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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承蒙相爺看重在下的醫術,只是高絕之一詞,不敢當,現中原有名醫臨淵,除卻臨淵,只怕無人敢當醫術高絕一詞了。」公羊先生依舊神色平穩地道。
阮弗一笑,「臨淵公子的年歲只怕還不到先生的一半,縱然醫術高絕也在天賦之多,先生看起來,該是更加有資歷。」
公羊先生搖頭,「大小姐抬舉了。」
他如此謙虛,完全沒有同行相忌的感覺,阮弗暗中挑了挑眉,已經子安客座上坐下,笑道,「這兩日時常夢魘,不知先生可介意替我看看。」
公羊先生似乎是沉吟了一會兒,「承蒙大小姐信任。」
阮弗一笑,伸出手,只是,還未等公羊先生為她把脈,門邊小童恭恭敬敬的聲音已經響起,「見過相爺。」
言罷,已經看見阮嵩的身影出現在前,他以出現便對著阮弗道,「你這麼在這裡。」
阮弗站起來,「我來看看公羊先生。」
阮嵩微微呵斥,「不知禮數,公羊先生為你二妹的身子已經辛苦數日,你若是無事,便不要來打擾。」
公羊先生聽此,倒是默認沒有說話,阮弗聽此,轉頭道,「如此,是阮弗冒昧打擾了。」
阮嵩見她並沒有堅持什麼,面上的神色也鬆了一份,對著公羊先生道,「請先生好好休息。」
說罷對著阮弗,「你與我去一趟書房,我有事與你說。」
阮弗點點頭,跟著阮嵩的步子離開了客院。
客院中再次只剩下公羊先生,他依舊神色不變,回到了裡屋,將櫥柜上的一支罈子那下來,無聲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面有所思地放了回去,。
阮弗一路跟著阮嵩到了書房,阮嵩便直接開口,「今日刑部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以為父親應該已經知道了。」阮弗挑眉道。
阮嵩微怒,「我是問你如何看這件事。」
阮弗唇角輕扯,「自然是有人不想要從杭鴻天的口中聽到一些消息,殺人滅口罷了。」
阮嵩嘆了一口氣,「你心中可有想法?」
「事情做得如此隱秘,女兒不能未卜先知,怎麼會有想法,只等進一步查實了。」
阮嵩深看了她一眼,似有懷疑,阮弗不禁笑了,「父親以為我知道是誰做的麼?」
阮嵩搖了搖頭,「罷了,你回去吧。」
阮弗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阮嵩的書房。
在回淺雲居的路上,盼夏有些疑惑,「小姐今日怎麼了?」
阮弗搖了搖頭,「只是有一些風雨來臨的感覺罷了。」
而後頓了頓,她又開口道,「你這幾日多埋伏在刑部周邊,看哪些人想要接觸杭鴻天。」
盼夏心一緊,「盼夏離開了,小姐怎麼辦?」
阮弗搖了搖頭,「杭鴻天身上必定還有秘密,這次的案子,每個人都有秘密,這件事交給你,我比較放心。」
盼夏咬唇遲遲沒有答應,最後還是再阮弗堅定的視線中點頭應了下來。
她回到淺雲居的時候,李氏已經在淺雲居等待了,阮弗有些意外於李氏的到來,李氏見到阮弗之後,只與阮弗當面聊了一兩句阮明軒,說是做了一些當季的花糕,拿一些過來給阮弗嘗嘗鮮。
阮弗倒是應下了,但是與李氏進屋之後,李氏卻猶豫這拿出一個手帕包裹的東西給阮弗,「大小姐,前兩日我再次收拾以前的東西的時候,才從小軒的房中撿到了這支舊筆,這是當年我初入書房的時候相爺丟棄房中火爐只燒了筆頭,我……我看著精緻覺得可惜偷偷拿回來的,當年小軒剛剛啟蒙,大概是頑皮的時候翻出來的,先前未拿來給你。」
阮弗聽李氏說完,接過,那隻筆已經有了很多年歲,筆毛已經脫落不能用,長度也不是一般現用的筆的長度,筆頭被燒掉一小半的痕跡已然可見,只是……阮弗的注意力,卻放在了李氏所言的精緻上,的確是精緻的,這上邊的花紋,這幾日,她不知來來回回翻看了幾次,再是熟悉不過了。
第二日,阮弗出門的時候,半路上直接被許久不見了的玉無痕攔住了,對於攔住自己的人,她有些意外,「十二,這是怎麼了?」
「長清,六哥出事,三哥與四哥都不在城中,我沒有辦法。」他說的言簡意賅,可語氣卻是沉重,往日裡面上的稚嫩也因為此時此刻的神色而變得凝重了不少。
玉無凡受傷的事情阮弗是知道,但卻不太清楚情況究竟是如何了,見到玉無痕這個樣子,也凝眉道,「濟王殿下還沒有醒過來?」
「六哥根本沒有受傷,是突然昏迷過去的,從那天晚上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你見多識廣,我才來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阮弗聽此,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她一直以為玉無凡是因為被刺客所傷所以才有受傷一說,昨日在御書房,御醫雖是來報,去也沒有說得具體,元昌帝便直接著令太醫出宮了。
聽到此處,她也沉聲道,「青衣,你去一趟城外,把臨淵帶去濟王府,十二,我與你去一趟。」
玉無玦不在永嘉,但是她答應過他,一定會替他守好永嘉的局勢,包括,他在乎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去濟王府,在來的路上,玉無痕已經將當日的事情與阮弗說了一遍,他們也曾經懷疑過玉無凡是否中毒之類的,但經過反覆診斷之後,沒有得出中毒的結論。
到達濟王府的時候,在濟王府中的還有逸王殿下一家子,見到阮弗過來,逸王挑了挑眉,但卻是沒有意外的神色,逸王妃正坐在旁邊,抱著舞陽郡主,見到阮弗到來,眼中的意外只是一閃而過。
「阮大小姐。」
阮弗點頭一笑,「逸王殿下,逸王妃。」
舞陽已經許久沒有再見到阮弗,這會兒見了人卻也不生分,從逸王妃的膝蓋上下來,有些委屈地走到阮弗身邊,「阿弗姑姑,六叔不理舞陽,他一直在睡覺。」
阮弗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算是安慰了她一把,然後將人帶到逸王妃面前。
逸王妃重新將女兒拉回懷中,「舞陽乖,六叔會醒過來的。」
而後才道,「我們常年不在永嘉,倒是舞陽與六弟的關係比較親近,她年紀雖小,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阮弗點頭,明白這一層,幾人坐下不久之後,青衣便帶著還有一些不情願的臨淵來了,臨淵那會兒必定是在煉藥或者在忙著什麼事兒,因此,這一路上還有些不情不願的,本來翩翩似神仙的一個公子,卻是嘮叨了一路。
臨淵人未到聲先道,「穆姑娘,哪有你如此急色匆匆的,莫非這人是你小情郎不成?」
這話隱隱約約傳入了在座的人的耳中,而後便只聽得臨淵一聲悶哼的聲音,再也沒有聲音了,阮弗輕輕嘆了一口氣,已經站起來,「王爺,是我請來的神醫臨淵,既然御醫查探不出濟王殿下的病症,可否讓臨淵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