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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53:23 作者: 九月鳶尾
夢裡的一切都和應家有關,都是些溫暖的片段,她睡的安穩,後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才發現自己的頭被人用一塊毯子蓋住,從縫隙里隱隱約約的透了一些光進來,外面的光線是橘黃色的燭光,不難判斷現在應該是凌晨。
她剛剛想起身,又聽到應斐和那位念經的方丈說話,他的右手落在她的腦袋上,好像是擼貓一樣的,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嗯,那之後她的病好了,也沒在生大病了。」
他們此時在談論的,好像是她因為那場怪病住院的事情;
「應施主,你現在還在保持著吃素的習慣嗎?」
應斐的外婆信佛,記事的時候外婆還健在,遇到什麼事情總是喜歡先求神拜佛,畢竟是那個年代的老人,有些迷信也無可厚非,姜唯心生病那一年,應斐看她的病因一直查不出來,還一天比一天虛弱,心裡著急,便起身去了清音寺,那日他跪在蒲團上許願,希望那個女孩能健康起來。
後來如願以償,他也就把每月吃兩天素的習慣保持了下來。
這件事情對於現在的應斐來說,已經無關乎什麼迷信不迷信,這麼做只是為了那個心愛女孩的建康。為了給自己的心裡一個安慰和寄託,如果這樣姜唯心就能健康平安,那他願意一輩子都這樣。
姜唯心像只小老鼠似的,偷偷的豎起了耳朵,心裡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動,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人在她看不到的時候,默默無聞的做了那麼多。
他對她的愛,原來那麼的深沉綿長。
她眨巴著眼睛等了很久,直到和應斐談話的那個方丈離開,她剛想坐起來,那個人就抬起一隻手掀開了蓋在她頭上的毯子,一雙深邃的眼睛從那個小縫隙里探進來,在對上她小貓一般的目光時,他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小狐狸,你醒了啊?」
這聲小狐狸叫的很輕,啞啞的,帶著滿滿的寵溺和偏愛。
她的心忽的一軟,起身以後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說了一句:
「謝謝你。」
——
關於應老爺子入土為安的事情忙了七天。
這天一早,姜唯心剛剛趕到星光娛樂,負責辦理誣陷案的代理律師親自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今早警局已經以意外落水結案,就在剛剛,陸露的哥哥在微博上表示已經和姜盈和解。
姜盈似乎有意控制網絡上的輿論走向,企圖掩蓋姜唯心因為誣陷和冤枉的事情受到影響,現在她的律師正在以誣陷影響範圍較小為由,提出私下和解,息事寧人的要求:
「不過你放心,最近新出的網絡暴力法案正好能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我這邊沒有答應她私下調解的要求,我會繼續和她周旋下去。」
這對於姜唯心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壞的消息,她很清楚,像是姜盈這樣欺軟怕硬的性子,如果她這一次選擇退步,就會像上一次在劇組裡一樣,給她一個繼續犯錯事的膽子。
對待這種想用網絡暴力逼死她的人來說,決不妥協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由於前段時間應老爺子的事情,她積壓了不少工作量,今天把所有服裝拍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她隨著今天前來拍攝的攝製組一起下樓,途中接到了應斐的來電,那個人昨晚去泉城出了一趟差,剛剛才抵達洛城機場:
「我派司機去星光接你了,上車記得給我來電。」
前段時間因為姜盈的事情,他過於緊張了一些,這才離開一天就又不放心了。
姜唯心隨便提了一下今天才下班的事情,也順便拒絕了江源學弟提出要去吃燒烤的要求,她捂著聽筒,和江源一行人告別:
「我老公回來了,就不和你們去吃燒烤了,你們去吧,吃的開心點啊。」
那不大不小的聲音傳進電話那端的某個人耳朵里,應斐的輕笑聲隔著電流,抑制不住的有些開心:
「你什麼時候變那麼懂事了,還知道乖乖回去等我。」
「因為我怕你吃醋,咬我。」
她笑著,從星光娛樂的地下停車場走出來,看了眼空曠的停車區域,看來應斐派來接她的車還沒有到。
和應斐在路邊聊了一會兒,她忽然間看到馬路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那邊似乎正在發生什麼爭執,她定睛看了一眼,和應斐說了一句:
「你等等,我好像看到姜盈了……」
應斐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你在哪兒,你離她遠一點。」
姜唯心根本就不敢過去,隔著不遠的距離,她看到姜盈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好像和什麼人起了爭執,這會兒已經逃到了大馬路上,圍在她周圍的群眾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認出她就是最近網絡上沒良心的殺人犯:
「快看啊,這人好像是姜盈。」
「是那個嫌疑犯!」
姜盈的手腕和腿上都受了傷,甚至臉上也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她倒在地上捂著臉,恐慌又捂住的吶喊:
「救救我,救命,有人要殺我。」
曾經在名媛圈子裡風光無限的姜盈,此時已經陷入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窘境。
大家怕她身上的血,嘲諷她那個嫌疑犯的稱呼。
……
姜唯心大著膽子,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現場照片發給應斐。
沒一會兒,前來接她的司機已經抵達,她終於看到急救車呼嘯著從馬路那邊跑過去,那個地方很快就被警察和醫護人員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