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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52:23 作者: 天真無邪L
    祁謹言點頭道:「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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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時意出道六年, 始終不溫不火,從沒有經歷過像今天這樣「壯觀」的場面。酒店外面,至少守了四五十個來自不同娛樂媒體和雜誌的記者,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她剛從酒店走出來, 立即就有人認出了她, 然後還扯著嗓子大喊「林時意」的場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流量明星來這邊參加活動。

    由幾個保鏢護送,好不容易擺脫掉那些記者後, 林時意上了節目組的車,出發去往晴名山,今天還要繼續錄製節目。

    到了錄製地點,換好迷彩服,林時意往腳踝和手背上噴灑驅蚊蟲的噴霧時,沈娣湊過來,忍不住八卦道:「時意姐,你跟祁老師在一起多久了啊?」

    林時意漫不經心道:「如果我說,我和祁謹言在一起還不到兩天,你信嗎?」

    明明林時意說的是實話,但聽起來,卻好像林時意在故意敷衍沈娣似的。

    「還不到兩天?怎麼可能,時意姐你跟我開玩笑吧。」沈娣顯然不相信,撇嘴道:「祁老師那麼寵你,昨晚時意姐你喝醉酒以後,鬧成那樣子,祁老師也沒有半點兒不耐煩的樣子,你們感情這麼好,肯定已經在一起很久了,說兩年我也信的。」

    她昨晚,鬧成那樣子?

    捕捉到沈娣話里的關鍵字眼,林時意微微皺起眉頭,猶豫了幾秒鐘,決定跟沈娣打聽打聽,昨晚她喝醉酒以後到底都做了什麼丟臉的事情。

    還沒開口,姚睿謙就拎著喇叭在不遠處喊道:「時意,小娣,你們準備好了嗎?要開始了。」

    沈娣連忙站起身,應道:「馬上就好,姚導。」

    「時意姐,借我驅蚊蟲那個噴霧用一下,我忘記帶了。」沈娣笑眯眯地指了指林時意那瓶驅蟲噴霧。

    林時意遞過去。

    沈娣接過噴霧,匆忙胡亂往腳踝、手背和脖子上噴了幾下,然後拖著林時意的手臂朝姚睿謙那邊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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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兩番非常激烈的「廝殺」,到中午時,兩隊成員被淘汰得都只剩下兩個人。

    林時意他們這隊剩下她和梁琛仍然在堅守陣線,對方那隊是兩個當紅流量小鮮肉,韋霖和邵力。

    杭市四月的天,說變就變,上一秒還是陽光明媚的湛藍天空,結果下一秒,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還不等林時意他們下山,瓢潑大雨就落了下來。

    林時意他們瞬間被淋成落湯雞,所有設備信號也出現了故障。

    下過雨以後,山路特別濕滑,再加上雨太大,雨簾幾乎遮住視野,看不太清楚路,林時意沒注意腳下踩了塊已經有些鬆動的石頭,腳下一滑。

    「啊!」林時意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然後整個人順勢往山下滑去。

    千鈞一髮之際,有隻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林時意皺了皺眉,咬緊牙關,強忍著從小腿處傳來的劇烈痛楚,仰頭看向抓住她的人。

    是祁謹言。

    「祁謹言!」人在那種生死關頭的時候會變得非常脆弱,林時意也不例外,眼眶倏地泛紅,嗓音裡帶著哭腔。

    祁謹言溫聲安撫林時意道:「別怕,我拉你上來。」

    旁邊被剛才那突如其來的驚險一幕嚇呆住的跟拍導演連忙上前幫忙,幫祁謹言把林時意拉了上來。

    「別怕,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祁謹言安慰著林時意不要怕,可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的情緒,剛才那個瞬間,他很怕,怕得厲害,生怕自己晚一秒,林時意就會從他眼前消失。幸好,他抓住了。祁謹言伸手把林時意抱進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脫下自己身上那件雨衣給林時意穿上。

    視線微垂,看到林時意小腿處被枯樹枝劃傷的血口子,祁謹言猛地皺緊眉頭,沉聲道:「十一,你受傷了。」

    「嗯。」目光觸及腿上那片鮮紅色,林時意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還能走嗎?」祁謹言問。

    林時意牙齒咬著下唇,輕輕搖了搖頭,道:「好像骨折了。」

    祁謹言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頓了兩秒鐘,祁謹言伸手將林時意從地上拉起來,單膝跪地,對林時意說道:「十一,上來,我背你下山。」

    林時意愣了愣,手指微縮,道:「這樣會不會有些危險?」

    旁邊跟拍導演也忍不住說道:「祁老師,這樣確實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避雨,等雨小一些再下山吧!」

    大雨里,林時意似乎聽到祁謹言輕笑了聲,然後開玩笑似的說了句,「那我們就一起殉情。」

    最終,還是祁謹言背著林時意下了山。

    看到兩人從山上走下來,差點兒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的姚睿謙連忙撐著傘跑過來,關切道:「謹言,時意,你們沒事兒吧?」

    祁謹言道:「時意受傷了,小腿骨折,需要立即送去醫院。」

    林時意趴在祁謹言後背上,用力吸了吸鼻子,心裡前所未有的安寧平靜,雖然祁謹言平時總是一副慵懶散漫、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每次在關鍵時刻,都會變得特別靠譜,給她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林時意支撐不住,頭一歪,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在杭市醫院病房裡,右小腿被打了石膏,身上的濕衣服也已經被換成了醫院裡的病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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