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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房中的其餘三人,當即明白了一些什麼,玉無寒面上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玉無凡面上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玉無痕咧著嘴,笑得有些傻氣,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
三人可謂是表情各異。
阮弗輕咳了一聲,在玉無玦不打算放過她的視線中,淡定地道,「自然不如王爺。」
玉無玦的視線放過她,卻依舊將她的手抓在手中把玩,微微垂頭,語氣似乎不太分明,「僅此而已?」
阮弗無語,玉無痕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四哥,長清說,東方良才此人,才高,人品不怎麼樣。」
「才高?」玉無玦挑了挑眉,似乎不太認同這句話,「本王倒是不怎麼覺得,今年的春闈,本王對他並無太多期望。」他搖了搖頭,煞有介事的道。
阮弗更加無語,你晉王殿下,什麼時候對春闈的學子有過什麼過高的期望。
玉無玦轉頭繼續看阮弗,好像真的在詢問阮弗的意見一般,「你覺得呢?」
阮弗在輕咳一聲,笑道,「王爺慧眼識心,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究竟如何,你我都不能預測未來不是麼?」
玉無玦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唔,說得有道理。」
倒是玉無寒笑了一聲,他比較了解玉無玦的脾氣,但卻極少見到他有這樣的時候,視線只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便又移開,「四弟怎麼來了?」
玉無玦不答,「三哥與六弟,還有十二,很閒麼,剛巧,今早我去看父皇,父皇似乎因為一些事情憂心。」
幾人立刻會意,臉色一僵,你還能說得更明顯有些麼?當即看了看兩人,皆是起身告辭。
直到廂房裡只剩下了阮弗與玉無玦兩人之後,阮弗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玉無玦淡淡看了她一眼,只是在心中輕哼一聲,東方良才什麼的,本王看他就是一個蠢才!
「王爺這唱的又是哪一出?」阮弗笑道。
「本王果然失策了。」玉無玦長嘆了一口氣。
阮弗眯了眯眼,將手從玉無玦的手中抽出來,笑意溫婉地道,「王爺一向深思熟慮,怎麼會失策。」
玉無玦看她,卻低低笑了一聲,愉快的笑意,好似從胸腔里迸發出來一樣,「失策了又如何,只能我自己來挽回了。」
阮弗好像也有些無語,看了一眼玉無玦,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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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弗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大午後,她一進入府門,向來敏銳的感覺便覺察到了府中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氛。
還沒有等她往淺雲居的方向去,阮伯便已經上前,「大小姐,相爺和夫人在主院裡吵起來了。」
阮弗有些意外,頓了頓,她才道,「府中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府中並無大事,只是,二小姐感染了一些風寒,府中進出的府醫比較匆忙,夫人怕是過於擔心二小姐因此才……」阮伯又提醒道,「自從大小姐封了御書房同知,相爺便不太高興,這等時候,大小姐還是……」阮伯適時停下來,但是,阮弗卻聽明白了,看來這府中的人都那麼輕易明顯地看出來,阮嵩對此是有多麼不快了。
阮弗點了點頭,「多謝阮伯,我知道了。」
阮伯面上的笑意有些愧疚,只不住點頭,阮弗只溫和一笑,不再多說什麼便往淺雲居的方向去了。
可只是走了半路,便見阮姝眼圈紅紅地站在她走回淺雲居的路上。
阮弗停下腳步,眯了眯眼,她還沒有開口說話,阮姝便聲音有些大的道,「阮弗,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回來!」
阮弗沉了沉眸,「你想要說什麼?」
阮姝笑了笑,「你還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讓你回來吧。」她看阮弗的神色,似乎多了一些可憐和可悲,「就算你現在是御書房同知又怎麼樣,阮弗,該享不了好命的,等待你的還會是一樣的下場!」
她這話才剛剛說完,表情還沒有達到,便聽見一聲清脆的「啪」的聲音。
青衣清冷的聲音已經在一旁響起,「嘴巴放乾淨一些,否則,我便不知,你會不會有好下場。」
青衣冷冷看了一眼阮姝,便走到阮弗的身邊,「小姐。」
阮弗點了點頭,阮姝被青衣打了一巴掌之後,先是愣在了當地,待青衣站在了阮弗的身邊,她才反應過來,「阮弗,你敢讓這賤……」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青衣的長劍便刷的一聲而出,直直指向阮姝的脖子,阮姝只嚇得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阮弗笑了笑,上前去,青衣見勢將長劍收回來。
「三妹,我與你說過很多次了,出口的話,不能不經腦子,今日若非是我,你這條小命,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阮姝十幾年過得平平順順,何曾經受過這般驚嚇,當即便攤在原地,警惕地看著阮弗。
阮弗唇角雖是含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父親叫我回來是為了做藥引是麼,如果是這個消息,只能說,你知道得太晚了,何況,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並不是父親想讓我回來就能讓我回來的,若非我不願,你將永遠都看不到我。」
阮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阮弗,「你……你竟然知道。」
阮弗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阮姝,她站起身,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朝著淺雲居的方向去了,唯有青衣,警告地看了一眼阮姝,跟在阮弗的背後離開。
只有阮姝,依舊怔怔癱在原地,阮嫣突然生病,溫氏與阮嵩吵架,局面混亂不堪,而溫氏之所以一定要讓阮弗回來,也一定要阮弗留在府中,甚至幾次三番為了阮弗而責罰她的一切緣由都清楚了。
那時候,聽到溫氏說,阮弗的血就是治療阮嫣病症的藥引的時候,在她的心中首先升起的,卻不是慶幸,而是無數的委屈和辛酸。
原來,在自己的父親與母親的眼中,只有阮姝,是他們的一切,而自己,不過是做永遠的陪襯的那一個。
阮姝握了握自己的手掌,在這幾乎沒有人的路上,直接匍匐在地上,嗚咽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右相府飛竹院中的氣氛,依舊很不好,丫鬟、婆子都不敢大聲說話,溫氏臉上的淚痕,依舊很清晰明顯,而更明顯的,是臉頰邊一個寬大的掌印,紅得醒目。
她側坐在榻上,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一開始與阮嵩吵架的時候的聲嘶力竭,抹了一把眼淚,溫氏的聲音多了一些絕情,「阮嵩,你確定,真的不拿阮弗來給我的女兒治病。」
阮嵩還有些直愣愣的,沒有立刻從一刻鐘前情急之下自己扇在溫氏臉上的那一巴掌恢復過來,溫氏的聲音有些絕情,阮嵩的氣也漸漸消了一些,「你以為我不想救嫣兒麼,可你也要看,弗兒如今是什麼情形,她已經不單單只是右相府的女兒,更不只是阮弗而已,她是孟長清,是御書房同知,還是謀聖白莫如的義女,如果她僅僅只右相府名不見經傳的大小姐,今日嫣兒一生病,我便任你用她來醫治嫣兒,可如今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