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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24:23 作者: 西青先生
阮弗坐在馬上,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兄弟兩,玉無痕自然也看見了阮弗,此時此刻,兩人還穿著草原人的服飾沒有來得及換下,玉無痕瞪大了眼睛,雙手顫抖地指著阮弗,「你你你……你!」
阮弗淡淡一笑,「十二皇子。」
玉無玦微微皺眉,馬鞭子抽過去,玉無痕即刻收回了指著阮弗的手,眨眼道,「阮大小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阮弗輕咳了一聲,抬手道,「十二皇子,在下白飲冰。」
玉無痕再次瞪大了眼睛,阮弗卻不欲多說,只與玉無玦對視了一眼,打馬往關內走去。
逸王妃看著信馬而來的兩人,眉梢微微挑起,「四弟。」
玉無玦與阮弗翻身下馬,淡淡道,「大皇嫂。」
逸王妃看了看一旁容色清絕的阮弗,點頭笑道,「白姑娘。」
阮弗會意,低眉淺淺一笑,「見過逸王妃。」
逸王妃看了看阮弗,又看了看玉無玦,掩唇笑道,「快別站在這裡了,先回關內再說吧。」
玉無玦也點點頭,轉身對著阮弗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軍營。」說著一邊將手上的一塊玉牌交到阮弗的手中。
阮弗眼神一閃,但還是從容接過了,「好。」
說罷,再次與逸王妃告辭,方才翻身上馬,玉無玦見此,又開口道,「孔先生的。」
「王爺,我會處理。」
玉無玦淡淡點頭,「到時候本王與你一起去。」
阮弗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再與幾人告辭了一番,便策馬而去了。
逸王妃看著阮弗離去的方向,再回頭看一眼玉無玦,笑道,「四弟這身裝扮,若不是我知曉其中緣由,只怕以為你們在草原上成婚了呢。」
玉無痕有些疑惑地道,「這不是尋常草原男子的裝扮麼,有何不妥?」
逸王妃笑道,「看看你四哥的腰帶與白姑娘的頭巾就知道了,想必是給你們東西的人隨手一拿的吧。」
玉無玦低頭看了一眼還掛在腰間的東西,淡淡看了一眼兩人,沉默不語。
不過……就算他沉默不語,逸王妃也不會沉默一路,偏頭看向一旁的玉無玦道,「四弟,皇嫂從來不知道,四弟還能對一個姑娘關懷至此。」
「皇嫂想多了。」玉無玦聲音平靜無波。
逸王妃挑了挑眉,「是麼?我看,白姑娘挺好的,應該與白先生有關吧?」
晉王殿下又是看了逸王妃一眼,不知可否,一夾馬腹,當先往前了。
只剩下逸王妃看著玉無玦離去的方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玉無玦從來沒有說過,可是,在玉無玦少年時期,無緣無故頂著被元昌帝大罵的怒氣跑去南華的真正緣由,逸王妃是為數不多知道的一個人。
她還記得,小時候,玉無玦是把她當成姐姐的一樣的人的……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玉無玦也越發讓人看不懂了。
阮弗一路策馬回了關內,盼夏與青衣雖然礙於逸王妃與十二皇子在場而沒有前去接阮弗,但是看到阮弗這般安然無恙地歸來,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尤其是盼夏,小丫頭看到阮弗的時候直接上去撲入了阮弗的懷抱,「小姐,盼夏好擔心你。」
阮弗有些無奈,「好好的擔心什麼呀,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麼?」
「這還是小姐第一次出遠門不帶上我和青衣姐姐。」盼夏不滿地道。
阮弗有些無奈,「好了,以後再出門,一定帶你,快放開我,我去洗漱一番。」
盼夏趕緊放開了阮弗,「水已經備好了,小姐快些去。」
阮弗點點頭,而後對著青衣道,「那是孔遠道老先生的骨灰,你先放好,晚些時候我再……處理……」
阮弗原本想說安葬,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青衣不知這個人,但見阮弗如此吩咐,還是臉色凝重的點頭,「青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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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弗回來的當日,便在祁城內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換了一身裝束,往軍營而去了,在外人面前,外人不知白飲冰是誰,也不知消失了一個多月的晉王殿下去了哪裡,更不知跟他去了哪裡的人會是誰,可阮弗知道,阮弗與白飲冰,有朝一日會變成同一個人,因此,雖是進入軍營,除了身著一身男裝之外,其餘的裝扮阮弗沒有任何改動,稍微眼睛犀利一些的人自然會看的出來白飲冰是一個女子。
不過拿著晉王殿下給的牌子,阮弗還是容易進入了軍營之中。
離開一個多月,逸王身上的傷早就已經好了,此時見到阮弗,除了在聽到王妃說了一些話之後對於這個女子有些詫異之外,還多了一些感激。
與此同時,同在這一處的,還有天玄軍的幾名將領,這些都是逸王的親信,這些人也是為數不多的知道祁城之戰與逸王妃被救皆是與眼前這個女扮男裝年齡不過是二八年華的女子相關的。
當然此番前來,必定不是讓阮弗來看他們或者他們來看阮弗的,而是經過了祁城一戰的損傷之後,北燕大軍已經退兵回國,並且隱隱有與辰國求和不戰的想法。
求和,對於武將來說,從來都是奇恥大辱的事情,這些人自然不想讓北燕求和,但是,若是說真的達打到北燕去,很顯然,這個時候並不是一個很適合的時機,最為重要的是,上一次在軍中揪出了孫從可最後孫從卻是無端而死,此後便再也沒有線索查得出來,也讓他們心中升起一些不安,畢竟敵暗我明,這種感覺,是真的很不好。
阮弗雖是來了,但只是在一旁聽著他們說個字的看法,倒是沒有想要發言的意思。
逸王妃也只是坐在逸王的身邊,並沒有發言,良久之後,大廳之中討論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白……姑娘有什麼看法?」
阮弗抬頭看過去,儼然是一個正在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中年將領,這聲音一出來,幾道視線齊刷刷看向阮弗這個被晉王殿下請來的小姑娘。
阮弗看了一眼玉無玦,玉無玦只淡淡點頭,阮弗莞爾一笑,「我覺得如今的確不是深入北燕一舉攻破的時候,不過北燕已經元氣大傷,三五年之內是沒有機會在舉兵南犯了,諸位想要一追窮寇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諸位是不是忘記,還有南方的南華了。」
眾人原本聽到阮弗覺得和比較好的時候,心中已經升起了不滿,只當女子果然都有一些婦人之仁,而他們確實忘記了,若是阮弗有婦人之仁,北燕十五萬大軍便不會全軍覆沒了,此時聽到阮弗提及南華,卻是沉默了下來。
連逸王也開口道,「白姑娘覺得南華如何?」
阮弗聲音清淡,「至少,絕對不是如今可以硬碰硬的時候,別看南華雖然不如多年前一樣強盛了,但是根基在那裡,不會那麼輕易動搖,而且,南華名將趙瑾用兵如神,雖然年少,但卻是與晉王殿下一樣,十二歲上戰場的人,只要有他在,很多事情都不會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