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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玉無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移開了視線,「到底怎麼回事?」
玉無修拍拍胸脯似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一回來就聽說阮弗被人從軍營中硬生生劫走了,而且前後的時間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甚至連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都沒有看清楚更沒有一個人能追得上對方他也很生氣很意外好不好,試想任是那一個領兵的將領發現自己的軍營竟然還能任由不知名的人這般隨意往來,會不生氣?
但生氣之後更擔心的還是這位四弟啊,若是不知道孟長清是誰還好,如今知道了,他只會更加擔心,按照玉無玦少年時候的性子,只怕整個軍營都會因此而出些什麼事兒,索性如今他沒有那麼任性和張狂了。
逸王妃拉了拉將自己護住的玉無修,她倒是不會擔心玉無玦將自己怎麼樣,只是阮弗的事情才剛剛發生,才過了一日他就立刻出現在了軍營之中也只能說玉無玦的動作很快。
逸王妃只將當夜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給玉無玦聽,而後說到後邊阮弗被劫走的時候才道,「對方顯然是武功不弱的人,應當是趁著整個大營在混戰的時候從後方進入了軍營之中,並且對方的目的很單純,就是要將長清帶走因此不動聲色,不對軍營中的任何一人出手並且早有準備,出手狠絕一擊必中,整個陷入疲睏的大營根本來不及做準備。」
玉無玦只靜靜聽著,稍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儘管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甚至是極度的平靜,可就是這樣的玉無玦渾身都散發這一股冷氣,顯然心情已經極度不好。
逸王妃說完之後見玉無玦並沒有什麼表示,與逸王對視了一眼,夫妻兩人皆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擔憂,但卻也默契地沉默不再說話,便是跟著玉無玦回來的玉無痕此時此刻,也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並沒有出來說什麼話。
在一旁的玉無衍突然開口道,「其實也不盡然,誰人不知孟長清的兩個護衛身手說是千里挑一也不為過,能在東楚指揮營中直取將領首級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孟長清本就出身神秘,令人懷疑,就算對方如何準備,總也不至於這般輕而易舉地將人從軍營裡帶走,四哥與其在擔心,不若換一個角度想想,或許這也是那位多謀善弈的孟先生下的一步棋子呢。」
逸王妃聽罷,臉色明顯不好,「十弟,這種時候不要出來添亂。」
玉無央看了一眼玉無玦,而後皺眉道,「孟先生為守營傾付心血,十弟這麼說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他是麼?」玉無衍嗤笑道,不過這話在剛剛出口,他的臉色就僵住了,因為輕輕撫摸著手中茶杯的玉無玦,雖然什麼也沒有做,但玉無衍就是感受一股來自外部的威壓,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猶如一雙無法掙脫的大手一般,將他牢牢捏住,讓他漸漸升起一種窒息的感覺,很快地他整個臉都漲得通紅,全身的骨骼好像都被捏碎了一般的疼,好像下一刻就會活活窒息而死一般。
玉無衍艱難地從口中吐出破碎的聲音,「四……四哥……」
玉無玦只冷冷看著他,「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做啞巴。」
玉無央見著玉無衍的臉色也是一驚,他雖然也很想讓玉無玦這個時候將玉無衍弄死,但卻不是在這等情況之下,趕忙開口道,「四哥息怒,十弟不過是無心之失。」
便是打算將玉無衍修理一頓的玉無修見到這樣只是因為玉無衍兩句不中聽的詆毀阮弗的話就快要將人弄死的玉無玦,也不得不有些擔憂,沉聲道,「四兒,夠了。」
玉無玦冷哼一聲,全身的威壓頓時卸去,只見玉無衍好似獲得了新生一般,猛烈地咳嗽了兩聲,頓時整個人都攤在了椅子裡,玉無玦沒興趣地瞥了他一眼,「這張嘴,若是吐不出什麼好話,日後也不必再開口了。」
頓了頓,玉無玦眯眼道,「是誰給你的權利讓帶兵追擊東楚的大軍,你有幾個本事,若是她出事了,本王會讓你陪葬!」
這句話輕而易舉地說出口,這麼多年來,不論是玉無衍與玉無央,從來沒有人見過玉無玦發出如此大的怒火,尤其是過了少年張狂任性的時候,這位四哥越發溫潤了,過去十多年,他的人生可謂是經歷了幾番變化,才有了如今的溫潤與溫和,卻也因此而越發讓人看不懂。可他們都知道,他骨子裡,從來不是如此,甚至,若非可能是他們這些人全部在場,若非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玉無衍極有可能在此死在了玉無玦的手中。就如同當年的老九死在他手中一般。
相處日久,不管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相信,玉無玦絕對不會憐惜與自己無關的人的生命,尤其是這些不管是明里還是暗裡都曾對他不留餘力下手過的人,大家心知肚明,若不是礙於父皇還在,玉無玦只怕不知早已捏死過他們多少次,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更加明白,這九五之尊的位子,一旦玉無玦座了上去,他們絕對沒有好的下場。
玉無衍猛然一驚,有些驚恐地看向玉無玦,玉無央頓了頓沉聲道,「四哥,是不是有些過了。」
玉無玦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玉無央,只讓玉無央有些訕訕閉了嘴,但是,前一刻鐘的場景雖然有些驚心動魄,玉無央腦袋卻依舊清明,以玉無玦對孟長清的維護,可見孟長清絕對不會如同他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或許,還有更多更為深沉的秘密,被他忽略或者說沒有挖掘出來。
玉無修看了一眼攤在椅子裡的玉無衍面上尤帶的驚恐之色,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人將玉無衍帶下去,「將蔣王帶回營帳中,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自然不是讓玉無衍真的好好休息,逸王這是決定不會在讓蔣王參與軍中的事情了,對於這個差點讓自己的王妃陷入絕境的皇弟,說實在,逸王便是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他的目的是什麼,只是讓他這般脫身,已經是他作為大皇兄的仁慈了。
玉無央看著玉無衍被帶了下去,開口道,「如今孟先生戰中被劫,估計與東楚那邊逃不開關係,只是先生智慧非常,就算是險境中恐怕也會給自己留下生機,兩位皇兄接下來打算如何。」
玉無玦淡淡瞥了他一眼,「本王不管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事實究竟是如何,彼此心知肚明,好好待在軍營之中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本王不會對你如何,否則,你知道本王的意思。」
玉無央臉色一僵,但玉無玦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讓他就算想再說什麼,也是自取其辱。
不再理會玉無央的神色,玉無玦轉頭對著玉無修道,「既然東楚如此相信自己還有襲營的本事,你還要耗到何時?」
玉無修眼皮一跳,「你想要如何?」
「集中兵力,全擊東楚大軍,本王不想在看到他們還能還活蹦亂跳跨過沔水。」玉無玦冷然一聲,話落,未等玉無修的反應,他人已經走出了營帳的大門,只留下了一個帶著冷然的筆挺背影。
玉無玦才剛剛走出營帳之外,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王爺,已經查清,姑娘是被東楚王庭高手劫走,此時已經進入東楚皇都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