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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08:32 作者: 八耳九空
    鄭君對這件事顯得不悅:「那群人,現在走了?」

    「走了,說起來,如果是你,你大概會把他們揍得半死再放人走。」薛城說,「你是不是在那邊,被強制休學了,所以一直沒回去讀書。」

    鄭君沒瞞著:「是。」

    「我聽說過你這件事。」薛城再說,「其實錯不在你。」

    鄭君掐滅煙,並不排斥這個話題:「不過我打了人,我把他的腿打斷了,聽說現在還沒出院,在床上躺著。」

    「真男人就得這麼幹,換我我也受不了。」薛城跟他交流心得,當然他並沒有什麼心得好說,但兩個男人在打架這件事上有天生的共同性,「換我,一條腿都不夠我出氣,他纏了你有一年吧,發火是因為他脫光衣服爬進了你的床?」

    鄭君頭疼:「他有病。」

    「你不喜歡男人,遇到了確實挺困惱。」薛城撐下巴,「要是陸亦溫這麼對我,想想還挺刺激的,不行,我得控制住。」

    鄭君容忍薛城在他旁邊胡言亂語地暢想。

    他家跟薛城家一貫都是合作關係,家長之間互有往來,關係不錯,他在家裡的安排下,私底下跟薛城也曾見過一面,雙方知根知底,偶爾之間也能聊些其他話題,他們註定要成為朋友。

    薛城想起來跟他說:「哦對了,那個人估計快回國了,躺那麼多天,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別謝我,我從朋友那知道的消息,聽說這次回國,他還打算過來找你,並且信心滿滿。」

    鄭君想到他那室友將近一年間的糾纏,做了個要嘔吐的表情,不過轉縱即逝:「隨他。」

    薛城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聊下去,兩人點到為止,這時候鄭君問他:「你是天生喜歡男人?」

    「後天。」

    「變異的?」

    陸亦溫噎了一下,點頭:「變異,成,也算吧,有時候話說得不能太滿,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喜歡就是喜歡了,說不定你哪天也轉了性子,誰都說不準。」

    鄭君沉臉:「這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薛城不贊同,「以前在小別山,我連娶媳婦的錢和房子都攢好了,後來還不是抱了個男的回去,說起來這事還得謝韓知,等寒假了我給他介紹個男朋友,滿足他脫單的願望。」

    鄭君的臉更沉了,忍不住去給薛城找不痛快:「你跟陸亦溫在一起這件事,你家裡人還不知道,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同意,你想好下一步要怎麼走?」

    薛城大大咧咧:「管他們幹什麼,我娶媳婦又不是給他們看的,知道就知道了,能怎麼著我,大不了就回去自己打工,餓不死。」

    鄭君:「你想得挺開。」

    徹底沒話聊了,薛城散完熱氣也準備回去,兩人正巧走到門口拐角處,就見鄭召召抹著眼淚從裡面跑出來,捉住他哥的手就哭:「剛才那幫人,又回來了,然後他們把知知帶走了,溫哥出去追了,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怎麼辦?」

    薛城擼袖子,黑臉:「我要把腳踢他們腦袋上。」

    第四十七章

    陸亦溫跑到中途, 跟薛城他們遇到了,他跑得氣喘吁吁,靠在薛城身上緩氣,人緊張。

    他匆匆忙忙說當時的情況, 剛才韓知出去上廁所, 過了半晌人也沒回來, 於是他出去找人, 正巧看到韓知被人推搡著拉出了另一條出口,就是剛才那幫鬧事的人,有四個。

    陸亦溫踢翻了兩個人, 背上挨了一腳,後來一朝不慎, 韓知又被人帶跑了,連帶著掙扎都沒有,直接嚇懵了, 麵團兩字放在他身上格外合適。

    「平時就叫他多跑點步, 他要是把護膚的時間放在鍛鍊上, 能出這事嘛你們說。」鄭召召急得要哭, 口無擇言,「都這麼晚了, 去哪找人, 怎麼辦啊哥?」

    鄭君打燈往旁邊兩條路看了片刻, 分工:「召召你去叫保安, 薛城你跟他往那邊, 我往這邊。」

    薛城跟陸亦溫走左邊那條長道,這裡是一個專以鬼怪作為主體的公園,沿路場景布置陰森可怕,陸亦溫往薛城身側靠了靠,薛城見狀伸出一手攬住他的腰,碰到了陸亦溫剛才被人踢了一腳的傷口。

    「疼疼疼。」陸亦溫去翻薛城口袋,「有帶紙巾嗎,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薛城問:「你剛才是不是邊打架邊哭?」

    陸亦溫瞪他一眼:「你覺得呢?」

    「你別說,還真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薛城改拉陸亦溫的手,「別哭了,跟著你城哥走,等會城哥給你報仇。」

    「那城哥給我報仇。」陸亦溫因為緊張,隨口說,「他們踢了我後背一腳,就踢這。」

    這玩意兒就跟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跟家長告狀那樣,薛城升起一種難耐的責任感,立即說:「成,先把韓知找到。」

    韓知在哪,韓知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好茫然啊。

    他剛才被人欺負了,也不是那種欺負,人還乾淨著,只是被語言侮辱了一頓,精神受到了摧殘,那堆人罵完他就扔下他走了,韓知在冷靜了一會後,開始尋找回去的路。

    只是這裡陰森無人煙,樹木高長,錯綜複雜,韓知抬頭看天,隱約看到月亮冒出一點光,但四周更多則是似乎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暗,韓知去摸口袋,沒帶手機,放桌上了。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他怯巴巴地縮在一個角落休息,閉著眼睛自言自語,「因為不肯給一個微信號,就這麼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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