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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1:08:32 作者: 八耳九空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就要斷頭。
陸亦溫即便再淡定,昨兒被薛城整得也快要崩潰,他以為薛城所說的夜生活,不過燈紅酒綠觥籌交錯,放縱一回倒也可以。
但當薛城把他拉到那個鳥不拉屎還得靠手電筒打光照明的地方,跟他說,我挖會兒坑,你要看著我挖還是一起來的時候,陸亦溫甚至都懷疑薛城想要殺人滅口把他就近給埋了,並且想要看他傻瓜一樣,自己給自己挖一個死人坑。
為什麼會生出薛城要把他殺了這種傻逼想法陸亦溫也說不上來,如果真要問原因,他覺得應該先搞清楚為什麼薛城會帶他來這裡種地的動機來得更加重要。
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陸亦溫不是特別想說話。
能說什麼呢,呵呵。
一中最近活動不少,小月考過去沒多久,趁著期中考還沒來臨的時候,校內籃球賽如火如荼地宣傳了起來,賽制設得並不複雜,倒好理解,先每一年級打出一隊最優,再三個年級間角逐第一,一中一貫封閉,籃球賽不過課餘玩樂,也不屑再去同外校比拼。
薛城這幾天出去浪,結識了不少朋友,他頗為鬱悶的點是,所有跟他認識的人在熟稔之後,勢必都會問一句他和陸亦溫的關係是不是水火不容針鋒相對表面和平,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傳成這樣,一問原因,都說那是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薛城回去之後就跟陸亦溫抱怨,他懷疑這是因為陸亦溫人前對他太冷淡的緣故,所以導致大家都沒有看到他們私底下的親密動作。
什麼親密動作,比如說,睡一張床,一起洗澡,等諸如此類的事情,薛城也不會真扯著嗓子跟外面那幫人說,我們睡一張床關係好著呢這種話,太丟面子,他在外面的人設一貫穩著。
他們所在的二班也要出一隻隊伍,薛城閒來無事報名參加,他慫恿陸亦溫也去,陸亦溫不去。
從此薛城日日說,夜夜勸,陸亦溫依舊不為所動,不過他惱心事不少,薛城那天爬上他的床,說你要是不答應這床你也別睡了,一臉惡霸樣,後來他被陸亦溫揍了一頓,這事才算停歇。
韓知作為班級的文藝委員,負責後台啦啦隊的事宜。
陸亦溫那天吃完晚飯正趴著在睡覺,韓知著著急急跑進來,風風火火,等看清人在睡覺嗓音才啞下來,嘀咕:「薛城都要被人拐跑了,你還在睡覺,睡睡睡,睡你個豬頭。」
陸亦溫其實還沒睡著,他起來把人拉住,問:「怎麼回事?」
韓知說起這件事情還覺得委屈,他占有欲足,薛城好歹是二班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人跟溫哥說不定都有一腿,要個小破三班的小零過來搗個什麼亂,天天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橫不死他還,韓知很生氣,氣好多天了。
薛城訓練還沒結束,韓知就急匆匆地過來告狀了,讓陸亦溫去管管薛城。
陸亦溫腦殼疼:「你慢慢說。」
「就是三班有一個人,一直在明著暗著撩薛城,但是他是老司機,別人都看不出來,以為他只是想跟薛城做朋友,一幫直男腦迴路直得跟鋼棍一樣。」韓知挑著重點說,「洗澡的時候蹲外面送浴巾這種事情,誰受得了。」
陸亦溫想了一陣:「你繼續。」
「送水啊,非要給人擦汗啊,場子裡面四處跑,天天喊哥哥哥哥加油的,你說是人幹的事嗎?」韓知氣鼓鼓,「薛城個豬頭都沒有發現,不過他好像不太喜歡這種接觸,所以暫時沒出事,但就怕三班那個太騷了,把人拐跑了。」
陸亦溫跟他開玩笑:「還有人能騷過你?」
韓知嘆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知自愧不如,說來實在慚愧慚愧。」
鄭召召聽著了,過來安慰他:「你們還是有本質不同的,你騷得有原則,他沒有。」
韓知點頭,又瞬間充滿了信心:「是啊,我們都是有原則的,肯定不會去掰彎直男。」
正說著時,他聽到外面的聲音,雙眉緊皺,跑出去探出腦袋悄悄看,他給陸亦溫和鄭召召招手:「就那個,你們快過來看。」
陸亦溫抱著那我就去看看吧這樣的心態,靠站在門邊處,看著薛城和一行同班同學訓練回來,他打頭陣走,生得也是當中最高,一身剛換洗過的運動服,黑紅色,看著清爽利落,本來這是一幅既好看的風景畫,但若是加上薛城旁邊那個男孩,則有些煞風景了。
也不是說他生得不好看,倒還挺不錯,但經剛才韓知那麼一說,陸亦溫心裡五味雜陳,看了一會就又回去了。
韓知私底下給他發消息:「溫哥你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這種事情,小時不管,大時釀禍,到時候追悔莫及,老來只能望洋興嘆。」
人難得用成語了,陸亦溫也禮貌地問:「是嗎?」
「肯定是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旁邊有個人一直這麼撩你,你不心動嗎?」韓知振振有詞,「你想像一下,以後薛城抄作業都不問你來抄了,晚上也不讓你補習了,吃飯也不跟咱一起了,他有了別的小妖精,你寂不寂寞?」
陸亦溫代入一下自己,嘿,或許還真會有點兒寂寞,薛城都跟他們湊一塊快兩個月了,突然這一走,大概誰也吃不消。
他就是被韓知那通歪理洗腦了,以至於當薛城回來後坐在他邊上,陸亦溫生出了一種回來就好那樣子的妥協心態,就好像一個妻子面對出軌又回家的丈夫那樣心情複雜,愣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