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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09:20 作者: 園有星
    就在他彎快要拐完的時候,左前突然高速插進一輛白色的跑車,像喝醉了一樣往劉柯喬的車前卡。

    「臥槽!」劉柯喬猛踩剎車,可車速不低,車頭眼看還是無限逼近了對方的車尾——

    砰的一聲!

    郁久下意識地將雙手護在懷裡,身上被安全帶一勒,痛得他啊了出來……

    好半天,隨著喘息漸緩,他才意識到沒事。車頭被撞得凹進去一塊,除此之外,他和劉柯喬似乎都沒受傷。

    但車門好像卡住了。

    郁久驚魂未定地顫抖著想要摁下車窗,突然見前面的白色跑車裡下來一個人。

    他現在對白衣服快要產生陰影,不巧,他的直覺又發揮了作用。

    就是那天那個神經病。

    神經病緩步來到他們的車邊,臉上似乎還帶笑。他試圖拉開車門無果,便叩叩敲了兩下車窗。

    郁久將車窗搖下一條縫,警惕地聽見外面的風聲。

    「……咯咯咯……小玩意兒,出來,我們談談吧……?」

    第53章

    郁久睜眼,眼前模糊一片。

    不遠山與處有水聲滴答作響,鼻尖傳來陣陣草腥味。

    迷茫不過幾秒,他陡然想起來,有個神經病撞了他!

    還說要和他談談!

    談就談吧,弄迷藥把他捂暈是想怎麼樣,大馬路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現在在哪兒?

    「醒了?」

    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郁久一僵,緩緩轉頭。

    白衣服果然不可能一個人把他弄到別處來,他抱著臂坐在一張破沙發上,身後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

    他所在的地方是個平房,有點像郊區廢棄的小倉庫,大門大敞著,外頭是有人小腿高的野草。

    水管從屋子外頭伸進來,滴滴答答地漏水。

    一首致愛麗絲,被劣質音響過濾掉一大半優美,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有種時隱時現的詭異。

    郁久沒有被綁著,但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感覺腦子還有一點混沌。

    「你到底是誰?」

    「咯咯咯……」對方笑了一會兒:「我叫都宙,是從安的好朋友~」

    天知道郁久是怎麼從他的語氣里聽出那個波浪號的,真的很恐怖!

    但是都宙?這個名字他聽過啊……那不是青州那個,跟土地局長出去吃喝嫖賭,害得藺先生的公司損失好大的那個經理嗎!

    藺先生為了這事出差好多天,累死累活的,他看著都心疼,搞半天就是你乾的啊?!

    還朋友,有這樣的朋友嗎?

    郁久起先以為這個吃喝嫖賭的「都經理」會是個滿腦肥腸,大腹便便的猥瑣中年男。可現實遠超他的想像。

    這個都宙但就皮相來說,其實還挺好,屬於清秀掛。

    長得細皮嫩肉,硬靠西裝撐氣場,白色很適合他,但平白添了點青澀感,不像混商場的人。

    至少郁久看著他是不怕的,他比較怕他身後兩個黑衣大漢。

    都宙也不管他有沒有繼續問,自顧自地說道:「作為好朋友,我覺得有些事情你該知道,所以把你叫來談談。」

    今天他沒喝酒,說話稍微有了點條理:「我查了你的經歷,這你上次想必知道了。你要學歷沒有,要錢也沒有,長得也就這樣,談吐閱歷更是不用說……為了五十萬嫁了人,你甘心嗎?就算從安給了你股份,你也不能肆意揮霍……你不想要更多嗎?」

    郁久輕咳一聲,摸了摸有點發乾的喉嚨:「更多是什麼?」

    「五百萬,甚至五千萬……我可以高價買回你的股份,再送你幾套房產,你躲得遠遠的,擁有一輩子花都花不完的錢。這是從安不能給你的……畢竟你要是惹他不高興了,跟你離婚,他根本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那你就一無所有了。」

    「那我比賽的事怎麼辦?」

    都宙愣了愣,咯咯咯地笑起來:「怎麼,你彈琴還真的想拿大獎嗎?就算是冠軍,獎金也沒多少吧?還是你享受受人追捧的滋味?」

    郁久心裡泛噁心,沒說話。

    「你現在在的這個比賽估計不行了,但我可以送你去國外鍍金……到時候我把你塞到專業團隊裡包裝,保你成為全國最有名的『鋼琴王子』,這個怎麼樣?」

    都宙越靠越近,兩個黑衣大漢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郁久身後,讓他退無可退。

    他伸手,輕輕撫上了郁久的臉頰:「只要你離開從安……什麼都好說哦……」

    致愛麗絲的旋律還在遠處飄蕩,郁久攥著手,差點就要衝動地給人一個過肩摔。但他克制著。

    決賽的日子不遠了,他一旦受傷,勢必會影響到比賽。尤其是手,他的手要是有個萬一,那他可能要後悔一輩子。

    郁久低著頭:「行。」

    「這麼快就答應了?咯咯咯……」都宙又笑起來,笑得從脖子紅到臉,像有什麼人掐著他的脖子一樣,情狀恐怖:「看來你也不算很忠貞嘛……這麼容易妥協,我要替從安懲罰你。」

    他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刀。

    郁久眼瞳驟然一縮。

    這人真的是神經病吧!答應也不行,不答應也不行,到底要怎麼回答!

    郁久急出了冷汗,到現在,他才有了些身處險境的實感。

    他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彈過的那首殺人狂魔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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