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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12:28 作者: 賀一天
    讓我懷疑這麼多年我是不是恨錯人了。

    第二十二章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但應該是挺難看的。因為姜伯約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說:「你別哭啊......」

    嚇的我也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 艹,明明是乾的,我沒哭。

    可姜伯約似乎認定了我在哭, 醉眼朦朧的盯著我看了會兒,表情有點兒無奈的伸手抱住了我,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背說:「好了好了我不凶你了...你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我已經走過來了...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

    這場面挺逗的,我鼻尖縈繞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明明心情挺沉重的但就是有點兒想笑。哭鼻子的人是他,可被醉鬼安慰的人居然是我。

    我抬起胳膊回了他一個抱抱, 抱的有點兒緊, 時間有點兒長,於是姜伯約臉埋在我肩頭睡著了。

    我就這麼把人抱進了停車場,路上遇到幾個從酒會出來的人都好笑的看著我倆。

    把人塞進副駕,我扶著方向盤發了好一會兒呆。我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兒明白什麼了,又好像沒有。姜伯約眼鏡兒有點壓花了,我怕路上他睡的不老實再劃著名眼睛, 就給他摘了下來。

    車開到他家門口, 他還沒醒,我伸手搖了搖人, 「姜維,到家了。」

    丫酒還沒醒, 迷迷瞪瞪的張開眼往窗外瞅了半天,慢吞吞道:「...這誰家啊...?」

    「...廢話,當然是你家。」

    「...我家?」他眯著眼一臉疑惑的回頭看看我,又回頭看看黑燈瞎火的小別墅,不知看到什麼標誌性建築後終於認出來了,嘿嘿笑說:「對對...是...我家。」說完就拽著我下車,「我...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唉別扯別扯,我從這邊兒門下!」

    這狗東西酒瘋是真不行,生拉硬拽的硬是要把我從副駕那邊兒拽出去,扯袖子扯的不得勁兒了就改拉領帶,不拋棄不放棄的活生生把我從駕駛座扯到了副駕。

    「幹嘛呀大晚上的甭鬧了成嗎?」我被這位爺一路踉踉蹌蹌的拉到了車庫前,不知道他要搞什麼么蛾子,心裡盤算著要是一會兒他要醉駕著開車兜風我就把人敲暈了扛回去!

    姜伯約一搖三晃的站在車庫門前,開始滿身摸車庫遙控,眼看著就要往地上倒,我趕緊圈著腰把人扶穩了。

    「找...到了!」滴的一聲,他按下遙控,車庫大門緩緩上升,裡面的自動燈啪的亮了起來,我扶著姜伯約,站在他身後,看著眼前的的景象再一次啞口無言。

    「噹噹——」姜伯約特輕快的喊了一聲,大手一揮得意洋洋的給我展示他的收藏。

    這車庫裡停了十幾輛超級跑車,不是星空Aventador就是橙色兒的保時捷,萬紫千紅五顏六色個頂個兒的騷氣蓬勃。他平時常開的是一輛挺低調的黑色賓利,我是真沒看出來他的品味原來是這樣兒的,丫這真是發達了在拼命過錢癮呢?!

    我瞠目結舌,而他轉過身來笑眯眯的看著我,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都是...都是給你買的...」

    眼前這些價值連城的頂級跑車根本沒有他這一句話帶給我的震撼。

    「你喜歡嗎?...我覺得...你應該喜歡這樣兒的...」他揚起臉期待的看了我一眼,抿著嘴,有點兒邀功似的樣子。

    我喜歡嗎?我現在腦子嗡嗡直響沒工夫思考這個。

    我想說姜伯約你他媽到底玩兒什麼呢?你現在跑來給我看這個什麼意思啊?都不用多,你當年...你當年要是能對我有這一半兒心思...咱倆會他媽走到今天這份兒上嗎?

    然而今天讓我震撼讓我不明白的事兒還不止這幾件。

    我把鬧騰個不停的姜伯約扛回屋裡安頓在床上後打算給他找身能換的衣服,結果打開衣櫃後我他媽又傻眼兒了。

    衣櫃裡所有的衣服都有兩套。講真那一刻我害怕了,我都有點兒不敢看標籤兒,因為我怕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兒。

    然而事實果然就是我想的那樣兒,所有衣服都有兩套,一套是我的尺碼,一套是他的。而且不止臥室里的衣櫃是這樣兒,就連衣帽間裡的鞋,都他媽是兩雙。

    我樂了,蹲在姜伯約的衣帽間裡捧著兩雙鞋嘿嘿傻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那一刻我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閃過了很多畫面,有好的有壞的,都是當年我倆在一起時候的。

    我想起當年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住在姜伯約那兒,他那個屁大點兒的簡易衣櫃放不下幾件兒衣服,漸漸地我都過得跟他一樣了,成天就那麼兩件兒衣服換著穿,我也沒意識到。還是有一天老戰突然特嫌棄的跟我說:「你丫最近怎麼回事兒啊,來來回回就這麼兩身衣服我特麼都看膩了你還沒穿膩?過季了都。落難啦?要不哥帶你買幾件兒去吧?」

    那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事兒,也覺得掉面兒了,臉上有點兒掛不住。於是就每天跑回家換衣服。我心大沒當回事兒,結果心比玻璃還脆的姜伯約發現我這一動作後自尊心又受挫了。有一天我從家裡換完衣服回來後,他忽然冷冷的對我說:「你還是回自己家住吧,我這兒連件能換的衣服都沒有,太委屈您了。」

    那時候我對姜伯約隔三差五莫名其妙的神經質已經比較了解了,愣了一下兒立馬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了,當場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邊扒邊說:「不穿了不穿了,以後我再不回去換了,兩身衣服挺好的其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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