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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突然的,為首的馬兒在韁繩的牽引下前蹄揚起,突然地停了下來,導致後邊幾人的隊伍因此無法前進。
玉無寒皺眉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玉無玦,「四弟?」他語氣有些疑惑,借著有些昏暗的夜色,看向玉無玦的時候,才發現玉無玦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玉無玦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玉無寒當即似乎也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只是不動聲色,轉頭對著身後的人道,「先走出林子,在前邊找一個地方休整一夜,明早繼續出發。」
「是!」
馬蹄聲再次響起,好似剛才的停頓沒有出現過一般,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大約過了兩刻鐘之後,走出了林子,在一條淺河前邊停下來,玉無玦自那時候有了片刻的停頓之後,後邊便沒有再開口說話,這會兒在停了下來,臉色依舊是不太好。
玉無寒走到他身邊,眉頭緊皺,看著玉無玦雖是沒有什麼動作,但明顯神色有些隱忍的樣子,還是道,「出了什麼事,你看起來並不太好。」
玉無寒這麼說著,玉無玦才抬手捂上心口的位置,壓下那一股滯悶與壓抑之感,「無事。」
可他分明不像是無事的樣子,反倒是玉無寒覺察到了什麼一般,「傷口復發了?」
前些日子他們遭遇暗殺,不論是他還是玉無玦都受了一些傷,但是他的傷並不礙事,這兩日雖然還是在趕路,但是服了藥之後也在漸漸恢復,倒是對方對玉無玦下手更狠一些,因此他還沒有完全修整好,便是如此,這一路雖然還是在趕路,但速度仍然是慢了不少。
玉無玦搖了搖頭,壓不下去心頭的滯悶之感,可又抓不住這種感覺,臉色更加不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
他如此明顯的異常,讓玉無寒生了一些警惕,也隨著他站起來,「四弟?」
玉無玦轉頭看向玉無凡,聲音微沉,「我要先行一步。」
這聲音帶著一些壓抑的感覺,因為同情蠱的原因,每當這等時候,他便很是擔心阮弗。
玉無寒沉眸拉住他,聲音微沉,「永嘉出事了?」
玉無玦抿唇不語,玉無寒卻不允許他先行,「不管永嘉現下如何了,最遲後日一早我們便可到達,即便你回去,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也是明日晚間的時候才能到,你回去能做什麼,反倒是這一路兇險異常,莫說你能不能完好無缺回到永嘉,即便能回去了,也早已耗盡心神,能做什麼?」
這個道理玉無玦自然是懂得的,所以,就算他明白,就算他著急,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那般快。
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玉無玦的眼中只見清明,「無棋無琴。」
兩人應聲出現在他身邊,「王爺。」
「即刻秘回永嘉。」無棋與無琴猛地抬頭看他,還來不及說什麼,玉無玦已經繼續道,「去找阮兒。」
「王爺!」這一路上的兇險,他們跟在玉無玦的身邊,自然是知道留在玉無玦身邊是多麼重要,此刻,玉無玦卻這般將他們都攆走了,即便他們向來聽命與玉無玦,這時候也震驚。
兩人齊齊跪下,「王爺不可!」
玉無寒聽到他這麼說,也料想到玉無玦是否覺察到了什麼而不放心阮弗,這會兒見他這等神色,壓下心頭的猜想,「四弟,情況或許並沒有你想像得如此糟糕。」
即便他們在嘉州的動作暗中的時候必定已經有消息傳回了永嘉,但玉無寒仍舊相信,永嘉的局勢還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何況倘若永嘉真的出事了,無琴與無棋回去,恐怕也是於事無補了。
玉無玦眸中寒意漸升,抿了抿唇,「傳消息回去。」
無琴與無棋壓下眼中的震驚,「是。」
說罷,兩人又快速離開了。
玉無玦再坐下來的時候,面上覆蓋的那一抹冷硬依舊沒有消散,玉無寒見此,剛想要開口問一些什麼,可還沒有開口,便見玉無玦捂住心頭的動作更甚,神色也頗為隱忍,似乎是瀕臨某種爆發的邊緣一般。
玉無寒臉色大變,壓著聲音道,「四弟!」
不遠處跟隨他們的護衛並沒有發現這一處的異常,玉無玦雖是神色隱忍,但還是抬手在自己胸前的幾處穴位快速點了下去,額上已經青筋暴起,只用力定住運氣處理。
玉無寒抬手,扶住他,在他後背幾處穴位按壓記下,正要運氣為他處理,卻見玉無玦隱忍著聲音低呵一聲,原先瀕臨爆發的感覺竟就此卸去,整個人如同被突然放鬆了一般,卻也同時,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四弟!」已經有人聽到聲音,見到玉無玦這邊的異樣,紛紛站起來,神色警惕地看著周邊。
無棋已經去而復返,「王爺!」
玉無玦抬手,吐出那一口鮮血之後,儼然神色已經放鬆了許多,除去面色有些異樣之外,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什麼異樣,玉無寒趕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藥丸放入他口中。
玉無玦這才抬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
見他好像已經漸漸恢復了,玉無寒這才放心了一些,但仍舊是吩咐所有人今夜加強防備,不得懈怠之後神色卻依然放鬆不下來。
經過剛才的變故之後,玉無玦只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可是面上的凝重,卻讓任何人見了都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般。
別人或可不知道,可唯有玉無玦此時此刻知道自己心中是如何不安,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太過強烈,同情蠱在身,任何一旦源自心脈的異樣都會讓他重視,那一股滯悶之感,就像是一道閥門一般,讓他心中漸漸感到不安,而此時此刻,一切恢復平靜,任他如何感知,卻再也感受不到源自心脈的任何躁動之感。
可即便是這樣,卻依舊沒有讓他覺得輕鬆了。
嘉州這邊,布政使司和杭家二房已經被秘密安排從另一條路會永嘉,而他們所走的這條路,不過是調虎離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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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同知已經不見了幾日,對於大多數朝臣來說,因為御書房同知不與他們一起上早朝,因此,即便是幾日不見這位女官,也並不會覺得什麼,但是,對於一些關注阮弗的人來說,阮弗的消失,卻是一件值得重視的事情,尤其還是在這等時候。
在早朝即將結束的時候,元昌帝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看向阮嵩,「右相,朕這幾日一直不見那丫頭來御書房,可是出門了?」
阮嵩似乎料想不到元昌帝會有此一問,神色驚愕了一會兒才道,「回陛下,微臣的這個女兒,一向有主張,時常不見人影也早已司空見慣,微臣以為……是弗兒有事出門了。」
元昌帝聽此,也是皺眉,卻是不言了。
可朝堂上的人聽此,卻是各有心思,阮弗神秘不見,不論是阮嵩還是元昌帝都不知道,好像一塊激起了浪花的石頭一樣,讓有心之人紛紛猜測。
早朝上的這一段插曲,很快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