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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玉無鏡心中依舊有氣,說起來,即便他們擁戴玉無驚可卻是因為兩兄弟少年喪母最後養在了齊妃手下,長大之後自然而然就跟在了玉無驚的身後,可是隨著年齡增長,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明白了在齊妃的眼中,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的兒子。

    有時候他們知道,齊妃對待他們並不坦誠。

    宣王府中,玉無臨與玉無衍和玉無岐兩兄弟回到府中之後,與玉無央和玉無鏡這邊的低沉不一樣的是,兩人顯得很是高興,玉無岐道,「經過此事,阮嵩必然就倒了,對我們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

    玉無衍同樣神色輕鬆,「真沒有想到,原來這件案子竟然還挖出了阮嵩這麼大一號人,只是……五哥,此事仍然讓人覺得蹊蹺,尤其是阮嵩被挖出來之後的態度,以及整件事情的經過,反倒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自然是捉摸不透的。」玉無臨若有所思地道,「阮嵩這人複雜得很,即便老三老四查到了這個份上,我仍舊覺得,這事恐怕還沒有完全查透了,阮嵩,這麼多年來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一些後手,而這後手,還有可能,最後會成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利器也未定。」

    玉無衍兩兄弟抿唇不語。

    不過,半晌之後,玉無衍道,「總之不管這件事如何,咱們只要阮嵩倒了就是了,一旦阮嵩倒了,二哥那邊,自然就少了些得力助手。」

    然而,玉無臨卻搖了搖頭,「倒也未必,或許,老二這麼多年來,覺得阮嵩的價值夠了順水推舟也未必,何況……今日的朝堂上,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一個問題,嘉州真正的錢幣,到底去了何處?」

    兩人一驚,玉無臨繼續道,「阮嵩是老二那邊的人,不管這件事與老二有沒有關係,至少,總是會得到一些什麼東西的不是麼?」

    原先的好心情,被玉無臨這麼兩三句話,一下子衝散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玉無臨顯然並不打算在這裡多做糾結,頓了頓,他道,「朝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看來,本王該去拜訪拜訪文老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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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宮中,見到許久不見的兒子回來了,惠妃多日的擔憂這時候終於降下來了一些。

    玉無寒正待給她行禮,「兒臣見過母妃……」

    禮未畢,惠妃便趕忙將他拉了起來,「寒兒,你可算是回來,你不知道,凡兒他……」

    惠妃的聲音中,還帶著一些擔憂。

    玉無寒抓住惠妃手臂,沉了沉聲音,「母妃,我知道了……」

    惠妃在這一沉靜的聲音中,似乎是愣了半晌,而後終於嘆了一口氣,眼圈卻有些紅了。

    玉無寒趕忙將惠妃移動到椅子上坐下,「母妃不必擔心,六弟那邊,有大皇兄與十二弟在,總會好的。」

    「我又何嘗不知道外邊有人處理,便是陛下都一直派了太醫常駐在濟王府中,只是,那也畢竟是母妃身上掉下來地一塊肉,有怎麼能不擔心,只是,我卻不能出去看,只能讓彩蝶出去看。」

    玉無寒大致知道了一些濟王府的情況,但是回來之後卻也知道現在都沒有去過濟王府一看究竟,其實也並不完全知道情況如何,只是知道神醫臨淵在濟王府中,當即便道,「六弟的情況,實屬特殊,神醫臨淵已經處理好了此事,六弟雖然還在昏迷中,但只是因為前段時間耗費了過多心力,這幾日,便會醒過來了,母妃不必擔心。」

    惠妃雖然暗中知道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夫在為玉無凡治病,但其實她身處深宮,並不知道外邊的事情,因此,這個臨淵,讓她感到一些疑惑。

    玉無寒怕她擔心,當即便說了一些臨淵的情況也提到了是阮弗在江湖上認識的人,交情極好。

    惠妃雖是不太曉得外邊的事情,不過總算也放心了許多,只是再次從玉無寒口中聽到白飲冰這個名字,惠妃也多了一些關注,「就是那位阮同知?」

    玉無寒點了點頭,「母妃不必擔心,飲冰是一個做事極有分寸的人,這些日子,我與四弟不在永嘉,也多虧了她。」

    惠妃嘆了一口氣,「你們兄弟兩,與這位御書房同知,倒是很熟悉,你六弟來看我,倒也說起過她的一些事兒,看起來很是欽佩她……不論你六弟如何了,日後總要好好感謝她一番的。」

    玉無寒點了點頭,不過想起如今完全沒有阮弗的消息,眉頭也多了一些憂思。

    惠妃並不知道前朝的事兒,她最關心的還是玉無凡,而今日殿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一些,看到玉無寒眉心的憂思,只道,「寒兒,今日的事情?」

    玉無寒安撫性地道,「母妃不必擔心,兒臣有分寸。」

    惠妃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這個從來不讓自己有過什麼擔心的兒子,道,「你們兩兄弟,自小便隨著了我不爭不搶的性子,母妃知道,不論是你還是你六弟,對那個位子,是真的沒有興趣,作為一個母親,我一直也只是希望你們兄弟兩人一生富貴安康,也不希望你們去爭,但是,如今,不去爭,卻也已經陷入了皇家的這個漩渦中,我不知道你們在外邊做了什麼,但是,不論是這段時間凡兒突然遭逢大變還是你如今出手,都已經遠離了不爭這兩個字。」

    玉無寒苦笑,確然是,今日他出手拉下阮嵩,對於另一幫兄弟來說,他這個向來似乎只是可有可無隨時隨地接受元昌帝一些命令與任務的人,這會兒,已經成了他們的敵對方。

    想起在回到永嘉之前與玉無玦的那一番爭吵,玉無寒再次苦笑了一聲。

    他沉默,惠妃看他的樣子,也只是搖頭,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母妃不知你為何有了如今的舉動,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是寒兒……母妃雖然不關心前朝的事情,可卻不是什麼也不明白,只怕經過此事之後,你便沒有往年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母妃……」玉無寒抬頭看惠妃,她眉眼裡依舊平靜慈和,卻也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惠妃繼續道,「若是可以,母妃是真的希望你遠離這永嘉,你喜歡外邊,便出去,外邊雖然不像永嘉大富大貴,可至少是自有的,這永嘉城裡,皇宮之中,太多勾心鬥角了,也太多身不由己了。」

    玉無寒愣了好久,好久之後,才開口道,「此事,是兒臣主動攬下的,這件事涉及阮嵩,阮嵩雖是臣子四弟雖是君,只是……涉及的人太過複雜,四弟不好出面,我來反而更好一些。」

    事實上是,玉無寒考慮的是阮嵩背後還有一個阮弗,而不管阮弗與阮嵩的關係如何,回到永嘉,對上阮嵩的時候,不管是阮弗出手還是玉無玦出手,在人倫上來說,不管對錯,就會很容易被一些衛道士詬病,即便亂世禮教不言,可後世史書上卻會記下抹不去的一筆。

    玉無寒只是這麼簡單一說,惠妃不曉得其中到底有多麼複雜,只是輕嘆了一口氣,看到玉無寒眼中對自己的歉疚,道,「寒兒,母妃雖然希望你們兄弟兩人安康富貴,但無論你們選擇了哪條路,母妃都不會反對,不論是你們自己的路也好,或是晉王的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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