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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17:23 作者: 蔚空
「呸!」漲紅白皙臉頰的傑西卡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他愣了一下,隨即漫不經心抹了抹臉,嘖嘖笑著繼續火上澆油:「真可惜,這麼火爆的美人竟然就要香消玉殞,我真是捨不得呢。要不這樣吧,等晚上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我悄悄來找你,給你最後的開心。嗯?」
他下流的語氣,讓傑西卡作嘔。
眼見著傑西卡就要和他拼命,非晚和麥可連忙拉住她,在她耳邊道:「算了,何必與這種人一般見識。」
「看,你的同伴多識趣。」說著,他朝非晚輕佻地眨了眨眼,然後邊轉身邊道,「我叫吉瑞,過幾天由我送你們上路。」
「氣死我了!」吉瑞出門後,傑西卡氣急敗壞地癱坐在地上。
非晚拿起地上的餅和水遞給她:「先吃點東西吧。」
傑西卡鄙夷地看了眼那乾癟癟的餅,本不想接,不過此時肚子卻不合作地叫喚了聲,她只得不情不願地接過,撅著嘴恨恨地啃著,就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女孩,看得非晚竟然有些想笑。
只不過,此時的她實在有點笑不出來,大概是因為頭上的傷失了不少血,又沒有上藥,整個人昏昏沉沉得厲害,吃了幾口餅,喝了兩口水,便再沒有食慾,對兩人道了聲:「我困了,先休息會。」
房間沒有床,她乾脆就靠在牆邊躺下,幸好此時天氣還算溫暖,不至於凍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非晚迷迷糊糊看見傑西卡用力搖晃自己,然後是麥可敲門呼喊的聲音,她
想開口,卻發覺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家鄉深秋,梧桐樹葉紛揚下落,爸爸媽媽牽著兒時的她,漫步在樹下,然後爸爸舉著老式相機,對著她道:「來,小乖笑一個。」
咔嚓一聲,畫面突然空白,爸爸媽媽消失不見,而她已經由小孩瞬間變成了大人,四周都是刺耳的爆炸聲和槍聲。
「爸!媽!」非晚驚叫一聲,睜開眼睛。
腦子仍舊有些昏沉,但還是能立刻分辨出所處情形。
此時的她不再是在小屋裡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張大床上,甚至還蓋著一床薄被。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差點忘了放上來,不過醬紫冷的文,應該也木有關係吧~~
PS:男配也粗線了~~piao~~
☆、深夜遭襲
非晚慢慢轉過頭,才發覺床邊竟然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些人的長官雷諾。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警覺地坐起來問,剛剛坐定,就差點癱軟下去。
雷諾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那眼神依舊冷的懾人,片刻,他才淡淡回答:「你頭上傷口感染髮燒昏倒了幾個小時。」
非晚發覺這個人與人對話,總是要等對方落音片刻才開口,給人平添了一分恐懼。
她下意識摸了摸額頭,傷口已經被人包紮。
「你們一定要殺我們嗎?」她努力讓自己變得心平氣和。
他嘴角微微彎起一道弧度,卻並不是笑:「除非你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
非晚想了想:「你們不過是要製造敘利亞當局的惡名,我們是記者,要做這樣的新聞很容易。」
他緩緩搖頭:「不,不管怎樣的報導,都抵不過幾個境外記者因為當局而殉職來得震撼。就算不是你們,也會是別的記者。」
說完,他已經起身,準備離開,顯然沒有繼續留下的打算。
「等一下!」非晚幾乎是有些激動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雷諾低頭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柔軟的手。長期訓練出的警覺和防備,他本應掙開的,卻不知為何,那手指的溫度,有些讓他留戀。
非晚抿嘴看著他,眼裡不是祈求,反而是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問題。
雷諾眼睛微微眯起,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危險:「桑小姐,還有什麼事?」
非晚咬咬唇,最終還是放開了他的手。剛剛她抓住他的動作完全是無意識行為,她只是想著如何才能將這個僱傭軍長官一舉制服,當成他們求生的人質。
但顯然,在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她只得暫時放棄,可她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和他離這麼近。
她的猶疑落在雷諾眼中,讓他冷冷輕笑一聲:「勸你還是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沒有用的。」
非晚愣了下,緩緩鬆開手,大致是心灰意懶,眼中畏懼散去,反倒是露出一絲鄙夷:「你們這些僱傭兵真是可悲,草菅人命,其實不過是金錢的奴隸。不,恐怕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雷諾先生,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是帶著冷厲的鄙薄。
本來已經轉身的雷諾,身形停頓半刻,緩緩轉頭,目光涼涼瞪著她,只是拿沒有溫度的眼神,與此前不太一樣,仿佛藏著能掀起驚濤駭浪的暗涌,還帶著一絲呼之欲出的掙扎和憤怒。
他忽然猛地伸手,掐住非晚的脖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字一句:「攝影師小姐,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草菅人命,我們就是金錢的奴隸,我這隻掐住你的手,殺過的人,我自己都記不清楚。我早就忘了我是誰,我只是個殺人惡魔。所以,識相點,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痛苦。」
待雷諾離開,也許是昏睡多時,非晚困意全消,因為頭上的傷被上了藥,精神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