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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52:14 作者: 鐵蘭蘭
這時候還跟老大那個沒腦子的直炮筒子一塊鬧?
三爺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門人,這人莫不是直郡王那邊安拆在他身邊的奸細?故意在這種關鍵時候坑他,替老大探路?
三爺不動聲色:「如何做?」
「這種時候三爺倒也不需要有什麼大動作, 畢竟上頭那位現在盯得緊。但是您可以瞧著直郡王那邊。直郡王占了個皇長子的名頭, 母族又比四爺那邊強上許多, 他定然比您更咽不下這口氣。」
「三爺您只管派人悄悄盯著他,帶他有所動作您再出手, 把水攪渾才好渾水摸魚。」
三爺在心底思量了一下, 若是老大真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和老四父子倆同歸於盡了, 那他還真有機會。
但設身處地想一下,加入他在皇阿瑪那個位置上,好不容易年近六十選中了一個皇太孫,會不派人暗中保護他?
明知道直郡王狼子野心,如果還不派人保護,那三爺覺得皇阿瑪的皇太孫之言很不真心。
老爺子要立太孫絕不是說說而已。畢竟連他這個瞧侄兒並不很順眼的三伯都覺得弘暉的確是皇孫之中最出挑的一個。老爺子年紀大了,等不起。這回定下之後,應該就不會再變了。
三爺思量了一會,在心底拿定了一個主意,讓門人附耳過來:「安排下去,瞧瞧盯著老大那邊的動靜,不許打草驚蛇。有任何動靜都要第一時間來回我。」
自問沒膽子對老四和弘暉動手,三爺覺得不如遞個投名狀給人家。如此,將來新帝登基,自己一家能好過些。
至於爭了那麼多年卻被老四撈走皇位的鬱悶之氣,暫且鬱悶著吧。
反正鬱悶著鬱悶著,就咽下去了。頭頂是老四弘暉,起碼比太子弘晳強,也比老大父子強。
·
直郡王還不知道自己的動作被三爺的人盯的死死的。
三天後,直郡王準備妥當。
四貝勒府、九貝勒府、十三貝勒府三座府邸這邊,因著沒有凡事的,且又沾了四爺和弘暉的光,所以已經完全放開,沒有人把守限制出人。
但,這也方便了想做壞事的人。
直郡王派心腹門人趁著四更天,人最睏乏的時候,在四貝勒府牆根地下埋了個東西,順手在九貝勒府牆根下也埋了一個。
盯梢的人瞧出來這是巫蠱,半分不敢耽誤,火速趕回去報告給三爺。
三爺這幾天本就睡不著,聽到動靜立馬起身。一聽說是巫蠱,他一下來了精神:「你可看清了,當真是那髒東西!」
「千真萬確,今兒個的月色甚好。那人懷裡拿出來的就是個布娃娃。若不是,奴才便自己把眼珠子扣掉。只是,」門人有些想不通:「奴才有一點實在想不明白。」
「怎麼說?」
「那人在四貝勒府牆根下埋了一個布娃娃後,又在九貝勒府牆根下埋了一個。九貝勒都不在大清了,有什麼好害的?」
三爺也想不明白。但他最近想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想不明白乾脆不想,喝了碗安神湯準備睡下,明兒個在想。
總不能再老四登基之前把自己給乾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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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自從知道弘暉會被老爺子封為皇太孫之後,著實興奮了好幾天。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積分,另一方面也是為弘暉高興,這孩子著實爭氣。
精神過於亢奮,便有些失眠。十三福晉也有些失眠,便帶著兒子過來和秦晚一塊打麻將。弘曉跟著弘霈華裳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紫玉赭葉給妯娌倆湊家熬夜打麻將。
連熬了幾天,妯娌倆和紫玉赭葉都有點熬不住了。
秦晚熬的渾身酸痛頭暈眼花,一不小心著了涼,染了風寒。
她這幾年幾乎都沒有身子不適過,小小的一個風寒竟然很嚴重。十三福晉熬了幾天身子也有些受不住,雖沒風寒但也宣了太醫診脈抓藥。
隔壁四貝勒府里,弘暉因傷口頗深,癒合速度雖快,但先前給秦晚磕頭的時候動作太大,把傷口掙開了些。
太醫們不知就裡,如臨大敵,最近一段時間的脈案看起來嚴重了許多。昨兒個弘霈華裳來找弘暉玩的時候,兄妹倆追逐打鬧,不小心摔倒了。弘暉一著急,伸手去扶,傷口吃痛,雖沒崩開,但流了點血絲。
先前弘暉給秦晚磕頭導致傷口出血,太醫們就被老爺子用狠話嚇唬了一回。這回又出血,太醫們瞬間覺得腦袋即將離體。脈案上看起來比先前還嚴重,就好像弘暉忽然傷口迸裂死期不遠似的。
直郡王打探後,在府里偷笑。
三貝勒心裡直打鼓:巫蠱這玩意竟然這麼有用?那去年他聽人說老大詛咒太子那事,該不會是真的吧?
次日,三貝勒去宗人府看了太子一回。
逼宮謀反失敗後,太子變得瘋瘋癲癲。瞧見三爺來,他指著三爺桀桀怪笑:「狗娘養的,你們都不盼我好,你們都咒我!」
罵了幾句,廢太子忽然猛地轉身,直挺挺跪下:「皇上!願望啊,兒臣願望!都是他們害我的!」
他朝地上砰砰磕頭,磕了幾下,他的上半身忽然又挺了起來。
廢太子忽然從容的笑了一聲:「眾卿平身。」
三爺曾經設想過兄弟們的結局,但親眼看到太子瘋癲至此,心裡一時五味陳雜。
從宗人府出來,正好老爺子派人宣所有成年皇子進宮議事,便直接去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