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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09:20 作者: 園有星
    讓他體會一下速度與激情。

    藺從安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裡的暴戾快要溢出,當真在心裡給都宙設置了各種死法。

    但後來真的見到了人,又不由得心軟了一下。

    他去青州那會兒,都宙剛從看守所里被弄出來,白色西裝都皺了,一臉的憔悴。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髮小,藺從安有幾分不忍,多聽了幾段解釋。

    都宙說他被那位局長騙了。

    因為藺從安不在青州,憑他一人壓不住場子,他為了主題樂園能順利動工,才不得不陪著那位局長玩。

    他的解釋不是沒有漏洞,但藺從安心灰意冷,懶得再追究,加上主要精力還要花在消除對集團總部的影響上,索性不再管。

    只是他心裡,已經不再拿都宙當朋友了。

    藺從安沒想到的是,他以為都宙只是膨脹了,想求財,可事實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先是跟楊冰妍混到一起,又在這裡對著郁久大放厥詞……

    藺從安簡直想吼一句:誰給你的勇氣?!

    「從安……」藺從安這一腳揣得有點狠,都宙感覺自己肋骨都要被踹斷了,小心翼翼地撐著坐起來:「……我哪裡有病……」

    藺從安額頭青筋直跳,強忍怒氣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我今天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都宙愣了愣,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

    這笑聲放在男人身上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簡直像鬼上了身:「就算我有病,那你就沒病了嗎?」

    藺從安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有病,我有病,你也有病啊!」

    都宙好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色肌肉神經質的顫抖,大約是喝多了?

    藺從安皺眉,後退兩步。

    「你的病比我們還重呢……你看你,藥吃了多少,國外飛了多少次,怎麼都治不好吧?」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白色的衣服被弄髒了好像也不知道,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醫生說呢……你這病要是治不好,以後越來越嚴重,走不好路,拿不好東西,那不就跟殘廢一樣了嗎?咯咯咯……難怪你家人要你生孩子……怕你哪天就死了吧……?」

    「只有我……只有我愛你……我不嫌棄你……你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你說討厭自己的姓,不想生在藺家……」

    「這樣也好啊……不要害怕病,怎麼樣我都愛你…………」

    都宙說著,抬起頭,卻見洗手間裡已經沒有人了。

    藺從安竟然走了?

    就這樣,話都不聽他說完,把他丟在這裡,走了?

    都宙踉蹌著站起來,一手撐著隔間門一手摁著肚子,難以置信地倒抽兩口氣。

    「……嗝、從安……」

    話沒說完,他前方的隔間門被猛地推開,門板砸臉!

    「唔!」這一聲巨響,讓都宙面門一片麻木,門牙都鬆動了。

    他仰面向後倒,後腦勺又磕上了冰冷的瓷磚牆,又聽得咚一聲。

    推門的小熊同學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嗷……邱老師……我們古典人……」他壓根沒看到地上躺著個人,直接出了門。

    ……

    郁久心亂如麻。

    在那個莫名其的人開始長篇大論後,他就被藺從安拉著,迅速離開了那個洗手間。

    藺先生走得很急,他不得不邁大步才能跟上,走到一樓時人都微喘了。

    「藺先生!」他眼看著兩人就要走到馬路上了,不得不出聲提醒。

    藺從安這才如夢初醒,轉頭看向郁久。

    他有點僵硬,不復平時的從容:「你怎麼樣?」

    郁久敏銳地感覺他心情不好,但一時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剛才那個白衣服的神經病後面的喊的話,他只模糊聽到了幾個字眼,難道戳到了藺先生的痛處?

    是關於他吃不出味道,沒什麼痛覺的事嗎?可自己已經知道了……

    郁久伸手,想要抓住藺先生,對方的手卻下意識地縮了縮。

    郁久一愣。

    ……怎麼了?

    藺從安對於他自己的事諱莫如深,當初僅僅因為自己發現他的小秘密,第二天就遞了一份離婚協議。

    郁久還記得他當時氣不予溪団對打一處來的心情。

    此刻又有點要冒頭。

    有什麼話就直說,吞吞吐吐有意思嗎?

    他脾氣再好,也不代表會原諒剛才那種挑撥離間的神經病,心情本來就不太好,這會兒更是有點控制不住。

    酒精上頭,郁久肉眼可見的不高興了。

    「有話就說,有問題就問,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瞪圓了眼睛,眼中泛著水汽。

    「……」藺從安不開口。

    一輛輛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尾氣薰風,不是久呆的地方。

    郁久難受地急喘幾口:「那人是誰?」

    問了還是沒回應,郁久感覺自己氣得手抖,忍著怒氣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他跟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是嗎?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你可以問我,完了我也問你,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行嗎?」

    光影明滅,車燈又遠及近,又呼嘯而過,在兩人臉上投下一片一閃而逝的光明,留下的卻是長久的陰影。

    藺從安沉默著,直到郁久都快凍僵了,才聽到一句沙啞的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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