,「做什麼?」

    玉無玦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笑道,「突然想要做一件事情。」

    說罷,他便朝著阮弗的妝檯走過去,拿起胭脂盒子,又往書桌那邊走過去,在她書桌上拿起一隻乾淨的小毫筆,將東西放在軟榻的小几上。

    阮弗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玉無玦卻看了看她,而後用手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別動。」

    阮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放在她身邊的胭脂盒與畫筆,大概知道玉無玦要做什麼,竟也不動彈了,只盯著他定在自己額頭上手指,輕聲懷疑道,「無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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