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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09:20 作者: 園有星
    「咯咯咯……我從那個時候就很喜歡從安了。」

    接下來的事情沒什麼特別了,因為藺家沒辦法。

    這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只要活著怎麼都行,所以他們只能派人看著,日夜提心弔膽,只要藺從安不沾毒,別的做什麼都可以。

    到了高中大學時期,那些小打小鬧已經不被藺從安放在眼裡,他去做了更多危險的極限運動,野外求生,不知不覺也有驚無險地長大了。

    這個時候,藺家人才驚覺,兒子雖然長大了,可他什麼也不會。

    小時候焦慮孩子能不能平安長大,長大了又開始焦慮孩子成不成器,可以說,藺家因為大孫子的死,對這個小孫子的教育是完全失敗的。

    他們沉浸在失去大孫子的痛苦中,其實一刻也沒有走出來。

    這一年,藺爺爺身體好轉,終於從國外回來了。

    他約見了藺從安。

    郁久一直沒說話,都宙沉浸在自己思緒里,語調也變得低落下來。

    他用了很多華麗的形容詞來講他和藺從安在學生時代的精彩冒險,可惜,再精彩的冒險之後,還是要回歸平靜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那個死老頭給從安灌了什麼迷魂湯,從安之前賽車時受了傷,養了三個月,養好以後突然說不玩了,一邊讀研一邊管起了自家公司。」

    都宙眼神陰鬱:「藺氏那麼大,找幾個經理人管管有什麼不可以,那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從安他爸不也不是經商的料,藺氏在他手裡飛黃騰達了嗎?呵……笑死我了,老子不怎麼樣,又要孫子來,問題你們好好教孫子了嗎?教個屁……」

    藺從安已經是成年人了,自然不能跟小時候相比。

    當他自己心裡有了規劃後,整個人快速地學習成長,就像一條飛到天邊的拋物線,卻在某一天迅速地回歸了正軌。

    後來他從集團旗下的分公司開始做起,一步步積累經驗,坐到了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成了一個真正的藺家人。

    都宙這個朋友,的確參與了藺從安人生中的大半精彩。

    只是他沉浸在藺從安少年時的飛揚跋扈中,始終不甘心他成為現在這樣循規蹈矩的人。

    更何況他一直懷揣著沒有表達的情愫,好像不說出來,這份妄想還有希望似的。

    郁久聽到這裡,心神略微恍惚,但說實在的,這些事情對他而言沒有那麼重要。

    比起都宙嘴裡那個驚艷的叛逆少年藺從安,郁久更關心現在的藺先生。

    郁久乾渴了很久的嗓音略微沙啞:「那他的病是什麼回事?」

    都宙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他的病?咯咯咯……都是他家人的報應咯……」

    ……

    劉柯喬從派出所出來,馬不停蹄地奔向郁久工作的咖啡館。

    徐佳佳被突然衝進來說要找郁久的人嚇了一跳:「你是?」

    劉柯喬猛喘幾口氣:「我、我是郁久的朋友……」

    「啊,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你怎麼了?郁久最近不在店裡。」

    劉柯喬接過水,猛灌一口:「我知道!你有沒有他對象的號碼?」

    徐佳佳一愣:「有的有的,你要……」

    「打!現在就打!」

    劉柯喬被撞得暈了一會兒,醒來時郁久已經不見了,他顧不得哀悼自己變形又被撬的車門,心驚肉跳地跟圍著他的交警描述了同伴突然不見的事情。

    那輛別著他的白色轎車已經消失了,現場只有些零碎的痕跡,劉柯喬急著說要查監控,但警察表示,十字路口的監控剛剛能拍到他車向前開去畫面,這條路偏僻,再向前要一百米才有第二個測速攝像頭。

    劉柯喬簡直要氣瘋了。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交警,又去派出所報案,那條路附近的派出所接待人員好脾氣地說:「您別急~先留個電話~填個單子~喝杯水……」

    劉柯喬被那閒散下午茶的氣氛氣得轉頭就跑。

    電話打了好幾個了,郁久手機關機,他覺得不管怎麼樣,先要聯繫上郁久的先生,之後再去派出所留電話填單子喝水什麼的……

    郁久的先生電話倒是很快通了,劉柯喬急吼吼地把事情一說,對方聲音緊繃地說知道了,劉柯喬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佳佳給他倒了杯咖啡:「別急,郁久他先生很厲害……」

    劉柯喬癱在椅背上,擦破的嘴角看起來有一點狼狽:「但願吧……郁久到底惹上的什麼人啊?決賽可只剩下一周了啊……」

    ……

    日光漸漸失去了毒辣的熱度,風吹過,小倉庫門口的野草精神地抖抖。

    郁久抬著頭,直視著滔滔不絕的都宙。

    「從安聽他爺爺的話,管起了公司,家裡也漸漸消停了。大家還以為他徹底好了,結果沒高興多久,他們又不消停了,咯咯咯……」

    起因是一次意外。

    藺從安剛進集團總部,參加一個重要的剪彩活動。

    那邊大樓還沒建好,腳手架也還架著。藺從安路過,上頭掉下來一把起子,幸好掉的比較偏,沒有直接砸到頭,而是擦過了他因挽起袖口而露出的小臂。

    那一下十分嚴重,表皮傷口就有十厘米,還刮掉了一條肉,當時血流不止,在地上滴出一條血線。

    可藺從安自己卻沒察覺,還是同行的合作方女秘書看見血被嚇得尖叫起來,藺從安才被送到醫院縫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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