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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懂事的熊孩子就該教訓，不然以後還要闖大禍。

    於是越清溪往那男生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這套漂亮的擒拿術讓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遠離越清溪，連抓著許燦燦的手都鬆開了。

    越清溪上前蹲在許燦燦的面前，身上沒帶紙，只好用自己的校服袖子輕輕地替她擦臉上的水，語氣溫柔地小聲哄她：「別怕別怕，姐姐來了。」

    許燦燦一直低著頭不知道是什麼表情，肉肉的手卻緊緊地抓住了越清溪的校服一角，讓她更是心疼。

    這時候邊上溜出來圍觀的人也多了，邊上教學樓的陽台上趴了一大堆黑腦袋，都好奇地看著這邊。

    保安也老師也聞訊而來，強光手電筒照過來的時候眾人都被射得眯了眼遮住，唯獨習慣了閃光燈的越清溪眼睛都沒眨。

    也就是這短短的瞬間，邊上有個男生忽然驚呼出聲——

    「越清溪！臥槽你是越清溪？！」

    越清溪剛才打鬥的時候的動作太大，臉上拿來偽裝的大黑框眼鏡和假劉海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企圖遮住的臉型和五官全露了出來，而易枝楊替她畫的黑眼圈和那些雀斑，到了晚上也已經褪得差不多了。

    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她這張臉再也藏不住了。

    雖然與鏡頭裡那個妝容精緻髮型完美的越清溪不同，但是如果是常關注她的人，定然能認出她真實身份。

    這個男聲的一聲呼喊頓時引來眾人的注意，仿佛是一根引火線，頓時將這些學生們從沉悶的學習中解救而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喊起了越清溪的名字。

    在試鏡的最後一個小時，竟然因為這樣的突發狀況宣告失敗了。

    越清溪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波動，其實在追出來的瞬間她就預想到過這個結果了，畢竟這種出頭的事情太引人注意了。

    只是她無法忍住，看到許燦燦被帶出去的那一瞬間，她腦子裡忽然就想起了《純白》裡面同樣是經受了校園欺凌的白真。

    越清溪覺得年紀比這些小姑娘們大得多，她應該站出來保護她。

    眼看自己引發了一場騷動，擔心影響學生學習的越清溪扶著許燦燦起身，看著保安和老師來的方向，視線卻落到了他們的身後。

    易枝楊正愁眉苦臉地站在那兒，他邊上還有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是見證了她試鏡失敗全過程的《純白》導演，章遇山。

    越清溪摸了摸一直低著頭的許燦燦，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只好溫聲對她說：「我要走了，你也快回寢室去換套衣服，晚上還是冷的，別感冒了。」

    在學生們企圖涌過來之前，越清溪走到了保安隊裡，放緩腳步，最後停在了章遇山和易枝楊面前。

    章遇山沒說話，易枝楊連忙拉過越清溪，「先回去吧。」

    出了校門又上了保姆車，越清溪靜坐在后座，沉默了好久之後才對著身邊的章遇山說：「不好意思章老師，辜負您的期望了。」

    今天非但沒能完成測試，反而在學校引起一場風波，怎麼想都是失敗的結局。

    章遇山從鼻子裡嗯了一聲，沒說話。

    保姆車在夜色里飛馳而過，外面的燈火被甩到車身後連成一條線，越清溪取了美瞳，那些明暗交錯的光點從她眼底掠過，熄滅。

    車停在星華娛樂門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越清溪先下了車，然後章遇山也跟著下來了。

    越清溪有些好奇卻也沒多問，讓她驚訝的是，章遇山竟然也在往星華娛樂裡面走。

    見她落在後面，這位脾氣不太好的大導演一回頭，皺著那對稀疏的眉毛盯住越清溪，語氣冷冷：「愣著幹嘛？趕緊上去吧合約簽了，我要回家吃飯了。」

    他揚了揚手裡早就準備好的簽約合同，打了個哈切。

    「走吧，越小姐。」

    越清溪是真沒想到章遇山願意讓自己出演白真一角，畢竟這位導演對演員的吹毛求疵是出了名的，她今天的表現又不算好，卻沒想到最後還能過關。

    「今天我們看了一天教室監控，上課發呆走神下課睡覺，還行，越小姐你演起學生來還是挺像樣的。」

    章遇山難得開了句玩笑，可惜他這張臉加上生硬的語氣實在是不適合說笑話，要是遇到玻璃心鐵定要覺得他在出言嘲諷。

    好在越清溪不是玻璃心，她現在滿心都是拿下白真一角這件事，腦袋全然被喜悅充斥，走路都輕飄飄的。

    等到越清溪出去後，易枝楊才鬆口氣，往章遇山身前湊了湊問道：「章導不準備告訴她實情嗎？」

    易枝楊也跟著章遇山看了一天的監控，見證了越清溪這全天的偽裝學生歷程，當然也見證了章遇山滿臉淡定地現場教那幾個準備學表演的學生怎麼演欺負人的全過程……

    沒錯，今晚那場看起來緊張刺激的校園欺凌事件，壓根就是章遇山一手安排的，連許燦燦都是其中一位。

    只不過許燦燦只被告知晚自習要配合某劇組拍一場被欺凌的戲，並不知道秦溪就是越清溪。

    她低著頭也不是因為哭慘了，而是怕自己演得不好怕影響別人劇組拍攝質量。

    章遇山打了個哈欠，瞄一眼易枝楊：「告訴她做什麼？學校又不是沒有這種事，讓她自己親身經歷一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