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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粥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好，你餓嗎？」紀春山站在書房門口，笑著問他，「參觀學霸的書櫃呢？」

    「確實震撼人心。」沈槐序抽出一本南希的《精神分析案例解析》，感慨道，「你和段喆小時候的愛好就一樣，沒想到長大了依舊一樣。」

    「感興趣的話我給你講講？」紀春山走到他身後，從身後摟住他的腰，「就跟以前給你講物理一樣……」

    「改天吧。」沈槐序把書放回原位，扭頭看著他說，「對了，段喆約咱倆吃飯。」

    「好啊，什麼時候？」紀春山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將側臉貼近他的嘴角。

    沈槐序笑了笑，親了他的側臉一口：「還沒定，咱們三個的時間不好湊。」

    紀春山好奇道：「他現在在哪個醫院？」

    沈槐序說：「和安醫院。」

    紀春山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沈槐序問：「你知道和安醫院？」

    紀春山點點頭：「聽說過。」

    沈槐序安靜幾秒，說：「走吧，出去找個電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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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你應該坐在琴凳上，先是拒絕，然後我抓住你的手……」

    紀春山說的是EVA新劇場版Q里渚薰和真嗣一起彈鋼琴的劇情。

    第86章

    看電影這事兒是他提的，但紀春山真問他要看什麼的時候，沈槐序又犯了難。

    他平時壓根不看電影，對片子的好壞沒什麼概念，最後只說了一句「隨便」。

    紀春山也不意外，找了一部愛情文藝片陪他一起看，結果粥還沒熬好，沈槐序先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他的睫毛在睡夢中輕輕顫動，自然下垂的細軟劉海遮住了一點眉毛。

    紀春山看向他小巧精緻的鼻尖，然後一隻手撐住沙發，低頭含住了他圓潤的唇珠。

    「嗯……？」沈槐序迷迷糊糊地回吻，瞥了一眼電視的方向，問他，「演到哪兒了？」

    這片子播了還沒十分鐘他就呼呼大睡，紀春山提議道：「你不想看這部的話，我們換一部別的。」

    沈槐序搖頭：「不用，這個就挺好的。」

    紀春山無奈地笑了一聲：「你看都沒看，還說好？」

    「看什麼無所謂。」沈槐序靠著他重新閉上眼，「我就是想……和你這麼待著。」

    午後的金黃色日光輕飄飄地散射在他身上，紀春山甚至能看清他皮膚上細細的淺色汗毛。

    他歪頭吻了下沈槐序的頭頂，輕聲感嘆：「真希望時間能夠靜止。」

    「就算你能夠達到光速，」沈槐序糾正道，「你的時間也只能在觀察者眼中停滯，而你依然得該老老該死死。」

    紀春山沒料到他居然掏出相對論跟自己較真一句情話，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沈總，你怎麼一點都不浪漫。」

    沈槐序捋了捋被他揉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鄙夷道：「學霸，你怎麼一點都不嚴謹。」

    紀春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再次把他的頭髮揉亂。

    沈槐序抬手護住自己的頭，嚴正警告：「紀春山，你再揉我腦袋，我就扒你衣服。」

    紀春山不再鬧了，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表，從沙發上站起身：「粥該好了，喝了粥你再睡。」

    *

    沈槐序喝完了粥，又重新窩在沙發上和紀春山一起看電影，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是一片漆黑。

    他發現自己正枕著紀春山的大腿，肩膀下墊了一個柔軟的小抱枕。

    家裡沒有開燈，電視靜音播放著他沒看過的外國影片，屏幕中的幽微光亮成為室內的唯一光源。

    沈槐序仰起臉，視線撞上了紀春山凌厲的下頜線，再往下，是他分明的喉結，繼續往下，則是突出的鎖骨，一半隱入了寬鬆的T恤領口裡。

    沈槐序翻了個身，抬臂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緊實的小腹上。

    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能夠完全靜止。

    紀春山這時也徐徐轉醒，睡眼惺忪地問他：「醒了？」頓了頓又問，「想不想吃點東西？」

    「你把我當飯桶嗎？吃了睡睡了吃。」沈槐序鬆開抱著他的手，從沙發上坐起來，看了眼時間，「我不餓，洗個澡睡覺了。」

    紀春山也看了眼時間，不可置信道：「你還能睡得著？」

    沈槐序粗略一算，他今天下午至少睡了六個小時，但接著睡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抻了抻肩頸，邊往起站邊說：「嗯，你這個人，催眠。」

    紀春山反應了一下，笑了笑，又跟著他一起走進洗手間。

    沈槐序頓時不困了，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短褲褲腰，向他身前貼了一步：「怎麼，你要跟我一起洗？」

    紀春山把他不老實的手指拽出來，用下巴點了下洗臉池檯面上的東西：「你用深色的還是淺色的？」

    沈槐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對款式相同的牙杯牙刷。

    「這個吧。」沈槐序拿起深色的那套，將牙膏擠在牙刷上。

    「哦，那毛巾和浴巾你也用深色的吧。」紀春山沒有立刻走，站在他身邊繼續說，「洗澡水別開太涼，要不要給你把暖風打開？你拿要換的衣服了嗎？」

    這個人實在有點嘮叨，沈槐序忍無可忍：「紀春山，你這樣真的很像我媽。」