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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玉無玦點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阮兒……」

    他的聲音里不難聽出有一些無奈之色。

    阮弗一消失的時候青衣便知道了消息,但是礙於得了阮弗的命令必須守衛在濟王府中加上自己受傷,所以雖然心中著急卻也只能暗中派人出去,同時還要關注永嘉城內的狀況進行部署,不讓一些趁機鑽出來的勢力興風作浪,因此這會兒,也是面色微沉,「已經在派人找小姐。」

    「蕭風呢?」玉無玦道。

    「當日護在小姐身邊的人是蕭風,小姐被抓走之後蕭風便在尋找小姐的下落,此時仍舊在外邊。」

    玉無玦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可留了什麼話給我?」

    頓了頓,青衣開口道,「王爺,小姐曾有吩咐,杭鴻天的兒子杭之山藏在我們手中,待杭鴻天醒來之後,若是王爺回來了,便交到王爺的手中,小姐說,若是王爺回來之後,她還沒有出現,便可以想盡辦法,定右相的罪。」

    說罷,青衣從袖中拿出一張折好的紙交給玉無玦,「小姐說,這上邊的東西,王爺若能看到,可信,但不可全信,但總有王爺能利用得上的。」

    玉無玦眼眸一動,直接接過,翻開來看,而後眼睛眯了眯,聲音也低沉了幾分,「今夜,著杭之山來見本王。」

    青衣點頭,而後身形堅毅地退下了。

    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今日一早玉無玦才剛剛回來,今日也算是忙碌了一日,先前去見過阮嵩從刑部大牢中出來,急火攻心而噴出的那一口鮮血,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去見阮嵩,確然是有一些不太必要的衝動,可他也更想去看一看他的態度來做一些判斷與推測。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臨淵便再次出現了,只是這次,已經沒有了從停屍房出來的時候的反應,反倒多了一些興味,「晉王殿下如此計算,只怕已經不用我來證實那兩位的變化都是因為蠱蟲引起的了。」

    玉無玦挑眉。

    臨淵眯了眯眼,道,「譚化成的蠱是早就放在身上的,被味道所控制,即便不是會控蠱之人,一旦在適當的時機聞到能催動體內蠱蟲的味道,也會按照其蠱蟲的功能引發中蠱者的變化,我想,譚化成在某個時候,一定是聞到了那個味道。」

    想起譚化成在大殿中的情況以及當時突然發瘋的時機,玉無玦並不難猜出。

    何況,既然早就知道便不會再有疑惑那背後搗鬼的是誰。

    臨淵繼續道,「本公子早就看長清那禽獸父親不順眼了,想不到,這位的故事與手段倒是蠻多的。」

    玉無玦不語。

    臨淵還在嘖嘖感嘆,「也怪不得能有長清這般鬼點子如此多的女兒了,看來,即便長清不承認,多少還是在阮嵩身上傳了一些的。」

    這話的自然是玩笑多一些。

    只是青衣在一旁聽了,語氣頗為不快地道,「臨淵公子!」

    顯然並不喜歡臨淵這樣的玩笑。

    玉無玦眼神涼涼地瞥了一眼臨淵,臨淵見到兩人這個模樣,當即聳聳肩,閉口不言。

    玉無玦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眼,「本王要你解了杭鴻松身上的蠱蟲。」

    臨淵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幾乎是咬牙道,「晉王殿下是不是忘了,在下是中原的大夫。」這種解蠱的事情,一個一個都找他,就算他是神醫,也不是萬能的好麼?

    玉無玦卻不管,直接站起來,大有一種無論你同意不同意都他都已經決定了的樣子,淡淡道,「臨淵公子醫術高明,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臨淵公子痴於醫術,譚化成這等藥體,應該很符合臨淵公子的口味。」

    譚化成的蠱蟲雖然很隱秘,但是其實並不是那種很複雜的,至少是觸發引起的,並不是太過複雜,加上因為這段時間給玉無凡治療的關係,臨淵對蠱的研究又更進了一步,雖然達不到精通的地步,但對付譚化成,卻也綽綽有餘了。

    只是……什麼叫做對很符合他的胃口,這話怎麼聽怎麼讓人不舒服。

    臨淵翻了一個白眼,「本公子有何好處?」

    玉無玦定定看了臨淵許久,「太醫院裡必定會有許多臨淵公子知道卻找不到的藥材。」

    臨淵一聽,眼神一動,立即道,「成交!明日一早必定還王爺一個正常無比的譚化成!」

    「本王明日要見到清醒的杭鴻天。」

    臨淵一愣,眯了眯眼,眼中瞬間升起一抹嚴肅之意,但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乃是一副漫不經心之色,唇角勾了勾,「在下知道了。」

    玉無玦不再多說,當即便離開了。

    看著玉無玦離開的背影,臨淵嗤笑了一聲,他當然看出了玉無玦的身子狀況,只是,這人一回來便沒有消停過,倒是沒有長清淡定。

    只是,想起玉無玦剛剛的吩咐,臨淵即便只是一個江湖大夫,但其實多少還是知道杭鴻天一醒,便意味這什麼的,還有為譚化成解蠱。

    看來,玉無玦是一刻也不願意等了,這次一回到永嘉,便馬不停蹄想要處理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只是……臨淵眼中划過一抹懷疑和沉思,玉無玦,是不知道阮弗的事情,還是真的不介意?

    ----

    當夜,夜幕之後,玉無寒便出現在晉王府之中,而晉王府的書房卻燈火通明,一夜未歇。

    阮嵩入獄並且與假幣案相關的事情經過了昨日半日的發酵已經在永嘉城中傳得沸沸揚揚。

    外邊的百姓並不是特別清楚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有消息傳出當朝右相入獄了的事情,而丞相出事,對於生活在永嘉城中的許多關注朝野大事的讀書人而言,無異於一件大事。

    第二日一早,沸沸揚揚的聲音還在繼續,然而就是在許多人都還沉浸在對這件事的討論中的時候,早朝才剛剛結束,玉無玦與玉無寒便進宮了。

    然而,此番一道進宮的,卻不僅僅是玉無玦與玉無寒兩個人。

    今日的早朝並不像昨日那麼跌宕起伏,下了朝之後,玉無驚走在前邊,玉無央與玉無鏡跟隨在他的後邊,三人並沒有出宮,而是跟隨在玉無驚的後邊,往雍和宮的方向而去。

    漸漸遠離了前朝的區域,玉無央才轉眼看一眼依舊能夠見到的御書房大殿的屋檐,皺眉道,「老三與老四今日來見父皇,莫不是已經有了新的發現?」

    「父皇分明就是偏心……」玉無鏡咕噥了兩句,走在前邊的玉無驚卻停下腳步,掃了他一眼,玉無鏡本來還想說的話,只得生生咽入了口中。

    玉無央見此,看了看玉無驚,似乎是遲疑了一下,還是道,「二哥,阮嵩的事情,你先前知道麼?」

    玉無驚面上並沒有太多情緒,搖了搖頭,「我昨日方才知道的。」好像知道玉無央在懷疑什麼一般,玉無驚頓了頓,繼續道,「阮嵩雖然是我們這一路的人,不過,卻也不是可以完全被我們控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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